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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梅娘尋思著用什麼話去同李雲深攀談的時候,李雲深已經拉了秦雲柔起身。
「大人, 可是要走?」秦雲柔問。
李雲深點頭。
梅娘見李雲深拉了秦雲柔就往雅室門口走去,趕緊提著裙擺跟上去:「大人這麼快就走了?不再坐坐?」
李雲深壓根不搭理她, 已經牽著秦雲柔出了裁縫鋪,上了馬車。
他把韁繩扔給外頭候著的周茂,對他道:「去別苑。」
「是。」周茂應下,牽動韁繩讓馬匹開路。
秦雲柔坐在車廂內,李雲深也尾隨著進來。
馬車往別苑的方向駛去,秦雲柔把小竹簡擱在車廂里的小案几上,慢慢展開,她心中疑惑漸深,卻也一籌莫展。
李雲深背靠車廂的內壁,姿態慵懶的瞧過來,見到小丫頭正雙手托腮,盯著小案几上的竹簡發呆。
秦雲柔的十指又軟又白,托著粉嫩嫩肉嘟嘟的腮幫子,擰著秀氣的眉頭,那小模樣,當真叫人看的想要湊上前去掐一把嫩頰。
李雲深這般想著,便也沒有忍住,抬手上前。
「哎呀!大人掐奴婢做甚?」秦雲柔雙手捧了被掐紅的右臉,鼓起腮幫子軟聲軟氣的控訴道。
「嘖,你這也太嫩了些,本官輕輕一掐,就紅了。」李雲深嘖嘖搖頭。
「你剛才托著腮幫子,擰著眉,到底在想什麼?」李雲深問:「自從出了裁縫鋪子,你就不太對勁。」
秦雲柔這才緩緩道:「剛才那周海轉身的時候,奴婢透過對面的鏡子,看到他臉上的笑意了。」
「笑意?」李雲深皺眉。
「準確的說,是非常詭異的笑。」秦雲柔試著學周海笑的樣子,壓著眼皮,勾了勾嘴角:「就像這個樣子。」
「你笑的一點都不詭異。」李雲深瞥她一眼道:「倒是挺滑稽的。」
「奴婢是學周海的樣子,他就是這樣笑的!」秦雲柔板起臉來,嚴肅道:「奴婢覺得,周海一定覺得我們查不出什麼來,他心中勝卷在握,所以轉身的時候詭笑了。」
「捉拿兇手需要的是鐵證如山。一個笑容,連證據都不算。」李雲深抬了一根食指,輕輕晃了晃。
秦雲柔萎靡的放下肩膀,神情懨懨。
「不過,你也不需要灰心。既然你看見他笑了,證明他的嫌疑更大了,現在,我們需要更強有力的證據,證明馮虎和薛梅就是周海所殺!」
「可案發的時候,周海不在京都。」秦雲柔道。
李雲深的右手擱在小案几上,他指節分明的食指有節奏的敲擊著檀木桌面,這是他思考時習慣性的小動作。
過了半盞茶的工夫,李雲深抬頭看向秦雲柔,對她道:「百密一疏,總會有破綻的。」
馬車在午時還差半刻鐘的時候,行到了大理寺旁的別苑。
李雲深牽著秦雲柔從車裡下來。
李雲深對周茂道:「你派暗衛跟著周海,把他每日見過何人,做過何事都記錄下來。」
「屬下明白。」周茂道。
李雲深心道,看來,還是要等劉浩那頭把六座城池郡守的回信拿到,再做定奪。
不過,聖上只給了他一個月的破案時間。
若是一個月內破不了案,他就拿不到娶柔兒的賜婚聖旨。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秦雲柔見李雲深站在別苑門口不動,便用粉白的手指捏住他袖口的下擺,輕輕晃了晃,喚道:「大人?」
她軟糯的嗓音成功把李雲深的思緒喚了回來。
李雲深對上秦雲柔清凌凌的眸子,視線往下,又落到她拉著他昂貴袖口的粉白指尖上,李雲深抬手,握住秦雲柔粉白的手指,攥緊在掌心。
一個月內,他定會破案,拿到賜婚聖旨。
八抬大轎,明媒正娶。
他要與她執手偕老,兒孫滿堂。
「走,進去用膳罷。」李雲深說著,攥緊秦雲柔的小手跨過別苑的門檻,往裡走。
秦雲柔不知道李雲深怎麼忽然這麼大的力氣握她的手,她被攥的太緊了,有點疼。
「大人輕一點,我手疼。」秦雲柔嬌軟地懇求。
李雲深用下巴瞥著她,眼眸中含著戲謔,用邪惡的口吻說:「我才使這點力道,你就喊疼了?」
秦雲柔懵懂地眨了眨眼。
李雲深見她沒懂,便乾脆按住她的細腰,把她推到一旁的牆上,又用身子抵住她不讓她逃跑,同時俯身低頭,笑的有些流氓,把剛才說過的話原封不動的重復了一遍。
饒是秦雲柔反應再慢,也漸漸聽懂了幾分,她不可置信地慢慢睜大杏仁眼,一張巴掌大的小臉紅的可以滴出血來:「大人胡說什麼呢!」
李雲深眼中含笑,同她辯證:「我是說握你手的力道,小丫頭瞎想什麼呢?一點不害臊!」
「明明是大人……」秦雲柔話到嘴邊,才發現中了李雲深的圈套。
她捏住拳頭去捶打李雲深的肩頭,掙扎著想要從李雲深懷裡出來:「大人故意拿話框我!大人太壞了!」
李雲深笑著握住秦雲柔的小拳頭,擱到唇邊細細地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