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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雲柔見他語氣不善,臉色也更加不善,雖然不知道自己哪裡惹怒了他,但還是乖乖伸出素白的小手道:「我自己喝罷。」
李雲深啞然失笑:「當然是你自己喝!你該不會以為我要親自餵你罷,想的倒是挺美!」
說罷,便把薑湯塞進秦雲柔的小手裡。
秦雲柔偷偷瞥他一眼,見李雲深正惡狠狠的看過來,便嚇得縮了下脖子,趕緊就著碗口把薑湯飲下。
李雲深把空了的碗撤下,掐了秦雲柔小巧的下顎用力抬起,咬著後槽牙兇巴巴地問道:「秦雲柔,你看清楚我是誰了嗎?」
秦雲柔困惑地眨眨眼。
李雲深見她遲疑著不回答,便乾脆把她打橫從榻上抱起,往外頭走。
「大人?」秦雲柔嚇得勾住李雲深的脖子。
李雲深把秦雲柔放到桌案上,又抬手拿了案几上的燭台靠近,淬著冰的寒眸冷冷盯住她,逼問道:「這下看清楚,我是誰了吧?」
秦雲柔被他嚇得不輕,慌亂間便想往桌案下跳,卻被李雲深抬了健壯的雙臂強勢地困住。
「你想往哪逃?」李雲深壓下身子,抬手去解秦雲柔交頸處的盤扣。
秦雲柔嚇得發抖,雙手緊緊握住自己小衣的盤扣:「大人,我今日在雪地里跪了許久,這會兒身子還發軟發涼,大人你憐惜憐惜我,容我緩上兩日可好?」
李雲深掐住她的下顎,冷嗤道:「你一個通房,有什麼資格拒絕主子的要求!」
秦雲柔一怔,眸中漸漸凝出淚來,絕望的別開視線。
是啊,她一個通房,有什麼資格說不呢。
「大人若要在這,便把燈熄了罷。」秦雲柔含著眼淚,低聲做最後的祈求。
「熄燈?」李雲深咬牙,抬手握住燭台靠的更近了些:「你既然認不清我是誰?今夜便睜大眼睛看清楚了!到底誰才是你的男人!」說罷,便捲起秦雲柔的羅裙,狠狠地壓了下去。
第19章 019
折騰到夜裡子時,李雲深雖然帶著怒氣難免粗暴,但到底顧及秦雲柔今日在雪地里跪了那般久,便終於在叫了兩回水後,放過了她。
秦雲柔被丫鬟換了一身乾淨的小衣,便坐在床沿,低下身子去穿自己的繡鞋。
李雲深睨她一眼,沉聲道:「這麼晚了還回去做什麼,便在這睡罷。」
「奴婢想回房。」秦雲柔低垂著眉眼,輕聲說道。
李雲深坐起身來,脫掉她的繡鞋扔到一旁,沒好氣道:「讓你在這睡便在這睡,囉嗦什麼?」
秦雲柔動了動唇,最終只吐出一個輕輕弱弱的是字,這便乖乖地躺下,她縮到里側,背對著李雲深,雙臂摟住膝蓋蜷縮著,是防備的姿態。
李雲深不悅的皺起眉,伸了手臂按在秦雲柔小巧的肩上,慢慢施力,把她轉了個圈,正對著自己。
秦雲柔低著下巴,睫毛微動,就是不去看他。
李雲深失了耐性,乾脆擒住她的下顎抬起,語氣不善道:「你這是在同我置氣嗎?」
「奴婢不敢。」秦雲柔垂下睫毛遮擋眼中情緒,輕聲回道。
「是因為我不許你回房,所以同我置氣?」李雲深挑眉問。
秦雲柔搖搖頭:「奴婢只是一個卑賤的通房,沒有資格拒絕主子的要求,更沒有資格同主子置氣。」
李雲深聽得愈發來氣,這明明就是同他置氣了,還說沒有!睜眼說瞎話的丫頭騙子!
可是,讓秦雲柔乖的像只提線木偶,沒了靈性。
這並不是他所想要的。
「方才在桌案上。」李雲深不自在地咳嗽一聲,繼續道:「我有些意氣用事了,說的都是氣話。若是……你心中不願意,偶爾拒絕一下,我也是許的。」
秦雲柔這便抬了清凌凌的眸子看他:「奴婢不願宿在這兒,想回自己的西廂耳房,世子爺可是許我?」
「你!」李雲深氣得睜大眼眸。
秦雲柔垂下眉眼,不再說話。
李雲深見她這副逆來順受的樣子,便氣得咬牙切齒,卻又拿這丫頭沒有辦法,只得抬了手道:「要走趕緊走!眼不見為淨!」
「是。」秦雲柔低聲應下,這便從李雲深面前爬過去,坐在床沿邊,低頭彎腰,安安靜靜的穿著她的珍珠繡鞋。
李雲深見她穿好了繡鞋,連頭也不回的便往門口走,心中雖然氣她對自己毫無眷戀,可又見她只穿了小衣,想著外頭天寒地凍的,便冷著聲音命令道:「把屏風上的大氅繫上,外頭冷!」
「奴婢不冷。」秦雲柔繼續往前走,不理他。
「你!」李雲深氣得牙痒痒,這便從金絲楠木床上跳下,抬手抽了鎏金八仙屏上的大氅,幾個大步追上去:「你給我穿……」
那個上字還未說完,便見到眼前嬌弱的小美人一個釀蹌,閉眸倒進了自己懷中。
「你這是……」李雲深低頭去看秦雲柔,只見她呼吸偏重,嘴唇嫣紅。
他蹙著眉,抬手去碰秦雲柔的額頭。
嘶!竟是這般發燙!
李雲深趕緊抱了秦雲柔回到榻上,又喚來東廂耳房的檀雲照顧秦雲柔,自己則披上大氅急急跑去外頭喊大夫。
國公府上有一名御用的大夫,名喚華庚,他原本是宮中的御醫,後來是隨著長公主安容陪嫁到鎮國公府的,平日裡也宿在府上,這會兒年過五旬的老大夫聽到叫喚,便趕緊披了衣裳出得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