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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敢來找我,怎麼不去尋罪魁禍首呢。」扶婉公主口風一轉,她光顧著和江央吵架了,這時候才注意到。
吵了半天,壓根就沒有人提二皇兄他們,明明又不是她親手推下去的,何必擔這個干係,反正她看熱鬧也看得痛快。
二皇子錯估了一件事。
他以為,扶婉公主不站在江央公主他們那一邊,就會自然而然地,與他們成為「同夥」。
但是沒想到,扶婉公主並沒有那麼「仗義」,也根本就不將他們當回事。
他們不曾將姊妹當成一回事,作為姊妹的扶婉對他們,當然也是平等的不以為然。
「我不管這些,人到底去哪了?」江央公主倏然攥緊了她的手腕,狠狠地向後一掰,她內里心急如焚,臉上卻越發的冷漠平淡,喜怒不形於色了。
扶婉公主沒有防備,發出「啊」的一聲尖叫,想要掙脫,誰知似乎也掙不開,而且還越來越疼,耳邊是江央公主繼續咄咄逼問:「你說還是不說?」
「你鬆開手,我說就是了,」扶婉公主咬了咬唇,才心不甘情不願道:「被二皇兄他們捉去扔進御獸園去了,後面我就不知道了。」
「御獸園,好啊,現在去御獸園,你也給我過去。」
江央公主聽著她如此輕描淡寫,心頭蹭地怒火中燒了起來。
御獸園江央公主自然知道,裡面養了不少珍奇異獸,都是各地送上來的貢品,以前父皇是很喜歡這些東西的,但是現在鮮少聽人提起了。
「憑什麼,我不去,我都告訴你了,那地方又髒又噁心。」扶婉公主沒想到,作為皇姐的江央這麼不要風度。
「你們做的好事,還不敢去看看嗎。」江央公主狠狠地咬了咬牙,恨不得現在就將扶婉扔在地上:「你怕了,殺人的時候你不怕是嗎?」
「又不是我做的,你憑什麼只來尋我的不是,我說了又不是我的錯,你就是在欺軟怕硬。」
扶婉公主掙扎著想要扯出手腕,奈何江央公主抓得死緊,不肯同她走:「啊,你別拽我,你信不信我告訴父皇去!」
她到底是年紀小,做了壞事心裡又害怕,不敢自己過去看,那個太監都掉進去這麼久了。
況且又有什麼好去的。
已經到了這時候,說不定,那內侍早就被那些虎獸畜生,撕裂咬成爛肉了才對。
不管扶婉公主願不願意,她都被江央公主帶去了御獸園。
「公主,不知有何吩咐?」御獸園偷懶的宮人被找了過來,還是睡眼迷瞪的。
「快去讓這裡管事的宮人前來見本宮。」江央公主平息了一下怒火,饒是怒火中燒,她也沒有想要人直接下去送死,而是先找人來講裡面的虎獸驅趕。
御獸園的宮人聽說有人掉進去,就慌忙趕過來了,路上問召見他們的宮人:「不知是掉進去了什麼人?」
「是五皇子殿中的內侍。」
「啊……這樣啊。」那內侍初聽五皇子三個字,整個人想死的心都有了,但是聽到後面,他顯而易見的鬆了口氣,一個宮人而已。
他答應的還是很快:「奴婢這就吩咐人去找。」這可有點麻煩。
見到兩位公主都在這裡,立刻行禮問安,扶婉公主沒心情,江央公主沒有好臉,冷著聲說:「馬上儘快,我要見到人,扶婉,你們究竟是將人在哪推下去的。」
「我說了不是我推的。」
江央公主自覺耐心告罄了,抬起手就要再掰一次:「難道和你沒有關係,快說!」
這一似曾相識的舉動,嚇得扶婉公主連連後退,都快疼死她了好嗎。
「奴婢知道掉在哪裡了,如果沒有挪地方的話。」眼見著兩位公主又要爭吵起來,扶婉公主身邊的侍女,瞄了一眼自家的公主,站了出來,硬著頭皮開口說。
扶婉公主沒有呵斥,也就默認了,她其實也被江央公主搞得也有點焦灼。
她當然不是因為一個太監,而是江央公主捉摸不定的態度,以及這莫名其妙的火氣。
說實在的,她自己也不確定,真到了父皇面前,自己會不會被處置。
江央公主究竟是故意找茬做給她看得,還是真的回去告狀呢。
聽了侍女的話,看著她去給人帶路,江央公主轉頭又問道:「這裡面可有猛獸?」
宮人心頭納罕,一個太監而已,哪裡就值得勞動公主來親自詢問。
他有點慌張地回答:「回稟公主,昨日是會將它們放出來活動活動的,現在天熱,不知道躲到哪裡乘涼去了。」
負責獸園的內侍望了望即將西墜的斜陽,眯了眯眼睛殷勤地說。
江央公主的聲音聽上去,無端的有點失魂落魄 :「那現在呢?」
「一般應該是等黃昏的時候引回去的,差不多也是時候都回去了。」
捧荷聽到這一句,心裡沉沉地墜下了兩個字,完了!
她木然地轉頭看向自家公主,在旁扶著自家公主,察覺到她驟然繃緊的手腕
江央公主的面龐,極快地褪去了血色,眼底卻仿佛染上了一片血色,喉頭湧上一股腥甜,咬牙不假思索地道:「不管怎麼樣,儘快將人給本宮救上來。」
「是,奴婢這就去。」到底還是有辦法的,宮裡的野獸說是野獸,但是也是經過馴化了的,只要先讓馴獸師將這些野獸牽引回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