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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隱秀想起扶婉公主當時對他的不屑一顧,再次看向對面的江央公主,也就沒有那麼的勢在必得了。
他換了一個目標和想法,做出了感興趣的神情:「公主殿下所說的,想必就是令妹扶婉公主。」
若是扶婉公主本人在這裡,聽到了這些話,恐怕作嘔的心都有了。
如果,人生有重來一次的選擇,她絕對不想,和江央公主稱為姊妹。
更別提,以令妹這麼親密的稱呼了。
仿佛她們的關係,是有多麼親密無間一般。
扶婉公主作為幫凶,她就利用扶婉的婚事,作為自己的橋樑。
二皇子蓄意滅口謀害於他,江央公主就要撤掉他的一步棋。
其實陸危並沒有那麼計較,因為他的身份,和他自幼所接觸的一切,都在告訴他,他並不是那麼重要的存在。
所以,即使有朝一日,他會無緣無故的死掉了,那也就是他的宿命了。
況且做人可不能貪得無厭呀。
縱然是當日,真的死在了老虎的口中,他也萬死不怨了。
還有什麼,是比為了自己信仰的存在而喪命,是更好的結尾呢。
很多人單單是做到這一點,就已經拼盡了一生。
「只是,據我所知,兩位公主並非同出一母,又如何能夠信任呢?」
「只要本宮想,一切皆可為我所用。」
不管是誰,原來都能在他們的手下變成棋子,哪怕這個人是他們的兄弟姊妹,使他們的血親手足。
陸危有點不寒而慄,但是,又為此感到莫名的愉快。
「好,我就信了公主的話,日後若我為繁國之主,五皇子為此朝之君,在位定不犯疆土分毫。」
徐隱秀在得到足夠確定的回答後,對江央公主的話,沒有任何的反對。
反而發下了鄭重的承諾。
陸危看著面前的公主和徐隱秀,恍然意識到,他們都是天生的上位者,勢必是與他們有著截然不同的思想。
不能因為擁有同樣的情愫,就以為自己可以與他們同樣的思維了。
扶婉公主大概怎麼都想不到,自己會成為他們交易的橋樑。
他們這定的盟約,聽上去仿佛很遙遠,但也有可能,就在旦夕之間。
等到他們結束,回去之後。
陸危問:「公主是在有意報復二皇子和扶婉公主嗎?」
「不然呢?」江央公主坦然地反問道,一點都不覺得這是有錯的。
陸危將話接了過去:「卑臣以為,這是太魯莽了。」他們要做的應該是蟄伏。
「難道,你不該說是他們得罪了本宮,所以才會自食其果嗎?」
陸危聽出了公主的掩飾說辭之下,實則是有為了他的緣故。
「公主,這並不值得。」
江央公主這不是要面子,而是她清楚,倘若陸危明白直接的知道,這一切是出於為了他,該有何其惶恐。
他從沒有想過,可以將自己的性命,與別人放在同一條線上的意願。
從來只當自己低人一等。
他甚至有點為扶婉公主惋惜,因為他這樣的人,得罪了江央公主,即將接受自己不情願的命運。
終究是不值得的。
「你為我惜我所惜,我自然也為你珍重備至。」
江央公主嘴角斂起,帶了一點怒其不爭的薄怒,頭次如此嚴正凜然:「你的命在你看來是輕賤的,但在本宮的眼中,就是珍貴的,能夠選擇如何的,也該只有本宮。」
第44章 學生 憑藉
徐隱秀回到永寧宮, 和親信說了此事,對方思忖了一陣, 直言開口道:
「殿下,依照臣的看法,不如就依照了那位江央公主所言。」
「依你所言,這位江央公主,竟然是求娶不得的了?」徐隱秀的心頭浮現出,一點迎難而上的心思。
他作為一個出身高貴的男子,自然也是有著某種過於自負的心理,就是沒有什么女人可以拒絕他, 可以認為他們不合適。
還有一些不甘心, 在意識到這個女子,真的很有腦子之後, 就覺得更加不甘心了。
「非但不可嫁娶,在此期間, 殿下還要將她, 同等視為這皇宮裡的皇子才對。」親信很嚴肅且一本正經的說。
生怕自家這位太子殿下, 因為一時心高氣傲,會輕視了對方,而成為他們的阻礙。
徐隱秀長長的運了一口氣,心平氣和的和身邊的人探討道:「可她說到底, 不過是一介弱質女流罷了,縱然有翻雲覆雨的能力,日後這些與她又有什麼關係。」
是的, 即使他們繁國的皇宮裡,那麼的風雲驟起,女人所能做到的, 也不過是倚仗自己的丈夫,乖乖聽從他們的吩咐。
來做出一些取悅人心的小事情罷了,根本就是毛毛雨,不值一提。
他的母后,更是一心只為了父皇的恩寵罷了。
不過,有一點還值得承認的,她的母后在對付那些女人的功力上,和聰慧上的確不亞於男人。
有時他都要感到驚異,這些女子面對男人的時候仿佛很笨拙,但是,在對付同樣身為女子的人時,就變得狡猾異常。
「殿下,您細細想來,扶婉公主是沒有親兄弟了,日後嫁了人,天長日久,自然是夫為妻綱的,她的心裡向著誰,豈不是早有定論。」
親信看都不看徐隱秀,就知道他在想什麼,自家這位太子還是太單純了,女人在他們面前表露出來的笨拙,都是為了獲取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