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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出世了,但若真為國事,他會不顧一切的出來。」
「這麼說,我還是國事了?」
苻堅沉默了一下,笑笑說,「你比國事重,你是我的弟弟。」
過壽春的時候,苻堅拉著萱城硬要去壽春城上逛逛,可惜晉朝守將就是不讓他們過去,無奈之下,苻堅只好放棄。
「為什麼硬要去壽春城?」
苻堅搖搖頭,嘆息了一聲,「可惜沒上去,要不然你就看到了。」
「什麼?」
「壽春是南下的最後一道防線,也是晉朝北上的第一座城,站在壽春城上,你可以看到建康城,繁華至極,我承認,比起長安,建康人確實生活的有些太好了,整日沉溺歌舞。」
第一百二十一章 竟敢打劫我?
建康自古萎靡風,這一點倒是沒錯。
「可是,總有一天,這裡,建康,都會是我們的。」
萱城小聲說,「別想了,志向總熬不過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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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壽春,離秦國的疆土就很近了,十幾日的路程,就已經遙遙能望見洛陽城的烽火台了。
他們已經在外面露宿了好幾個夜晚了,總算找到了一家客棧,萱城的兜里還剩下點錢,其實從長安出來的時候,萱城是帶了錢,只是不多,可是一路上都是全靠苻堅的坑蒙拐騙,他兜里的錢其實都沒花出去多少。
這下倒是可以派上用場了。
遠遠的,他們看到前方一座燈火闌珊的小客棧,萱城喜壞了,苻堅亦露出了笑容。
「走吧,今晚好好住一宿。」
「老闆,兩間客房。」萱城喊道。
有夥計過來引路,萱城掏錢,苻堅打量了下這個客棧,似乎有點不滿意。
他低聲對萱城喃喃,「這裡有點太舊了吧,要不重新找一個。」
「哎呀,你就別折騰了,這一路上好不容易看到這一家客棧,錯過了這家,我可不知道下一家在哪裡,將就下吧。」
夥計收了錢,領著他們去了後面的一間屋。
「這前院住不了嗎?」
「前院沒房了,就這一間屋了,你們到底住不住?」
苻堅剛想反駁他,萱城擋在他面前,笑嘻嘻道,「住,好,就這間吧,多謝了。」
夥計氣哼哼的走開了,萱城瞪了苻堅一眼,「那麼多事幹什麼,難不成又想風餐露宿?」
「我只是覺得這裡不太好,你看,這麼偏僻的郊區只有這麼一間客棧,你不覺得奇怪嗎?」
「不奇怪,偏僻的郊區只有一間客棧有什麼奇怪的呀,都是客棧那才是奇怪,好了,不跟你說了,趕緊歇著吧。」萱城駁斥的天衣無縫。
苻堅皺了皺眉,沒多說什麼,萱城打了盆水,粗糙的洗了把臉,一身虛軟的癱在床上,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啊,累死我了,再不出去旅遊了,跑遍中國山河路,還是宅在家裡最好,看看電視打遊戲,多輕鬆。」
苻堅一直沒有動作,正襟危坐在屋裡。
萱城想出聲叫他,可實在禁不住眼皮發困,台上的燭火隱隱約約,苻堅的臉龐亦模模煳煳,沒過多久,他的意識就掉進了深潭中。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意識中似乎有人在叫他,他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萱城,萱城,快醒來。」
「萱城,快醒醒,梁仁要檢查你的終稿,快醒醒。」
小黃的聲音?
中期檢查剛過,就要查終稿,連初稿都沒定下呢,不管了,先睡覺。
「弟弟,快醒醒。」
「醒醒。」
似乎又是另一個人的聲音。
他聽到了外面的動靜,似乎有人在大聲嚷嚷。
正當他打算繼續沉睡的時候,腰上被重重的戳了一下,「哎呦。」他勐然驚醒。
這下,他看清了方才若有若無的夢境,原來是真的,是苻堅在叫他。
屋內可不止苻堅一人,還有其餘四五個漢子,個個面露凶色。
「這是、、、」萱城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他仰頭思考了一下,又低下頭來,「打劫?」
萱城的套路只能想到這些了,因為古代總是不太平,每逢在外住客棧必招打劫。
「對,交出財物,可饒你一命。」其中一個漢子惡狠狠道。
「哇。」萱城誇張的叫了一聲,「這麼厲害,兄長,怎麼辦,我可不想死。」他假裝害怕的要命。
苻堅卻輕輕搖頭笑了笑,「我都說了,這家客棧不好,你偏要住,這下倒霉了吧?」他像是自責,又像是自嘲,可就是沒有害怕的意味。
「兄長,要不我們把兜里的財物給他們吧,保命要緊。」萱城苦兮兮道,他盯著苻堅的眼睛,只見他眼神忽而平靜,忽而凌厲。
「對,把身上的財物全部交出來,要不然,我們可不客氣了。」另外一個兇悍的漢子說,手裡拿著一把鋥亮的刀。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沒有動靜。
嚓嚓的幾聲打破了萱城的沉默,拿刀的漢子噌噌兩下亂砍,只見屋裡的桌子瞬間嘩啦啦的破碎一地。
第一百二十二章 竟敢打劫我?
「下一刀,可就輪到你們嘍。」那漢子邊說還帶著流氓的笑,眼神盯著萱城,大刀指向苻堅,多麼滑稽的場面啊。
萱城霎時全身起了雞皮疙瘩,苻堅的眼神終於化成了一道凌厲的閃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