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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樹這種轉變太過驚奇,之前850的藥劑師還想拿樹樹去做個研究,被陳山嚴厲拒絕了,用他的話說,他的寶貝兒子不能受到任何心理創傷,必須活潑健康的成長,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陳山甚至想帶樹樹回去見一見他那個人參果樹媽媽。
幸好條件不允許,不然時瑾都害怕陳山把那顆樹綁回來。
一頓飯吃的分外安靜,陳山本來是個話多的人,但被這兩位氣場詭異的單兵一左一右的一夾,一早上愣是一句話沒說。
這種詭異的氣氛一直持續到他們進訓練室。
昨天劉隊就和他們定下了今天的訓練項目,是在訓練室內負重攀岩,單兵需要背一百斤的鉛塊,醫療兵背五十斤,然後在訓練室內過障礙,記分是記全組的分,有一個人拖後腿都不行。
本來今天這場訓練就是給三隊內部人員的小訓練,是由劉隊自己安排的,沒有沈隨風的份兒,但是沈隨風眼巴巴的跟在時瑾的屁股後面來了,劉隊也就沒拒絕他,分給了他一套負重鉛塊。
反正都是850的人,一起練就一起練,又不是什麼珍貴藥劑,犯不著藏私。
沈隨風往身上套負重鉛塊的時候,劉隊還在一邊跟他嘮嗑,閒來無事似得問他:「時天城不回來,一隊打算怎麼辦?」
一隊裡跟著時天城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被時天城培養了許久的強將,跟時瑾封咎陳山這種剛畢業的毛頭小子可不一樣,每個都能單拎出去出任務,劉隊眼饞許久了。
他內心裡暗戳戳的希望一隊就此解散,把一隊裡面的人分給他幾個,他壓力就不用那麼大了,但是下一秒沈隨風就說:「據說今天晚上的例會會選擇出新的一隊隊長。」
那就是不分人了。
沒占到便宜的劉隊長憤憤不平的喊了一聲:「集合,準備訓練!」
人群急匆匆的排隊站好,時瑾個頭最矮,所以站在最前頭,他面前的是訓練室模擬準備的訓練器材,各種各樣的都有,先是一萬米競速跑,然後爬地網,然後爬牆,最後還要游泥潭。
總之,看上去就很累。
劉隊一聲令下,一群人全衝出去,時瑾很快落到最後面。
剛開始跑過一萬米賽道的時候還好,時瑾只是滿頭大汗喘不上來氣、跑到後來,時瑾就有點跑不動了。
他的急速奔跑時間本來就不長,身上還有負重,額頭上的汗嘩嘩的往下掉,將領口都浸的濕濕的。
劉隊就在後面晃悠著,看了一會兒之後吹著口哨喊:「注意,不要丟下你們的醫療兵,如果醫療兵不能成功到達,你們的成績也作廢。」
他前腳剛說完這句話,後腳就看到兩道人影衝過來,一個人一伸手,直接把時瑾架起來了!
架起來了!
劉隊長叼著口哨,目瞪口呆的看著封咎和沈隨風帶著時瑾狂奔出老遠後,才怒罵著吼出來了一句:「我是讓你們幫助醫療兵,不是讓你們帶著醫療兵跑!還有,你們倆扯什麼!時瑾快讓你們倆扯兩半了!媽的,別他媽搶了!鬆手!」
在那一天的訓練室里,劉隊長體會到了代溝。
搞不懂這些年輕人到底在想什麼。
一場比賽下來,對時瑾傷害最終的不是跑步,不是□□,而是兩個隨時隨地會因為他而搶起來的單兵。
以至於後半場時瑾實在跑不動的時候,就會找到陳山,直接往陳山背上一跳,將所有紛爭掐死在搖籃里。
陳山:
啊,你,你們倆這麼看著我幹什麼呢?
這關山何事啊?
比賽結束之後,他們六個人癱軟在地上都起不來,時瑾本來是跟陳山躺一起的,但他躺著躺著,封咎硬是鑽到了他旁邊。
他一側頭,就看見封咎汗津津的短寸,封咎呼吸不算重,只是一雙眼比平時的情緒多些,大概是真的被氣到了,看向時瑾的時候罕見的沒有迴避,而是大膽地和時瑾對視了幾秒鐘。
時瑾躺在地上,喘著粗氣轉過身來,一邊在心裡頭默念「小樣膽子大了」,一邊伸手去敲封咎的鼻樑。
封咎果然向後躲了一瞬,他抿著唇,很快意識到時瑾只是嚇他,他的眉眼中閃過幾絲懊惱,繼而又抬眸看向時瑾。
時瑾惡作劇得逞,咧著嘴坐起身來,順帶拿靴子踢了踢封咎的靴子:「下一次,不准不告訴我了。」
他說的沒那麼清楚,但封咎和他都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時瑾不喜歡這種被人「拋下」的感覺,不管什麼時候,他都希望自己是站在旁邊、跟封咎一起勇敢面對的那個。
哪怕是結果不好也無所謂,他本來就一窮二白自己走過來的,他不怕輸,但他怕他沒有全力以赴,被人蒙在鼓裡,等一切塵埃落定了才知道結局。
那才是他不能接受的失敗。
封咎沉默了一會兒,繼而一言不發的坐起身來,在時瑾抬著眼眸看他的時候,突然一低頭,身體猛地撲過來,動作兇狠的撞了時瑾一下,撞完立刻起身,頭也不回的出了訓練室。
大概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兒,封咎的動作中帶著幾分慌亂和急匆匆的味道,時瑾的鼻樑被撞的一酸,當場「唔」的一聲被封咎撞翻,輕吸一口氣,捂著鼻子自己慢騰騰坐起來了。
沒輕沒重,撞個鼻子而已,跟要他半條命一樣。
而就在時瑾低著頭捂鼻子的時候,沈隨風從外面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