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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皇叔,多謝皇叔賜花。」
四位皇子第一次從自己皇叔手中接過花,且被萱城那麼認真的解釋了一番,臉上皆開懷不已,似乎自己都是國家的英才,生來便被賦予了重任,手中拿著那枝花,一時內心涌動。
苻堅臉上掛著淺笑,拉著萱城的手過去落座了,「今日說了要給你見一位貴客的。」
「什麼貴客?能被你看重,該不會是故人吧。」
苻堅但笑不言,他低頭吩咐南岸出去請那位貴客進來,不一會兒,便從外面走進來了一人,萱城目光望去。
來人身姿欣長,一身白衣,玉冠束髮,面如冠玉,眼若桃花,眉眼如畫如明月投懷,微微一笑,愈發雅姿美麗。
不認識,可萱城卻覺得這人面熟。
「東陽太守謝朗特來拜會大秦天王陛下,大秦陽平公。」
謝朗?萱城吃了一驚,他轉眼盯著苻堅,苻堅笑道,「你說錯了吧,晉朝還是派人來了,安石派他的侄子來了。」
「不必多禮,來吧,入座吧,謝朗,你是安石的侄子,待朕便如親友一般,不必拘束,朕很是想念安石,不知你叔父他可好?」
謝朗走到座位上,輕輕撩開衣擺,端端正正的坐了下去,而後回道,「叔父一切盡好,他讓我向您帶來了問候,恭賀天王統一北國。」
「那就好,朕想啊,很想見安石一面,自從東山一別,一晃眼已是五年過去了,多麼快的日子啊,不知何日還能再見安石。」
「叔父說,你們會再見面的。」謝朗道。
萱城在心裡默念,不要,你們最好都不要見。
第二百二十六章 新年夜,喜
「叔父特向陽平公帶來了問候,叔父說,恭賀陽平公平定蜀地,他日定要當面向陽平公討教兵法謀略。」
「討教?不敢,安石兄這是諷刺我了吧?蜀地一戰,多虧了安石兄相助,這才得以順利平定下來,謝朗,當日辭別安石兄之時,我說的可是後會無期,安石兄難道這麼快就想我了。」
謝朗微微一笑,他笑起來的時候,就像春日裡的細風拂過一樣溫潤,讓人心情欣悅,「陽平公,叔父說了,您愛口是心非,無期便是有緣再見,叔父說他與你有緣的。」
苻堅朗笑,「這倒有趣的,安石倒與朕的弟弟有緣了,什麼緣分,說來聽聽罷。」
「叔父這倒沒細說,陽平公,今日是您的生辰,那麼,我便恭賀您福如東海瀾,日臨南山青松嵐。」
「東陽太守把酒祝長建,我之幸,來,僅以此薄酒回敬。」萱城命明月為謝朗斟酒,又為自己斟了滿盞,舉盞相邀。
謝朗舉起了面前几案上的酒盞,苻堅卻奪了萱城手中酒盞,「朕代皇弟謝過東陽太守之賀。」話落,便飲下滿盞,萱城特意命明月斟滿了酒,以示對謝朗的尊敬,可不想苻堅這一把奪了酒盞便替自己飲了,這敬意又從何談起?可轉念一想,苻堅身為一國之君,代替自己回敬謝朗,這是莫大的尊敬。
謝朗稍一遲疑,繼而才仰頭飲酒。
待他放下酒盞,嘴角抿笑,「叔父說的不錯,天王與陽平公同心,勝似一人,今日一見,果真如此情深。」
「哈哈,」苻堅大笑出了聲,「你叔父當真如此說了?他說的不錯,朕與皇弟,自然如一人。」
此語一出,在座的幾位皇子倒是平淡無事,荀皇后的臉上卻起了波瀾,有些難堪,苻宏詢問,荀皇后擺擺手,「無事,你安心待著吧。」
後來,便上了家宴,如往年一樣,先上各式湯品,再上主菜,最後是水餃,水餃撤下才是甜品茶點。
一家人便開始聊天,互相之間玩起了遊戲,荀皇后不好熱鬧,早早的便和張伶然回了宮,幾位皇子飲了酒,有些奔放,苻宏過來纏著萱城要玩紙牌,苻睿一聽也來了興趣。
苻堅插進來說,「今年朕也參與進來,好吧,皇弟。」
「紙牌三人為一局,你是外人,摻和不進來。」萱城這麼回絕了苻堅。
「哪能摻和不進來,你看嘛,苻宏、苻睿和苻暉他們三人,你與朕和謝朗,這不剛好是兩局嗎?」
萱城失口無言。
他被苻堅一本正經的無賴行徑折服了。
他說的沒錯,剛好兩局牌局,可憐了小苻琳,還會只能在幾位哥哥面前東張西望。
謝朗今年二十三歲,正好跟苻宏年紀相當,別看他他長相嫩顏,性子卻比苻宏沉穩多了,又聰慧伶俐,一下子就學會了紙牌。
「陽平公這是發明了什麼新奇的事物,我還從未見過還能這般玩樂,回去一定要教給叔父,我那些哥哥弟弟妹妹啊,過年的時候正好湊成幾局。」
「你說的沒錯,你的那些兄弟姊妹們,個個都是少年英才。」苻堅出牌,接了一句過來,「當年桓溫讓你們都去修城牆,卻不想沒難到你們,反倒讓你們個個都愈發堅毅了,聽說,你的兄長謝玄接管了京口之兵,那可是一塊好地方啊,是你叔父讓你們練兵了吧。」
「嗯,兄長剛接手京口兵,雖說是一塊好地方,可人口稀少,兵力難以招募,都是南下的流民,哎,不對啊,天王,你在套我話嗎?」謝朗反應過來,只見苻堅臉上洋溢著一次詭譎的笑容。
「您怎麼能套我的話呢?誰人不知,我晉朝兵力不足秦兵一半,天王,我們兩國可是有十年之約的,您別想對我們動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