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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雲深的手指在秦雲柔的肩頭慢慢摩挲,眼眸漸深,話語裡帶著一點暗示地說道:「放他可以,但總要有個理由,你說是罷?」
「大人……」秦雲柔的嗓音漸漸發顫:「大人想要什麼?」
李雲深的手從秦雲柔的肩頭慢慢滑上來,最終落在她雪白小巧的下顎,慢慢抬起,然後俯身在她面前,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臉皮薄白的面上:「我想要什麼,你不是一直都清楚的嗎?裝什麼糊塗?」
秦雲柔的呼吸一窒,唇口微張,卻仿佛什麼東西堵在嗓子裡,說不出話來。
「怎麼?」李雲深挑眉:「想為那少年守身如玉?」
李雲深問話,見秦雲柔不答,而是有些發怔,他抬手輕拍著她的臉頰問道:「那少年知道……你已經同我睡過了嗎?」
秦雲柔聽罷,豁然睜大雙眼:「大人說的什麼話!」
「難道不是實話?」李雲深打量著秦雲柔的表情,忽然就輕笑出聲:「這麼喜歡那少年,怕他知道你已經失.身於我,又想著替他守身如玉,又要叫我放過他,到底什麼好事都讓他占著了,那麼,我又算什麼呢?」
秦雲柔聽出李雲深話里的恐嚇,身子漸漸發顫起來。
李雲深到底還是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轉而說道:「收拾一下,今日隨我返回京都去。」
「小野他……」秦雲柔又問,她滿臉憂心忡忡。
「等到了京都,我會讓你見到他的。你放心。」李雲深湊到秦雲柔的耳邊,吻了一下她軟白的耳垂:「他很好。」
……
午時三刻,用過午飯後,秦雲柔在初荷的攙扶下出了院子。
門口停著一架馬車,李雲深從初荷手裡接過秦雲柔的手,對初荷道:「你去後頭,讓周茂帶著你。」
初荷看一眼坐在大馬上的周茂,有些不情願。
但不情願歸不情願,她到底是不敢惹怒李雲深的,只能捨不得的看了自家小姐一眼,這才被周茂抱上了馬。
李雲深要抱秦雲柔上馬車,秦雲柔遲疑著說道:「大人,我原是考上了衙門仵作的。」
「衙門那頭,我已經派人打過招呼了。」李雲深不給她婉拒的藉口。
秦雲柔又左右環視一圈,沒有看到小野,她眼中浮出失望。
「你放心。」李雲深按住秦雲柔的肩頭說道:「我說過了,只要你乖乖的跟我回京都,我一定會讓你見到他安然無恙。」
秦雲柔這才點頭道:「好。」
又忍不住出聲提醒:「大人,他失了憶,只有孩童心性,切不可傷害他。」
李雲深挑眉:「放心罷。」
說罷,他已經托起了秦雲柔,把她抱進馬車內。
「出發!」李雲深放下車簾來。
車夫吆喝了一聲,馬車的車輪便滾滾朝前,周茂虛抱著初荷跟在馬車後面。
馬車一路行駛到城門口,兩個鐵甲士兵上前查驗身份,周茂從腰間掏出令牌亮起,鐵甲士兵立刻讓行,畢恭畢敬的看著馬車遠去。
出了巴蜀城池,便上了官道。
同之前鏢局走的山路不同,李雲深的馬車只走官道,官道平坦,馬車雖有搖晃,但還算舒適。
李雲深靠坐在車廂內的明黃色引枕上,他抬手撩開一腳窗簾,看了一眼外頭的路:「已經上了官道,夜晚可以抵達城外驛站,到時候我們夜裡在驛站宿一宿,第二日繼續啟程。」
秦雲柔一直垂著眼睫,若有所思。
李雲深用手肘碰了一下她的胳膊:「想什麼呢?這麼專心。」
「奴婢在想,大人是何時來的?是早就發現了奴婢在巴蜀,還是剛剛才到。」秦雲柔說著慢慢抬起頭來:「大人為何出現的這般及時呢?」
李雲深勾起一邊的唇角輕笑:「臭丫頭,你這是拿話誆我呢!想要打聽那少年的去處,就直接問好了,何必拐彎抹角。」
「奴婢始終沒有見到他,總也不放心。」秦雲柔如實說道。
「不是同你說了,乖乖隨我回去,我會讓你見到他的。」
秦雲柔心道:沒想到會連累小野,倒是苦了他了,希望他不要出事。
「好。」秦雲柔低頭道。
李雲深這才收回視線,閉目休息。
過了一會兒。
李雲深睡飽了,滿滿睜開眼來,他的視線落在秦雲柔腰間掛著的繡花荷包上,伸手過來撈起荷包。
秦雲柔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喚道:「大人!」
「鬼叫什麼?」李雲深皺眉:「我就看看這荷包。」
他說著解下秦雲柔腰上的荷包,放在掌心裡頭掂了掂:「讓你給我做個一模一樣的,你從冬天磨蹭到春天,這會兒春天都快過完了,你還沒有繡好!」
說罷,李雲深把秦雲柔的荷包扔還給她,又從旁邊的包袱里拿出針線盒,以及在國公府里秦雲柔已經繡好的白色鳶尾花帕子,一併塞進了秦雲柔手中:「東西我都給你帶來了,車裡時光漫長,閒的也是無聊,你繼續做荷包,這回,我定要看著你做好。」
秦雲柔接過針線包,面色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