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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城不答便是默認。
苻堅道,「我一直信,以前信,現在信,以後也信,而且這世上神明只有一個,那便是鳳凰。」
萱城道,「這便是你困住慕容沖的原因?」
苻堅沉默。
「你不愛他?」萱城問。
苻堅依舊沉默。
萱城道,「你利用他?」
苻堅還在沉默,可萱城可沉默不了,他由冷笑變成苦笑,「我不信,你不愛慕容沖,可你卻捆住了他,你雖然相信一見鍾情,可我卻更願意相信日久生情,你和慕容沖,誰都逃不了。」
苻堅轉頭盯著他,灤河上的冰冷冷的結著厚厚的一層。
「弟弟,你這麼想。」他嘆息了一聲,「好吧,那便是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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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起行囊,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萱城把自己的這次任性便這麼叫。
可是這場旅行太過複雜。
如果沒有苻堅的話,萱城想,那必定是一場精彩的旅行。
他們在鄴城待了不足五天,第五天的下午,萱城說要走,苻堅不反對,苻丕勸了勸,萱城很堅持,於是就這樣了,萱城心裡有些冷冷的,為什麼每次從一個地方離開,都要傍晚的時候走,大晚上的還要在荒野露宿。
苻堅沒有抱怨,萱城也樂在其中,晚上睡在外面,其實也不是一種享受。
第九十六章 北國風光
「為什麼我要跟著你受苦?」
終於,默默忍受了許久的人緩緩吐出了一句。
宣城冷眼白他,「這叫作。」
見苻堅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他又加重了語氣,「作死。」
「哈哈。」苻堅這下倒是放聲大笑了,「明明是你作死,拉著我。」
宣城悶聲反思一下,他說得對呀,這明明是自己作死嘛,可既然作都作了,那就作死到底好了。
冷哼一聲,「怪我嘍?」
苻堅當然不敢怪他,所以只有聽從的跟著他一路走下去。
根據宣城設計好的路線,他們從鄴城出來,沿著西南方向到仇池國境內,再從仇池國西北方向至大秦的北方邊境,最後到涼國的姑臧。
可宣城越想越不對,為何走了這麼多地方,還是要經過前秦的境內,他回想了下五胡十六國時期的前秦版塊,最盛的時期北極大漠,相當於今日的內蒙古外蒙古地區,與當時的高車等部接壤,西抵蔥嶺,而西北的瀘水胡、車師前部也與前秦的西北邊境接壤,南邊直接隔江與東晉對峙。
宣城默默的嘆了一口氣,內心還有些許的自豪,「沒想到苻堅的前秦這麼大。」
「你說什麼?」
「哦,沒什麼。」宣城回過神來。
「我們何不直接去姑臧?」宣城愣了半晌,提議道。
「為何?就算要去涼國,我們此刻身處鄴城,也須得經過仇池和我秦國的北地。」
「我的意思是說,我們不經過秦地。」
苻堅嗤的一笑,「你要飛過去?」
宣城鄭重道,「不,我們走大漠。」
苻堅沒笑了,「你要去北漠?」
宣城點頭。
「北漠之地極其荒涼,漫漫黃沙,綿延千里都無人煙,你確定要去那種地方?」
宣城的目光變得虛幻起來,他像是在憧憬著什麼一樣,他漸漸的勁頭到一種玄幻的境界裡,默默道,「哥哥,那些年,我們不都是經歷了嗎?你還記得嗎?年少時,我們從荒漠中走出來,你帶著我涉獵騎馬,在篝火旁,我們烤著自己打來的獵物,那些年。」他閉上眼,腦袋裡真的出現了這些畫面。
他真的就像是親身經歷了一樣,那般真切,他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可是,直覺告訴他,一定要去北漠,那裡是他的家鄉。
苻堅看著他,那一瞬間,他在苻堅的眼中看到了另外一人,那不是他,而是苻堅的親弟弟苻融。
「那好,我跟你一起去北漠,我們的家鄉。」苻堅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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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簡單,可實際上他們從鄴城出發有十幾日了還沒走出當日燕國的邊境,宣城一邊感概苻堅的豐功偉業,如此遼闊的燕國都被他收入了囊中,那偏安一隅的晉朝又算什麼,一邊又不停的抱怨為什麼中國古代沒有飛機火車沒有汽車,連騎馬都要經歷那麼多天,可轉念一想,要是坐著飛機去旅行,那祖國的大好河山怎麼盡收眼底,一寸山河一寸金啊。
幸虧他是騎馬旅行,宣城這般安慰自己。
那晚,他們又借住在了一家農戶家裡,這家農戶不比之前的那家拮据,是以打獵為生的,所以當晚還拿出了烤羊肉招待他們,宣城好生感激了一頓,可到最後睡覺的時候卻傻眼了。
「今晚就辛苦二位了,家裡只有一個房間,實在委屈二位了。」
宣城愣著,苻堅倒陪著笑臉,「不委屈不委屈,我們兄弟二人還要多謝老丈的收留才是。」
「那就將就二位了。」
老丈出去了,苻堅拍著宣城的肩膀,「別愣著了,人家老丈好意給我們騰出這個房間來,有住的就不錯了。」
第九十七章 大漠孤煙直
宣城愣的不是這個房間有多小有多破,而是還要和苻堅兩個人擠在一起,他總感覺不好受,心裡酸痛,不知為什麼,他竟然有一種愧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