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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葷的小子完全不知滿足,二人摟在一起勤了許久,謝青鶴捏了捏他的後頸,伏傳才收回自己越戰越勇的舌頭,依依不捨地離開了謝青鶴的嘴唇。
謝青鶴還沒說什麼,他就跟偷腥的小貓似的,饜足又感慨,還露出了極其神秘的偷笑。
「大師兄,我太可憐了。我太可憐了。」伏傳不住絮叨。
謝青鶴能感覺到他渾身洋溢出的歡喜與熱情,並沒有哀怨自憐的情緒,怎麼會說自己可憐?
伏傳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又抱住他的肩膀,將臉貼在他耳邊,輕聲說:「原來親嘴這麼舒服。我一直都不知道。我都二十二歲了,第一次知道親嘴是這樣的……大師兄,你若是早幾年就答應與我好,我早幾年就可以親嘴了。」
他這話說得完全沒有邏輯。早幾年他還是個身量未長的孩子,謝青鶴根本不可能對孩子動心。
但是,人在極樂之中,通常都是不講道理的。男人在床上說的話,聽一聽也就罷了,哪可能真的去計較來龍去脈?
謝青鶴微微一笑,想起那日在謁仙亭前,伏傳與晏少英相擁親吻的模樣。
他自然知道伏傳與晏少英是在做戲。不過,小孩兒間,玩得高興了,是不是把親吻當作兒戲,同性之間隨意親著玩兒呢?想起伏傳這溫柔甜蜜的口唇曾被晏少英懟過,謝青鶴也有一絲不樂意。
不樂意歸不樂意,他不會與伏傳談這件事,更不會對伏傳的交友做任何限制。
心思放回膝上小師弟的身上,謝青鶴摸了摸他的嘴角,溫柔地說:「來日方長。」
伏傳還在回味剛才的滋味,牽扯著他的衣襟,偷笑道:「那……能不能定下規矩?」
「什麼規矩?」謝青鶴很意外。
「就……每天親嘴的規矩。早上起來,我服侍大師兄更衣梳洗,然後就親一次。晚上休息之前,也要親一次。白天雲朝哥哥在,也不大好意思,但是,一整個白天,起碼得趁著雲朝哥哥不在的時候,再親一次……」伏傳想了想,也有些不好意思,問道,「會不會多了些?」
謝青鶴被他逗得想笑,又覺得他很可憐。一次次的拒絕,把伏傳傷得太狠了些。
謝青鶴是個極其從心的脾性,情人之間的事,原本就是有了心情就做,沒有心情就不做。可伏傳被他幾次拒絕,養成了對感情極其沒有信心的低姿態。小師弟想把這事做成規矩,謝青鶴能理解他。
「每天只能親三次麼?」謝青鶴故意哄他,「若我想多親幾次呢?」
伏傳嘿嘿笑:「那自然是……大師兄想親,就可以親啊。大師兄,」他看著謝青鶴的嘴唇,不自覺地咽了咽,「我還想親一次。」
謝青鶴便放下正想談的話題,輕輕吻住他的嘴。
自認有了經驗的伏傳連忙張嘴想要迎接大師兄的舌頭,哪曉得謝青鶴要他自由發揮,這回選擇了守方。伏傳最沉迷的其實是與大師兄舌尖追逐的感覺,大師兄不肯過來,他就得追到大師兄嘴裡去尋找,謝青鶴還懶洋洋的,偶爾才撩他一下。
伏傳極其不滿足,伸手在謝青鶴的肩膀上輕輕地拍,催促他快點。
謝青鶴猛地將他放在榻上,一隻手托著他的後頸,居高臨下強勢進攻,伏傳突然換了姿勢,差點被自己嗆著,謝青鶴撩得又極其兇猛,他只覺得頭暈目眩,整個人毫無招架之力。
等他徹底蔫兒了下去之後,謝青鶴的攻勢才變得溫柔,和風細雨地舔舔他,帶著他唇間嬉戲。
才第二次親密接觸,伏傳就摸到了大師兄在床笫上的脾性。
不能挑釁,不能催促,不能強勢。否則,大師兄會強勢反擊,拿回主動權後才會恢復溫柔。
就……好喜歡啊。
伏傳溫順地躺在榻上,捧著大師兄的臉:「大師兄,我錯了。」
謝青鶴一連嘗了兩回甜頭,正是滿足享受的時候。人與人兩情相悅就不容易,感情上合拍,生活上沒有大衝突,說不得就會栽在床笫事上。如今與伏傳試了一下,他覺得挺好,小師弟也似乎在念念不忘,感覺就非常好了——至於更進一步的事,也得慢慢來磋磨,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
這時候謝青鶴覺得伏傳與自己配合得很好,滿心都是愛意與滿足,他認為伏傳感覺應該差不多。
怎麼就突然認錯了?哪裡錯了?
謝青鶴覺得一切都好。
「你覺得不好麼?」謝青鶴反省了一下,輕輕撫摩伏傳的額角,「是不是覺得大師兄太兇了?」
伏傳笑道:「我以後會儘量溫順些。只是若有什麼地方做得冒犯了,大師兄事後告訴我,或是當時就告訴我也好。我都會改的。」他微微挺身,在謝青鶴臉頰上親了一下,「我想大師兄對我溫柔些……不要在這事上教訓我。」
伏傳說的顯然不獨是親吻這件事,還有此後所有親密的種種。
謝青鶴正要保證自己以後都會注意。
伏傳臉頰微紅,似乎是不好意思:「親一下沒什麼關係,親得凶些也無礙。就是……那以後……那個的時候……我不太懂,萬一就錯了……」他說得滿臉通紅,「大師兄,你就教一教我……不要拿這個凶我……」
這話就說得不大正常了。
謝青鶴見他臉頰潮紅,似是情動,嘴唇又有些發白。
——隱藏在情潮與激動之下的,實則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