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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場上,鄧羌正在訓練新兵,萱城站在不遠處靜靜的望著,低聲對苻暉說,「鄧羌有勇有謀,不但驍勇善戰,而且精通兵法,皇兄的意思我明白,讓鄧羌帶著你,暉兒,你福分不淺。」
苻暉道,「皇叔,我聽說早些年,丕哥哥也是鄧羌帶出來的。」
萱城道,「沒錯,皇兄早早的便讓丕兒跟著鄧羌學習兵法,你看看你丕哥哥,如今以一人之力鎮守鄴城五年,這樣的功績,可給我苻氏長臉啊。」
說起苻丕,萱城不得不稱讚苻堅這位長子,苻丕從小就聰慧好學,尤其是戰事,經常有獨特的見解,苻堅很喜歡他這位長子,與苻丕談論用兵謀略時總是讚賞不已,苻堅讓苻丕跟著鄧羌學習了兩年軍事兵法,滅燕之戰中,鄧羌建立大功,那時候苻丕就在鄧羌的身邊。
苻暉的眼中閃爍著光芒,萱城輕笑,「暉兒,來,我帶你去見見鄧羌。」
苻暉這個時候臉色又露出了羞澀,「皇叔,鎮軍將軍真的願意教我嗎?」
萱城笑笑,「放心,有我在。」
苻暉鼓起勇氣跟在萱城身邊。
第一百八十二章 入門考試
鄧羌訓練新兵時格外嚴厲,基本功除外,每日他都命新兵對戰騎射超過五個時辰。
剛好一個新兵上馬時絆了一下,鄧羌親自執劍抽上去,萱城喊住他,「鎮軍將軍。」
鄧羌回頭,見是萱城,臉色和善了些,「陽平公來了。」
鄧羌雖然智勇雙全,可比起陽平公苻融,文武才幹卻略遜色了些,這是萱城知道的史實,當然,是這具身體的原本主人。
因此以軍中的威望,無人敢對苻融不敬,人人見了苻融都謙卑了許多。
「這些個新兵,你也不要急於求成,時間久了,他們自會學成。」萱城道。
「陽平公說的是。」
「平原公。」鄧羌的視線落在苻暉身上,恭敬的行了禮。
苻暉連忙還禮,「鎮軍將軍。」他的眼睛裡儘是崇拜,可被鄧羌投過去的目光盯上時,苻暉還是不自然的躲避了下。
萱城笑了笑,「我看我這皇侄倒是和鎮軍將軍投緣,將軍,要不我們坐下聊聊。」
鄧羌道,「好。」
三人進了軍帳,軍中侍從奉上了茶水,三人對坐,苻暉沒來由的緊張,萱城用眼神鼓勵他,「暉兒,去給鎮軍將軍行禮。」
萱城在主位,鄧羌和苻暉皆在兩邊副位上,苻暉於是站起身輕輕走到鄧羌身邊,彎腰拜了三拜。
鄧羌趕忙站起身,一臉疑問,「陽平公,這?平原公,你這是作甚?」
「鎮軍將軍,你聽暉兒說嘛,你且坐下。」鄧羌於是坐了下來,苻暉行了禮依舊站在面前未去自己位子上。
「鎮軍將軍,請您收下苻暉。」苻暉跪地再拜。
鄧羌怔住,「這?平原公,你且站起說話。」
苻暉求助的眼神望向萱城,萱城端起案几上的茶盞,朝著鄧羌的方向,「來,鎮軍將軍,我以茶代酒,敬您。」
鄧羌惶恐不已,「陽平公今日何故這般莊重,我不過一軍中粗人,怎可受得起陽平公、平原公之大禮。」
萱城飲茶代酒,鄭重道,「鎮軍將軍,今日我的確是帶著暉兒來拜師的,你收下他吧,算是我欠你的人情。」
「陽平公太客氣了,什麼人情,我跟在您身邊十幾年了,聖上和您都對鄧某委以重任,您跟我之間談何人情,您說什麼就是什麼。」
「那暉兒,鎮軍將軍這是應下了?」萱城問。
苻暉期待的眼神望向鄧羌。
鄧羌道,「陽平公和平原公之求,鄧某自是應下。只是,平原公,你且待我問話之後,便算正式入我帳下吧,你可應我?」
「應,鎮軍將軍請講。」苻暉面露喜色,萱城第一次見苻暉眼睛裡有這種歡愉的表情,他總是文雅過度,不過多的表現內心喜怒哀樂的,看來他的內心深處還是很渴望建功立業。
鄧羌放下手中茶盞,鄭重道,「兵者,詭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遠,遠而示之近。近而誘之,亂而取之,實而備之,強而避之,怒而撓之,卑而驕之,佚而勞之,親而遠之,攻其不備,出其不意。此兵家之勝,不可先傳也。」
苻暉眨眼,眼神一下子變得無辜。
鄧羌道,「我方才這段話是出自哪一部兵書?」
苻暉楞,萱城抿嘴暗笑,暉兒啊,你讀了些什麼書,你整日讀儒,這下拜師學藝的時候竟然難到自己了。
「好,既然如此,我給平原公提供以下參考,一,姜太公之六韜三略,二,孫武之孫子兵法,三,鬼谷子之谷鬼兵法,四,姜太公之司馬法。」
這有這等操作,萱城佩服鄧羌的靈活應變。
苻暉目光愈發呆滯,第一次他的額頭滲出了細汗,他望向萱城,低聲,「皇叔,皇叔。」
萱城揚聲大笑,「哈哈,鎮軍將軍,你這不是存心為難我這侄兒嘛,你知道他以往從來不接觸這些兵書的,皇兄興儒,暉兒整日讀書學習,腦子有些木,將軍,你這存心打我臉。」
「既然如此,平原公,那你何不猜一猜,猜中了也算你對,可否?」
萱城嗤的一聲笑了,「嗯,鎮軍將軍這倒有趣了。」
苻暉眼神迷離,萱城咳咳了兩聲,苻暉投過視線,正好鄧羌低頭,萱城伸出手來比劃了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