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頁
楊安道,「襄陽一戰已持續了三個月,若是陛下對我等極為不滿,大可撤職換將,而陛下卻並未在信中有此等傾向,說明我們的持久戰是得到陛下的認同的,再等等吧,陛下信中會有明斷的。」
眾人聽他這般一說,一時也覺得有些道理,便點頭附和了,苻丕不滿憂愁的臉色漸漸舒展開來,他在心中期望,希望下一次的來信不要是什麼令他意想不到的旨意便好了。
於是,這場苻丕任主帥的襄陽之戰一直持續拖到了下半年。
作者閒話:襄陽城內的狗是無辜的啊,還要等著主角去虐呢(捂臉),——求古代攻城戰中第一個攻上城牆的士兵的心理面積,基本是犯了罪的死囚才會組成敢死隊第一批衝上城牆,尤其是襄陽這種固若金湯的城牆,鐵打的襄陽城。
古代最易守難攻的城市:襄陽,君士坦丁堡。喵嗚,可愛的小苻丕,被他爹坑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 坑兒子
公元378年的大秦也很快進入到了秋冬時節。
距離苻堅離開長安也已半年有餘了,從當時的梨花正盛到如今的秋黃葉落,天降鵝毛。
老君山的溫度越來越低了,萱城怕冷,他們來時並未帶足夠的衣服,只有幾件可以換洗的衣裳,苻堅不會洗衣,不會做飯,令人哭笑不得的是有一次苻堅捧著衣服去山下洗衣,他竟然把衣服扔在河裡,袖中鳳血出鞘,極其瀟灑的斬在了沉入水中的衣袍,等到再去撈衣服時只剩下片片碎末,萱城為此責怪了他好幾日,王嘉更是在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大,後來王嘉下山從當地村落里為他們添置了過冬禦寒用的棉衣,可萱城依舊冷的發顫,苻堅抱住他,緩緩將陣陣暖流傳入。
他低頭細聲問萱城,「皇弟可想回長安?」
萱城想了一會兒,說,「我是想回去的,可是你不想,你不想做的事我不會去做,你想做的事我就去做。」
苻堅眼裡浮起一絲神秘的笑容,他滿足的將懷裡的人裹緊了。
十一月下旬,苻堅帶著萱城辭別王嘉,離開老君山,回到了長安。
回去之後,萱城就再也沒有回過陽平公府了,日日夜夜伴君左右,同睡同起,這半年,萱城發自內心的承認,這是他人生中最溫暖的一段時間,他的身體從來沒有冷卻的時刻。
九尺二間掌燈過,唇紅猶附火吹竹…
不由自主的,這具身體已經依賴上了苻堅的存在,若是一日苻堅不在身邊,萱城心口就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難受,甚至慢慢窒息,他離不開苻堅了。
也許,苻融的靈魂已經死了。
在萱城的的腦海中,此刻的他與苻堅是再也正常不過的關係了。
偶爾,那些在雪地里歡樂的時光充斥上來,他追逐上前面那個騎馬的少年一直喚著,「文玉哥哥,等等我,你太快了,我要趕不上你了。」
「好啊,弟弟,追上我,我就娶了你。」
少年臉上一熱,卻策馬揚鞭飛奔了上去,下一刻他便踏馬飛了過去,身體靈敏的落在了前方少年的馬背上,那少年伸出一隻手臂來環住了他的腰,「好弟弟,你答應了可不要反悔喔。」
他抱緊了前方少年的腰,將粉紅的臉貼在其溫熱的背上,「文玉哥哥,不會的,你是我,我是你,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我不會悔的。」
就在此刻,腳下烈馬卻像是被什麼東西驚了一樣,抬起前蹄一下子將二人從背上摔了下來,那身黑袍的少年抬手將懷中人翻了上來,自己卻重重的摔倒在了雪地里。
「文玉哥哥。」
他急忙奔過去,卻不料那黑衣少年抽手將他抓住,繼而不等他反應過來便被壓在了身下,他睜大了雙眼直直的盯著上方之人,「文玉哥哥」他喘著氣低聲喚著,有什麼東西在二人之間生了跟,二人唿吸慢慢變的急促起來,被壓住的少年不自覺間就將手放在了身上人的腰上,觸感真實,他的心忽然勐地跳動了一下。
「弟弟,你知道為何我族人為何這般稀少嗎?」
他眨了眨眼,茫然。
「父王說,以往我們族人都是兄妹通婚,我沒有妹妹,弟弟,我寧願這是真的,我慶幸娘沒有給我一個妹妹,而是將你給了我,你應下我,這便是承諾了,你是我的,我是你的,無論幾時,弟弟,你都要記得你的承諾。」
少年又眨了一下眼睛,他似乎懂了,可他臉上又燙又熱,內心更是像被熱水煮過一般。
「若是我忘了呢?」
黑衣少年的眼裡忽然變了顏色,有些讓人害怕,他俯身上來,近在咫尺的觸感將他眼中的欲望放大,他貼在身下人的耳根,熱氣一縷一縷的鑽了進來,「那我便要了這具身體,從此以後,你就再也不是你自己了。」
萱城身體忽然打了一個冷顫,多麼美好又令人生畏的諾言啊。
這具身體如今不是已經被苻堅牢牢占據著了嗎?
十二月初,長安開始落雪了。
三尺蒼茫大地,萬物枯萎,宮外已是寸步難行,萱城在宮中渡過了一日又一日。
苻堅說,朝中得知他這位王弟病了,紛紛上書請求探望,可都被苻堅一一打發了回去。
萱城戲謔道,「你這麼希望我病,若真是如同王丞相那般積勞成疾,以後你就真的一個人了。」
苻堅望著他,一時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