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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掌事若真的是天真到愚蠢,怕是被公主折騰死,也不曉得了。
還要感恩戴德。
「不過,本宮就是喜歡陸危,如此的通透明白。」
江央公主說,想要陸危成為他自己的陸危。
事實上,她也很羨慕陸危,真實冷酷的心腸以及做派,只要得到應有的許可,就無需任何的顧忌。
然而,身為公主的她,又能夠將這些隱秘心思,與何人談及訴說,得到那個人的許可與保證呢。
保證自己肆無忌憚的即使做了,也不會墜入黑暗的深淵去。
第43章 如此 改變
陸危從外面回到殿中, 就見江央公主正在案上畫一幅圖,聲音有些啞地笑問道:「公主這是在畫什麼?」
捧荷雙手小心地捧著玉, 看了他一眼,道:「公主讓工匠將這羊脂玉去剖成兩半。」
陸危才發現,這是五皇子之前為了賠禮道歉,命他送給江央公主的一塊玉璧。
獻給公主之時,上面還沾染了他的鮮血。
想來太令人羞赧了。
「陸危,你我一人一半,可好?」江央公主在捧荷面前,就不掩飾對陸危的偏愛了。
看得捧荷心裡酸酸澀澀的。
「想要什麼紋樣呢, 或者是字?」江央公主半倚著雕花憑几, 手指里斂著那塊玉,清清淡淡地問他。
「卑臣……想要一句詩。」陸危抬起眼眉說。
江央公主有點出乎意料, 但是又在意料之中:「你說。」
附庸風雅,人之所好。
「危樓高百尺, 手可摘星辰。」這顆星辰, 他已經觸手可及。
然而呢, 陸危並不願將其摘下來。
他就在這座百尺危樓之上,讓她高高的處於天上,寸步不離地守著他的殿下,即使有一日會坍塌傾倒, 要摔得粉身碎骨,他也渾然不怕。
「就這一句?」江央公主笑過一陣之後,大概明白了其中的意義。
「是, 就這一句。」陸危鄭重其事,斬釘截鐵地說,仿佛這不是一塊玉璧, 而是聖物一般。
江央公主抬起素手,挽起袖子款款一擺,笑言道:「好,本宮寫下來交給工匠,讓他們去鐫刻在上面。」
陸危聽到公主要親自寫,頗為喜出望外。
淡藍冰梅紋粉蠟箋上,是江央公主精妙雋秀的字跡,這句話看上去,仿佛只是一句雄心壯志,野心勃勃。
但是,沒有人清楚,這裡面蘊含的,其實是截然相反的綿綿柔情。
「這上下兩句,分開鐫刻。」江央公主定下了自己要上半句,而陸危則拿下半句。
與此同時,二皇子也知道了,扶婉公主竟然一點「義氣」都不講,想都沒想就將他賣了。
這在他看來,簡直是沒腦子。
難道她就沒想過,她日後怎麼辦嗎,以為宜章那小子若是登基,會對她如同對江央公主一般嗎。
簡直不知道她是在想什麼。
「殿下,扶蘇殿沒有任何動靜。」
聽到這個回答,二皇子這個始作俑者,反倒鬧心了起來,宜章不是按捺得住的人,如何就能夠這麼多天沒有動靜。
內侍進言道:「不過是一個太監,他們又沒有看見,便是告訴了陛下,咱們只說他是不小心掉下去的,與咱們沒有關係,扶婉公主也只是一面之詞罷了。」
二皇子難得想要狠心來這麼一下。
先是碰上了扶婉這個腦袋不清楚的,又沒料到,江央公主也不是個忍氣吞聲的,偏偏他想要打擊的宜章,對於這些都一無所知。
瑜妃對扶婉的行徑,氣苦不已,倒不是為了一個太監,而是得罪了江央,該讓皇帝怎麼看她呢。
聽說女兒做出了這種事,便亟不可待地責問她:「你也太糊塗了,平日裡鬧一鬧也就罷了,這次竟然做出這種事。」
「我都說了,根本就不關我的事,你們怎麼都不信。」扶婉公主煩不勝煩,對自己的母妃,又沒辦法使臉色。
「往日裡,你做事的行徑,難免令人如此做想。」瑜妃娘娘終究拿她沒有辦法,平心靜氣下來。
等了兩天,月照宮沒有任何消息傳來,似乎又恢復了以往的平和。
扶婉公主反倒笑了兩聲,稍有得意的說:「看,她只敢來與我威嚇而已。」
瑜妃娘娘見狀,沒好氣道:「還不是你心虛的緣故。」
扶婉公主讓自己的母妃說得無話可說,心底對二皇子,加重了幾分怨氣,若不是這個傢伙,自己怎麼會當日那麼狼狽。
陸危他們對於這些一無所知,畢竟有什麼比兩情相知,及時行樂,更讓人沉醉的呢。
經過了第一次的見面之後,徐隱秀真正的思忖了起來,他也可以承認,這位江央公主並沒有那麼簡單,但是對他來說,也不足為懼。
她只是個有點小聰明的少女而已,而這樣美麗的少女,還是值得他包容一下的。
也許日後就成為他妻子的可能性。
徐隱秀從沒有將這些皇子放在眼中,因為和他們繁國里的一切相比,這裡真的算是太平和了。
他們就仿佛是一群真正的小孩子,互相陷害的手段,也算不上高明。
甚至,這裡面的那位五皇子,可能都沒有察覺到,這些兄弟之間為了權力,興起的風起雲湧。
恐怕到最後,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