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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驕的基因對比很快就有了結果,那些蟲族體內高度重合的基因片段,果然和阮驕的基因片段一致——這和阮驕從前的經歷完全吻合,說明蟲族在很早之前,就開始抽取他的基因進行實驗。
只不過他基因要更為穩定且複雜,那些人為製造出來的蟲族的基因,到底還是差了些。
加蘭將結果給容珩看過之後,就銷毀了所有的實驗數據。
他們默契將之隱瞞了下來,沒有再繼續往下探究。
蟲後必須是雌蟲,而阮驕是男性,甚至沒有蟲族形態。只有暗紅的眼睛與觸鬚似乎與蟲族有所關聯。但只要他們不說,外人也不會往蟲族方面聯想。
「蟲族既然已經進化出了擬人態,你說有沒有可能他們內部也分了派系?」加蘭根據現有信息,大膽提出了假設。
畢竟阮驕在蟲族中必然是特殊的存在,而蟲族內部向來等級嚴明。以下犯上的情況絕不可能出現……但蟲族卻提取他的基因來做實驗,這和他們以往對蟲族的認知截然不同。
「不是沒有可能。」容珩思索了一會兒,倒是想起一件很早以前的事來:「你還記不記得,在我母親去世前的那兩年間,前線戰況似乎和緩了許多。」
帝國和蟲族一向是不死不休,兩邊打了數千年,前線的戰火沒有片刻停歇。
在蟲族攻勢激烈的時候,為了穩定軍心,擁有強悍血脈的皇帝也會赴前線親征,穩定人心。
但他隱約記得有那麼一兩年,蟲族的攻勢似乎和緩了許多。前線的戰況也沒那麼緊張激烈。直到母親犧牲的那一場戰役,才又故態復萌。
加蘭回憶了一下,倒是有些印象:「好像那時候還有傳言,說蟲族的數量在減少,撐不了多久了……」
那時候各大媒體還很是熱鬧了一陣,只不過後來沒多久,蟲族再度捲土重來,比從前更甚。
「不過單憑這些也無法佐證。」加蘭搖頭嘆息:「就目前目前來看,蟲族仍然擰成了一股繩,並看不出來有分裂的跡象。」
兩人再討論不出什麼來,容珩剛準備離開,卻見赫克托神色匆忙地趕了來。
「出事了,你們快看新聞。」
見他神色凝重,兩人當即打開智腦,瀏覽新聞版塊,翻了幾篇新聞稿之後,臉色也沉了下來,隱有悲痛。
「竟然又有一顆星球被蟲族侵占了?」加蘭嘆息:「蟲族的動作比我們想像的更快。」
容珩凝著新聞,沉聲道:「它們必定早有預謀。」
否則動作不可能這麼快。
在他們不知道的某個時刻,蟲族或許就已經在布局了。
浮木星事件還未平息,就又爆出另一顆星球被蟲族侵占,這是一場沒有硝煙、悄無聲息的侵略戰爭。
接連的噩耗徹底引爆了公眾的恐慌和憤怒。現在全息網上一致在討伐司宴政府和軍部無能。
「錫金情況怎麼樣?」容珩問。
之前他的情緒低迷,也沒有關注外面的消息。
赫克托倒是關注了,似想到了什麼,表情憤怒。但看到容珩時,又支吾起來。
「有話直說,不必顧忌什麼。」容珩看著他欲言又止的表情,猜測多半是司宴又出了什麼么蛾子。
見他如此,赫克托也忍不住了:「皇帝可真不是個東西,現在蟲族肆虐,接連兩個星球被侵占,他竟然還有心情在酒店給他岳父辦壽宴。這不就遭報應了?」
容珩目光轉向他:「怎麼說?」
赫克托這才將最新收到的消息告訴他了。
和全息網上的恐慌憤怒不同,作為首都星的錫金一直歌舞昇平。
就在今天上午,司宴在酒店為他的岳父老巴特舉辦了壽宴。
這場宴會極盡鋪張奢靡,不僅皇帝以女婿身份攜皇后出席,就連極少會面的另外三位財閥掌權人也都受邀出席。
而已經許久沒在人前出現的壽星老巴特,當天更是精神奕奕紅光滿面地在一眾兒女的簇擁下現身。
宴會權貴名流聚集,無數媒體爭相報導。
但按赫克托的話來說,凡事不能做的太絕,司宴就是把事情做得太絕了,所以遭了報應。
在這種群情激憤的時候,他不僅不理會民情,反而大張旗鼓地給岳父辦壽宴,可不就得有不要命的人給他們添添堵?
他剛收到的消息,舉辦壽宴的酒店遭到了自殺式襲擊。
襲擊來得突然,十幾台穿梭機同時撞進了酒店宴會廳內,又一同引爆。宴會廳坍塌了大半,在場賓客死傷無數。
三位財閥掌權人,甚至皇帝陛下,都沒能倖免。
第123章
容珩默了許久。
他想問問司宴到底是重傷還是活著,卻又一時沒有問出口。不論再怎麼打心底里抗拒,司宴到底是他的父親,對他的死訊,他做不到無動於衷。
反而是赫克托看出了什麼,聳聳肩道:「人沒死,聽說是受了重傷,重兵保護送回了帕爾卡宮,但再具體的情況卻也打探不到了。」
說到這裡,赫克托又皺了眉,想到另一件噁心人的事來:「人魚族那邊不知道是不是也得到了皇帝遇襲的消息,斯珈藍星方面開始大舉調動戰艦,似乎準備反攻了。」
最近帝國內憂外患,可謂動盪不安,現在皇帝遇襲,生死不明,這幫子晦氣的水產自然迫不及待要摻和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