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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徵召的水利學家農學家和地理學家,雖以儒家學說的名義,可實際上懂這些水利工程的人卻是農學家和墨家以及法家之人。
這樣便真正成了諸子百家,人人皆為國效力的景象。
苻堅最後一輪面試通過的水利學家所剩無多,可那些被淘汰下去的人苻堅也為他們安排了政事,協助面試通過的專家前往關中興修水利工程,幫助民眾完成耕作。
剛好在霖雨來臨之際,關中的排灌工程發揮了巨大作用,苻堅又命一批水利專家留在關中鄭國渠周邊,將鄭國渠的灌溉工程改善,並試圖以關中之水惠顧涼地。
萱城提議不可,涼地多為乾旱,與關中土地不同,兩地適宜種的莊稼也不同。
涼地種茶,適合出口西域諸國,關中適合種粟米,主要運往國內諸郡。
這事苻堅也就聽從了萱城的建議,命人在涼地種植茶葉,這下張天錫的作用出來了,他親自來了一趟陽平公府,跟萱城講了以往涼地百姓種植粟米失敗的經驗。
萱城說,「涼地乾旱,土地多為黃沙之地,種植粟米自然不當,可涼地獨有的地理環境卻非常適合種茶葉,這樣吧,你去一趟涼地,這是你的故地,你熟悉那裡的地理環境,我向聖上請命,准許你待在涼地兩個月,由你親身教導民眾種茶之術。」
張天錫不敢推脫。
他以往是涼地之主,可他是宮廷內院的主,他不懂民間疾苦。
可有一人卻比他懂多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 俠以武犯禁,以暴制暴
「你兄長在世時,曾親身下地指導民眾耕作之事,你這樣的人,跟慕容韡那人一樣,身居天子之位,卻從不了解民間疾苦,整日在宮中能算得准這天下之勢嗎?我就不信,你跟在你兄長身邊那麼多年,對民眾耕作之事毫不通曉,就你去,這事定下了。」
萱城下了死令,張天錫也不敢在長安再享受這安寧日子了,苻堅准了萱城所求,又派了嫡系將領親自護送張天錫回涼地教導民眾種植茶葉。
苻堅邀請萱城去上林苑狩獵。
萱城轉念一想,「哦,對呀,春狩。」
他煳塗了,春狩早已過去,此刻都五月份了,還春什麼春。
明月在一旁提醒,「主子,您腦子還沒好過來呀,這是陛下專門邀請了您,朝中誰都不會去的,那些個皇子們都不會去參加的。」
「就我跟皇兄二人?」
明月認真的點頭,「嗯。」
萱城有些退縮了。
他可不想跟苻堅二人獨處,一想起苻堅偶爾爆發的種種變態行為他都後怕,可是心底卻又想去嘗試,這樣身體與靈魂總在糾結,他痛苦極了。
他的身體在抗拒,可他的靈魂卻在試圖說服自己。
可是,還不等他糾結完畢,苻堅卻在府中強行掠走了他。
「苻堅,你這人。」
上林苑。
這個時節的上林苑,一片蔥蔥鬱郁,小道兩邊,灌木叢生,林木深處,獵物時不時的竄逃而出。
二人馬上風姿,真可謂是英姿俊朗!
開弓搭箭,箭無虛發,苻堅朗朗起笑,「皇弟,看你的咯。」
「好。」萱城應聲,張弓,從箭袋中取出一箭鏃,瞄準前方那從灌木林中竄出來的野兔。
嗖的一下破空飛了出去,不偏不倚,箭頭扎進了兔子命門。
「皇弟好箭法。」
萱城恭維道,「皇兄一樣英姿不減。」
二人之間的氣氛好不和諧,馬蹄噠噠聲一步一步,二人慢了下來,萱城一躍下馬,苻堅亦隨他牽馬步行。
「怎麼了,皇弟心思似乎不在狩獵上?」
萱城道,「你邀請我一人來上林苑狩獵,這分明是偏見,那幾個皇子們要是有意見你去說,我可不想解釋什麼。」
「哈哈,皇弟矯情。」
萱城瞠目結舌,矯情二字苻堅怎會說的這般得當?
「哦,你不要亂想,那幾個小子不是在太學上學嗎?哪有時間出來狩獵,聽說這幾日朱彤給他們出了難題,怕是要為難他們一陣子了,你跟朕出來不好嗎?難得有這好心情,關中的民生問題穩了下來,朕的心也才跟著穩了下來,多虧了皇弟你出的那道徵調令,這國內真是能人異士數不勝數啊。」
「能人異士多了去了,就怕他們心思腐朽,不願意為國效力,這就是腐儒,跟臭豆腐一樣,又爛又丑,誰還專門去嗅著他們的味道買著他們吃不成。」
「臭豆腐,這是什麼東西?」苻堅疑問。
萱城眨著眼,「哦,我說的是我身處那個時代的東西。」他這麼坦誠的跟苻堅說。
可苻堅臉色卻一下子變得難看極了。
「苻堅,你。」
苻堅用定定的眼神凝視著他,身邊的灌木葉落在了他的肩上,萱城想伸手去為他摘去,苻堅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皇弟,以後不要在朕面前說那些事。」
苻堅的手很熱,跟他的體溫一樣,這是萱城一直想知曉的。
到底是苻堅生來便是熱性體質,還是他在觸碰到這具身體時沒來由的發熱?
那些事,哪些事?萱城目光恍惚。
耳邊這時候響起了一陣一陣清脆悅耳的聲音。
「文玉哥哥。」
「文玉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