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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最後他也沒娶你。」萱城道。
這時,慕容沖才突然發起瘋來,他抓著萱城的衣領,大吼,「對,都是你騙了我,是你騙了我。」他狠狠的甩了一巴掌上來,萱城的臉火辣辣的疼,慕容沖的手勁如此之大,非常人所能比。
他又瘋狂的撲了上來,抱住萱城的身體啃噬起來,一寸一寸的從上至下。
「啊,你…」
他咬上來的時候,萱城真以為被一隻凶狗咬了一樣,尤其是被他咬過的地方刺痛火熱。
「慕容沖,你就不怕苻融生氣嗎?他那麼愛著你,寧願死都不願意屈從苻堅,你…」
慕容沖的動作忽然僵住了,他的眼睛像是要穿透萱城一樣,「你說什麼?」
萱城喘了一口氣,「我不是苻融,可我知道,他經歷了什麼,他跟你一樣,都被苻堅威脅,可他寧願死都不願意服從,他一直愛著你。」
慕容沖失神落魄,恍惚喃喃,「他死了,…」
「他死了…」
慕容沖喃喃不休,「他死了…」
繼而放聲大哭,「他怎麼能死了…他怎麼能死了…」
萱城傷心極了,為何要將這個殘酷的事實告訴他。
慕容沖與苻融之間的故事是美好的,他們早些年的相遇是美好的,慕容沖喜歡上這個溫柔的大哥哥,苻融也喜歡上這個美貌艷麗的小弟弟,他們都是一國之主的弟弟,他們都有一個高高在上的哥哥,不同的是,苻堅不允許他的弟弟去喜歡別人,慕容韡卻在滅國之前利用自己的弟弟羞辱別人,滅國之後又將自己的弟弟親手交給了滅自己國家的人。
苻堅霸道強勢,他能護著自己的弟弟。
慕容韡卻無能軟弱,只能靠自己的弟弟而苟活。
萱城再也無法忍受這麼一個受過苦難的人在自己面前痛哭,他的一生都是多苦多難,他擁有世上人誰都不能比拼的容貌,可容貌卻為他招來了禍患,他無法與相愛之人相守,只能活在屈辱與仇恨中。
他的雙手被捆束住,無法擁抱這個可憐人,他就安慰,「你不要這樣,好嗎?」
慕容沖也許是累了吧,他的身體似乎時不時的會犯困,稍微一激動沒過多久便支撐不住了,有些虛弱的喘氣,氣息急促,咳嗽不止,按說他年紀輕輕不應該有哮喘這等反應。
「你能將我的雙手解開嗎?我不會逃走。」萱城小心翼翼的說。
慕容沖聽話的將捆住萱城雙手的繩子解開了,萱城活動了下手腕,有些酸痛,他將手按在慕容沖的胸口,那裡劇烈的跳動著,很快很快,可心口就像是有一塊大石一樣被堵住,他的氣息並不平穩,比尋常人急促很多。
「你怎麼了?」萱城關切的問詢。
他咳嗽了幾下,氣息急促,卻將萱城的手推開,「你不要管我。」
萱城有些疑惑的盯著他那泛紅的臉色,他皮膚一向白潤通透,平靜之時從來不會有皮膚泛紅這等異樣,可一旦激動起來,他的臉色漲紅,胸口劇烈起伏,氣息急促,咳嗽不止,………
「沖兒。」
萱城這麼叫了一聲,慕容沖乍然瞪大了眼睛。
「沖兒,你的身體似乎有些病症,還是叫個大夫來看看吧。」
也許不是什麼大的病症,可慕容沖經歷了人生的光明與黑暗,他的心中只有仇恨,他在陰暗的環境中生存了三年,又脫離苦海,一朝重生,如此變故,身體怕是早已有了精神障礙,心理上的疾病難醫,就怕他身體上也有了什麼病症,身體與心理同時陷入病症,………
萱城不敢再想。
他還年輕,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他才二十歲啊。
萱城將他攬入懷中,「沖兒,好好活著吧,你明白嗎?不要做傷害自己的事,也不要做傷害他的事。」
慕容沖的氣息漸漸平穩了下來,只要不激動他的膚色就會變的很蒼白,可是平常人就算皮膚再白也不至於沒有一絲一毫的血氣,這太讓人匪夷所思了,而且他的身體很冰冷,就像在千年冰窖中冷藏過一般,蒼白冰冷,這……萱城不禁悲酸,也許。
「沖兒,我不會逃走的,你放心,讓韓延他們去請大夫來瞧瞧吧,你的身體……」
「不必了。」慕容沖忽而冷冷道。
他從地上慢慢支起身子,雙眸一動不動的盯著萱城,「不必了,你不用管我……」這話好像不是說給萱城聽的。
他又離開了。
萱城失神的癱軟在地上,以往他也有心疾,在成都時大夫這麼說的,可自從那一次苻堅帶他去過洛陽找了王嘉之後,他的腦海中就再也沒有那些恐懼的畫面了,那些東西他早就想不起來了,模模煳煳的最後都消散了。
作者閒話:哇,現在好嚴格喔,修改了一次還沒過,嗚嗚嗚…oh,我的皇太弟啊,好慘的一人。
第二百七十三章 彼時少年艷如火
慕容沖負手獨立於庭院的梧桐樹下,不知在沉思些什麼,他的身姿挺拔高大,青絲像是流雲一般傾瀉在背後。
他抬頭望著這株梧桐樹,梧桐的枝幹上已經有了一些枯朽的跡象了,他抬起手來,接住了那片從空中飄落而下的枯萎葉子,注視了許久,終究是散手任其落入黃土中。
一閉上眼,他的腦海中就不斷重複那個畫面。
無數個日日夜夜,他被那人用馬鞭鞭笞,全身上下無一不是血口,他扔掉手中的馬鞭,袖中悄然劃出一柄短劍,可下一刻那柄短劍卻變化成長劍,他狠狠的將長劍刺入自己身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