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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你沒事了嗎,父皇他是不是?」宜章忽然不敢問下去,怎麼問,問父皇是不是想殺了她。
「不要問,宜章,不要問。」江央公主坐在月照台上,宜章身穿的月白竹葉暗紋長身束袖薄袍。
這少年郎,已經有了幾分屬於青年的清朗之相。
宜章便不再追問,轉而滿心依賴地問道:「阿姐,你不會再離開我吧?」
「不會的,姐姐會在月照宮,永遠的守著你,」說完,江央公主頓了頓,眺望月影之下的宮闕巍峨,平靜地補充道:「就像母后一樣。」
月夜靜謐,風清水軟。
江央公主的眉間,本應是充滿了,對良人琴瑟和鳴的希冀,可這如同死水一般的清寂,讓人害怕。
第51章 求娶 意義
捧荷是皇帝的人這件事, 已經不需要挑明了,挽梔對她的態度, 一下就敬而遠之了,捧荷雖然有點難過,但是也習以為常。
令她沒有想到的,是公主和陸掌事不僅沒有因為她告密而遷怒她,反而對她的一切照舊,也沒有默許琉璃泉殿的人對她冷落孤立。
一時之間,捧荷心中五味雜陳,對江央公主越發盡心竭力地服侍。
挽梔起初防備了她好一段時日, 後來經過公主的調和, 也見到捧荷的確沒有做過對他們太壞的事情,最重要的陛下也沒有任何懲罰, 可以揭過去的。
「陛下將捧荷繼續留下琉璃泉殿,不止是為了光明正大的監督你我, 也是一種默認她是可以被遷怒的, 但禍福相依, 未嘗也不是一件好事。」
除此之外,陛下的身邊新收了一位女官,奇怪的是那位女官走到哪裡,都戴著面紗, 據說是陛下的吩咐。
「也就是說,只有父皇才見過這位女官的模樣。」宜章百無聊賴道,只覺得, 父皇似又折騰什麼新花樣而已。
侍從點了點頭,繼續道:「而且,貴妃娘娘說, 要將那位女官晉為妃嬪,也被那女子與皇帝紛紛回絕了。」
宜章手不釋卷,聞言嗤笑一聲:「難道,父皇還效仿漢武帝,做起了金屋藏嬌的行徑不成?」
侍從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曉,他們探聽來探聽去,總不可能連皇帝的一切都能探聽來。
宜章說了這麼一句,也就不再說了,做兒子的總不好說父親過多。
本質上來說,江央公主與皇帝,似乎沒什麼區別,總是在找與死去秦後相似的人,並且樂此不疲。
一張死氣沉沉的畫,哪比得上活生生的人。
喬婕妤是第一個,但不是最後一個。
陛下找了那麼多個,始終沒有滿意的,因為她們有些像秦後。
但更多的是不同,離開那雙眼,不聽那聲音,就全然不是他心愛的妃子了。
陸危手裡抱著拂塵,一路低頭迅速走過長廊,捧荷需得加快腳步,才能跟上前面大步流星的人。
進入殿中後,江央公主早就聽見了他們的腳步聲,直接問道:「出什麼事了?」
「公主,繁國來求親了,不過陛下還沒有答應下來,看來是要等前朝商榷之後了。」
作為一手促成此事的江央公主,對於個中詳情自然是心知肚明。
她並沒有任何的訝異之色,聽了之後只是淡淡道:「看來,這個徐隱秀在繁國,也不是看上去那麼勢單力薄。」
自從繁國使者來求娶扶婉公主之後,時常懈怠朝政的皇帝,突然一反常態的活躍了起來,朝臣們倒是格外喜出望外。
「扶婉作何反應?」赫樞沒有著急去考慮是否答應,而是想到了自己那個被求親的女兒。
「扶婉公主被您禁足在月照宮,想必還不知道此事。」
「還在禁足嗎,」赫樞揚起頭,恍然想起了一般,輕輕吸了一口氣,「那就解了吧,哼,都給忘了。」
如此,扶婉公主長達四個月的禁足,終於解除。
扶婉公主自然是大喜過望,要知道自從禁足後,父皇就再也沒有想起過她。
但一個如晴天霹靂的消息,讓她瞬間變得灰心喪氣,繁國使者前來為徐隱秀求娶扶婉公主。
也正是這一次的繁國求娶,解救了正在被禁足的扶婉公主。
「他為什麼要求娶本宮?」扶婉公主乍然聽聞,簡直匪夷所思。
上一刻還在祈求,無論付出什麼代價,讓她能夠解除禁足這件事的扶婉,下一瞬,就恨不得自己從未聽過這個消息,繼續被關在自己的宮殿裡也挺好的。
而且,徐隱秀見到她也是彬彬有禮,不遠不近的,根本沒有透露出過任何有聯姻的意願。
「母妃,一定是搞錯了對不對,江央這個皇長女都沒有出降,怎麼可能輪得到我呢。」
扶婉公主從未想過,徐隱秀要求娶的人,居然會是自己。
她心慌意亂地和瑜妃娘娘求證道:「母妃,他們是不是搞錯了,不論按什麼來說,不應該是江央公主的嗎。」
「徐隱秀,還是不錯的。」這廂作為父皇的赫樞沉吟道。
扶婉公主再次見到父皇,已經沒有了當初的氣焰,但是她也無法去承認當初自己是錯誤的。
赫樞沒有提及舊事來興師問罪,而是簡簡單單的問了一句:「扶婉,你想要的僅僅是這些嗎?」
「父皇?」扶婉公主從未想過,她作為一個皇帝的女兒,究竟是該作為怎麼樣的女子在這個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