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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剛剛駛離國公府,就有守門的小廝去養心院那頭通風報信。
小廝把信報給了大丫鬟司琴,司琴立刻進了暖閣,把小廝的話原封不動的報給了長公主安容。
昨日安容的生辰宴,李雲深送的母子連心首飾她還算滿意,可是那滿院的適齡貴女,各個是年輕美貌,人比花嬌,李雲深匆匆一瞥後,竟推說有公務要處理,便連宴席都沒吃上兩口,就回了東院去。
今日本不是休沐,卻告假在家,這會兒又帶著小通房跑外面去了。
安容越想越來氣,她一生就得了這麼一個兒子,千呵萬寵的養大,原是太過寵了,便把性子養的有些霸道,好在他為人早慧,又有為朝廷效力之心,便一路高升,如今位列九卿,也算是令安容驕傲的。
可怎就,獨獨看上了一個罪臣之女呢?
當初安容答應李雲深收秦雲柔做通房的時候,原是想到他已經及冠,卻還未有過女人,便把秦雲柔當做讓李雲深曉事的物件一般。
物件嘛!用完扔掉就可以了。
可李雲深卻愈發丟不開手了,甚至還不同她商量,就直接向聖上請指賜婚了!
簡直令安容顏面盡失。
這個秦氏,不除不足以平息她的怒氣。
可是,她已經禮佛多年,不殺生的,所以,除的手段也不能太殘暴。
於是,從宮中帶來的老嬤嬤林嬤嬤昨夜便同安容出謀,殿下何須為一個通房丫鬟同世子爺生出芥蒂呢?想個周全的法子,讓她離開不就是了。
安容想想也是,沒必要為了個奴才,同自己的寶貝兒子產生隔閡。
她此刻聽司琴說完,於是又問:「昨個兒讓你打聽的事,打聽的如何了?」
司琴湊過來,在安容耳邊同她把打聽的事情說了個詳細。
安容聽完,抬眸去看大丫鬟司琴:「你說的可是……長平侯家的那個衛池。」
「便是衛世子了。」司琴點頭道。
「原來他們有過婚約啊。」安容聽後感嘆,心道,若是淮安侯府沒出事的話,那丫頭是要嫁給衛池的了,這樣按照輩分算下來,她差一點就成了深兒的侄媳婦了。還真是,造化弄人啊。
安容思慮片刻,有了盤算後便讓司琴把林嬤嬤喊來。
林嬤嬤是陪在安容身邊最長的老嬤嬤,她一輩子沒有嫁人,是真正把安容當自個兒閨女看待的。
「你看這事,如何弄?」安容把司琴打探的情況告知了林嬤嬤,問她想法。
林嬤嬤老謀深算,思慮許久,才終於說道:「老奴是這般盤算的,殿下找戶部弄一份秦雲柔和她身邊那丫鬟初荷的戶籍和路引來,讓她們主僕二人帶上戶籍和路引,離開京都。」
「她若是賴著不走又當如何?」安容又問。
「便破費些銀子打發了去!」林嬤嬤回道。
安容遲疑著問:「不會給了戶籍路引,又給了銀錢,到時候還賴著我深兒不走罷?」
林嬤嬤琢磨一下,才說:「應當不會的,我見那丫頭是個伶俐聰慧,知進退的,她應該知曉以她的身份是高攀不上世子爺的,與其做個內院的通房婢子,倒不如遠離京都,自由自在的好。」
安容這才點頭:「那便打點個戶部的人脈,把此事辦妥來。」
林嬤嬤又說:「到時候戶部的戶籍和路引,殿下最好不要親自去拿。」
安容想想也是,這種事情,她一個長公主出面,像什麼樣子!
「你的意思是……」安容看向林嬤嬤。
林嬤嬤同她對視著點頭:「讓衛池去辦,他不是同秦雲柔有過婚約嗎?讓衛池拿著戶籍和路引去勸秦雲柔離開國公府,離開京都,老奴想……秦雲柔會同意的。」
「那便這麼辦罷。」安容點頭。
……
臨近午時的時候。
快馬停在了百丈寺的廟口。
李雲深抱著秦雲柔從馬上下來,把牽馬繩丟給一旁走來的小僕。
林菲不禮佛,所以也沒帶三個女兒來過百丈寺,這還是秦雲柔頭一回來百丈寺,她有些好奇地張望,更多的是即將見到親人的激動。
李雲深帶她從偏門進去,往齋堂的方向走。
「馬上到午時了,玄空應該會去齋堂用膳,你小妹應該也會在那里。」李雲深牽緊秦雲柔的手,把她東張西望的臉扭向自己:「你亂看什麼?這裡不是僧人就是香客,有什麼好看的?你不許看別人,只許看本官聽見沒有!」
第68章 068
秦雲柔雖然被掰正了臉蛋, 但她黑漆漆的眼珠子還是忍不住往四周看。
李雲深便起了逗弄的心思,雙手按住她的兩邊臉頰往中間擠。
秦雲柔臉上的嬰兒肥本就沒有完全褪乾淨,她此刻雙頰鼓起, 活像只腮幫子裡塞滿食物的小倉鼠, 呆萌可愛。
李雲深眼中露出笑意, 但臉上卻假裝嚴肅。
「這麼想看?」李雲深低頭問。
秦雲柔被壓著腮幫子,唇齒不清地回他:「唔……」
李雲深放開她,又用食指輕點了一下她圓潤玲瓏的鼻尖:「等會用過午膳, 我帶你參觀一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