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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城拉住行人詢問,「你可知這長安城中有名的南風倌在哪裡?」
被他忽然扯住衣袖的行人頓時被嚇的顫慄,「你,你。」
萱城從懷中掏出錢兩塞在那人手中,「你怕什麼,我又不是,你告訴我就行。」
拿了錢那人才用正眼瞧了他一眼,結結巴巴不想說,可對上萱城那認真的目光時,還是說了出來,「長安城中最有名的南風館當屬北城的花蘭樓,這位公子,你要去便去吧,放開我的手,好嗎?」
萱城不自覺的手間一松,那人趁機逃了出去,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嘴裡還不停喃喃,「哎呀,老天爺啊,這是怎麼了,難不成都要跟著天王學嗎,髒啊,髒啊。」
萱城去了北城,北城離皇宮距離較為偏僻,出了北城便進入了雍州地界,可以說,這裡管理鬆懈,怪不得這些妓院也能做的風生水起。
花蘭樓,萱城站在樓下張望,好一出氣派的閣樓啊,張燈結彩,紅綢饒梁。
「這位公子,進來嗎?來吧來吧。」還未進門,門口的兩位小倌便湊了上來生拉硬拽了。
他們身上皆灑了濃厚的香料,脂粉又重,萱城不喜濃妝艷抹之人,掩著鼻子踏了進去。
萱城破天荒的帶了錢,還帶了大錢,大的能包下整個花蘭樓幾個時辰的大錢,不知是有預感還是什麼。
「把你們這裡的花魁叫出來。」萱城一坐下來,就大爺似的揚聲喊了出來,隨後還掏出了金錠,說來真是奇了,萱城第一次帶了金錠出門,以往他連碎銀銅錢都不帶在身上的。
那些人一見到錢,還是金錠,立馬眼都直了。
「我說了,我要見你們這裡的花魁,你們這樣,能入得了我的眼嗎?嗯?快去。」
「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你們要不要錢?」
萱城耍起了無賴,第一次。
這時候,從二樓走下來了一位打扮艷麗的中年男子,笑嘻嘻的迎了上來,對著萱城又是摸又是嗲嗲聲的,「這位公子,不好意思啊,花魁今日有約了,我讓他們來陪你如何?」他的身後站出來三位身著淺綠衣裳的少年,衣袍半掩肌膚,個個貌美無雙,眼波流轉勾人魂魄,渾身上下給人一種媚骨天成風流韻態,讓人體內一熱。
萱城看了一會,揮了揮手,「好吧,你們都去吧,就讓他們三人陪我。」
「是是是,你們,快過來。」
那些人各自退下去了,這三位少年來緩緩的步了過來,他們走起路來輕飄飄的,就像風吹柳枝一樣,待他們靠近了萱城,卻一一俯下身去,把頭埋下去。
「你幹什麼?」萱城一把抓住那少年的手。
少年有些詫異,卻不失媚笑,「伺候您呀,公子。」
「哎,不必了,不必了,…來來,你們都坐下來吧,給我講講故事。」
那三少年皆是一愣,面面相覷,不知如何行動。
「坐下吧,坐下吧。」
待那三人規規矩矩的坐在他身邊講起了故事,萱城卻沒心思聽了,他一直在尋覓,眼睛掃視了這座花蘭樓的一切,一樓接客,二樓包間錯落有致,他尋了半天,耳邊忽然傳來陣陣柔美的歌聲,隨著歌聲的方向探去,正是二樓的一處包間,房間位於東北角落,似乎不起眼,可萱城識得那裡那房門上掛著的飾物都是價值不菲的東西,房間裡面人影微微浮動。
萱城心下一震,忽從座上離身,直奔那二樓東北包間而去。
「哎,哎,這位公子。」
萱城急匆匆的上了樓,誰都攔不住他,砰的一聲,房門被一腳踢開,歌聲戛然而止,萱城立在門口,直直的望著屋內。
屋內此刻的情景卻令他大開眼界。
帷帳纏繞的金漆花鳥紋楠木拔步床榻上,一人斜靠在床頭,食指輕輕的扣在身上人的衣袍上,坐在他身上的正是這花蘭樓名妓魁首,一身血紅薄衫半褪半掩,白的發光的肌膚裸露在有些淫靡的空氣中。
細眉鳳眼,眼角微微淌著幾絲亮晶晶的東西,一雙修長的玉腿正跨在身上人的腰間,萱城驚呆了,若不是此刻身在花樓,他一定以為是慕容沖回來了。
他的肌膚白的就像雪一樣,配著一身血衣,柔媚入骨,風流無雙,萱城一時臉紅耳赤。
而身下之人卻正一臉享受的盯著他的眼睛,一時入神。
「你。」
萱城臉上似乎起了火一樣的燙意,這聲一出,床上那人即刻驚醒,有些慌亂的推開身上人,「滾下去。」
紅衣男子被踹下床,眼角那些晶瑩的東西終於淌了出來,萱城稍一怔,身體不受控制的過去意欲扶起地上之人,剛一碰上卻被苻堅一把拉住,「你怎麼來了。」
萱城同情的眼神望著地上之人,話卻是說給苻堅聽的,「我來看看你做了什麼好事。」
這時候,外面陸陸續續撞進來一些人,有方才那位似是管事的中年男子,也有在樓下服侍萱城的三位少年,還有一些其他小倌。
「哎呀,這是怎麼了,這位公子,你怎麼上來了,我都說了嘛,我們花魁今日不便,你還這麼纏著做什麼,哎呀,花蘭,你怎麼了,怎麼坐在地上。」
那中年男子急急忙忙的要上前來攙扶地上人,苻堅卻攔住了他,怒斥,「下去。」
中年男子戰戰兢兢的後退了幾步,一時眾人誰都不敢上前,氣氛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