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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說,玩什麼。」
謝石擦著他的肩膀噓聲道,「我們去妓院。」
萱城冷臉給他,不發一言。
「嗯?陽平公,你不想要知道這件大事嗎?我告訴你喔,可是關於你那位堂兄的。」
堂兄,誰?
「前唐公苻洛。」他陰陽怪氣的提醒道。
「苻洛早因叛我皇兄而被誅殺,何來他之要事。」
「可秦王卻封了你堂兄的弟弟北海公苻重為鎮北大將軍,鎮守薊城,陽平公忘了?」
萱城當然沒忘,為此他和苻堅置氣,可氣惱到了最後反而被苻堅折服了,那一次他服軟了,所以苻重才得以逃過一劫,還被重用。
一晃眼都過去了六年了,大秦東北相安無事,苻重也年年會向朝廷奏報軍事,謝石口中的大事指的是什麼。
可萬一當真是關乎國家的大事呢?謝石這人表面上看起來狂誕不羈,灑脫豪爽,可他心裡照樣是濟世安民的俠義,念及此處,萱城脫口道,「好,我請你去妓院,不過先說好了,你玩你的,我等你,不要牽涉我進去。」
「好,好,陽平公,聽你的。」謝石聽罷喜不自勝。
嘴裡卻喃喃自語,「怪不得陽平公至今未娶,原來是塊鐵石啊,不懂這其中妙處。」
萱城心裡那個火啊,恨不得當頭痛打他一棒。
待去了妓院,謝石卻停足不前了,一臉嫌棄,「唉,我說的不是這個。」
「不是這個,那是什麼?」
花樓前的美貌姑娘們搶著上前來拉拉扯扯要強行塞進樓中,萱城尷尬的躲避著,謝石卻逃的比他還遠,一口氣拽著他跑出了幾條街,氣喘吁吁的說,「我、、我說的是南風館。」
「啊,你。」
萱城只覺臉上發燙。這些人都怎麼了,去追求遺世獨立的變態行徑嗎?
可他管不了,他只想為了苻堅付出一切,別人的愛好都是自由。
「好。」萱城默默咬牙道。
他帶著謝石去花蘭樓,這是他唯一知曉的長安城中的一座南風館。
花蘭樓里的管事見過他,一見到他前來,笑嘻嘻的就迎上來了,「呦,這位公子,您來了,怎麼,這次你一人,哎,你瞧你瞧,我這眼力,嘿嘿,我懂我懂。」因為他瞥見了萱城身邊還站立著一人,身姿高大,強健有力,目光如炬,好一派總攻的氣勢。
萱城暗笑,他這是…以為自己亂搞了??
「來呀,趕緊伺候著。」
揚聲一喚,樓上樓下的小倌們都爭先恐後的湊過來了,「公子,公子,我來伺候您。」
萱城一邊不失禮儀的賠笑,一邊指指身邊的謝石,「是他,不是我。」
小倌們一聽,樂極了,他們之所以貼上來奉承,純屬上次萱城出手大方,可今日一看他身邊這位長相不凡,英俊高大的男人,一下子花痴的圍上去,上下其手,「哇,這位郎君長相不凡啊,瞧,這身材,啊,要是能陪在郎君身邊,死也無憾了。」
謝石卻一把抓住那些在自己身上亂摸的纖纖細手,笑道,「別急嘛,爺今日有的是錢,你們一個一個都有份,去找他要錢,要快活的跟爺去房裡。」
先拿錢還是先快活,這是一個艱難的選擇。
下一刻,這些圍著他的人卻一哄而上,湊在萱城身邊嘰嘰喳喳,「這位公子,你好有錢喔,包下我吧。」
萱城氣的直跺腳,眼睜睜的看著謝石左擁右抱的上了樓,用腳踹開房間的門又砰的一聲合上,自己卻被一眾眼裡只有錢的小倌圍攻。
房間裡人影浮動,帳簾幽幽飄蕩,不一會兒從裡面傳出來了陣陣歡愉的笑聲,一會兒又像是低吟的哭聲,那聲音忽高忽下的,萱城不禁一陣發涼。
謝石果然壯士也。
這那裡是出使,分明是假借出使之名脫離謝家那些框框條條來尋歡作樂了,看來被憋太久了。
第二百四十一章 成人之美
正在萱城無法脫身之際,一聲細長綿柔的聲音傳來,「你們在幹什麼?」
小倌們應聲望去,只見一身紅衣長發垂地的花蘭緩緩走來,立馬喚了聲,「花蘭公子。」
「你們這樣對待客人的嗎?」
「花蘭公子,不是的,是方才進去的那位郎君要我們跟他要錢……他…」
萱城直視上去,花蘭臉色微微一變,「陽平…哦,是你。」
「你們都下去,我來要錢。」
「是,花蘭公子。」小倌們很聽話的一一退下,並非萱城不給錢,只是謝石還沒玩盡興,萬一待會兒他又提出什麼花樣來,萱城又要付錢,所以他想先賒帳,等謝石盡興了再一併付錢,卻不想這些小倌們不依不饒的追著他,全身上下都恨不得摸個遍。
花蘭領著他至一間雅靜的房間內,掩了房門,又去沏了茶,輕輕的說,「陽平公怎會到這裡來,你不是一向很厭惡我們這些人嗎?」
萱城看他姿態優雅,說話語氣都極為恭敬,也就忘了上次在宮中他對苻堅的不敬了,開口說,「我陪一個朋友前來。」
「朋友?能讓陽平公稱之為朋友的,必是奇人。」
「是嗎?那可真是奇人啊。」萱城細細的品味著這句話,謝石算是一個奇人嗎?也許是的,最起碼在真正的歷史上,他是一個奇人,殺了苻融,破了苻堅,逼得苻堅八十萬大軍潰散,成了歷史學家口中的玩笑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