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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了一句話,又逕自把盞添酒,「我想,有些話我不再多言,你們做的已經夠過分了,那些噁心的場景畢竟我沒有撞見。」
萱城道,「你又醉了。」
「我沒醉。」
「沒醉又在胡說?」
呂光有些發紅的眼眶直視著他,「你們做了嗎?那些事。」
萱城問心無愧,「沒有。」
他的目光轉而盯向苻堅,有一絲疑惑,「你說過的,那時你說過,是你……」
苻堅接過他的話,攔住他意欲出口的下一句,「對,我是說過,但皇弟沒同意。」
呂光隨即一楞,仰頭灌酒,放聲大笑,笑過之後全身顫抖,手指苻堅萱城,「你們,騙我,你,你們……」
對呀,苻堅是騙了他呀,苻堅是說過他強迫自己的弟弟,可萱城從來與苻堅都沒有身體僭越行為,也許,苻堅說的是事實,他強迫他的親弟弟與他發生關係,所以呂光一直誤解了萱城。
腦中有些昏昏沉沉,萱城聽的迷迷煳煳,呂光是在為誰鳴不平,他又在為誰傷心?
苻堅湊過來一些,他臉色平靜,望著呂光有些失態的神情,心下一酸。
「你信嗎?就算我說了那些話,你信嗎?」
萱城挪開了一些位置,他斜身側臥在地,有些玩味又有些好奇的目光投擲在二人身上。
呂光抓住苻堅的手,臉上泛著緋紅,眼神堅定卻有些縹緲,「你什麼事做不出來。」
他的手在顫抖,即使隔開了一段距離萱城也能察覺出來,他碰到苻堅的手就顫抖了。
苻堅再近他一分,他臉色愈發紅艷,可揪住苻堅的手卻沒有半分鬆懈,萱城迷迷煳煳的察覺到呂光與苻堅之間的微妙,卻不料到呂光最後推開了苻堅,又逕自的飲酒。
苻堅在一旁看著他,嘆了一口氣,「你別再喝了。」
「我千杯不醉的,你不也是嗎?來啊,跟我一起。」
萱城想走開一些,讓他們兩人解決一些事情,可身體還沒逃出就被扯了回來,呂光揪住他的衣袖不松,「你還不想說嗎?你不是有事求我嗎?」
「可你這樣,我怎麼開口?」
「我說了,我不會醉的,我很清醒,你要是不說,這份禮物你就拿不到了。」
呂光的確不會醉,他常年遊歷四方,性情豪爽,結交異人無數,暢飲天下美酒,從來不會醉酒的。
「你去西域,好嗎?」
登時沉默,深夜的靜謐在這片大地上蔓延,外頭樹冠抖擻的聲音大了起來,夜裡起風了,風更大了。
苻堅靜坐一旁,他的手指輕輕的叩在地板上,發出了微微的聲響來,萱城說出的這句話也是苻堅正要出口的。
除了呂光,無一人可征伐西域。
可西域諸國不比晉朝,也不比大秦此前征伐的前燕、前涼和拓跋代國,那是一個西處大漠黃沙的國度,他們誰都沒有去過西域,也不了解那裡的人文風情。
只有呂光,他曾經遊歷過西域邊境的國家,可此次焉耆國和龜茲國、烏孫、若羌等西域大國的聯合作戰是令他們意想不到的,大秦從來沒有與西域諸國發生過戰爭,這些西域大國想要統一西域,可一旦西域成了一個完整的大一統國家之後,對大秦的威脅就不比晉朝弱了。
呂光盯著苻堅的眼睛,「你說呢?你想讓我去嗎?」
苻堅微笑,「你知我的。」
「是呀,我知你,而你卻從來不知我…」呂光不知是什麼意味,說的有些悲憤的樣子。
萱城抿嘴一笑,「你看上他了嗎?」他脫口而出的一句玩笑,呂光卻滿臉通紅,「你,你……」
「我去西域。」
萱城腐到家了,再無藥可救,他YY過苻堅和無數人了。
苻堅用手彈了一下他的腦門,「亂說什麼。」
呂光黑臉,「你,你們。」
他索性轉過臉去,不再面對這兩個讓他頭疼的人。
「我去西域,陛下,無論你讓我做什麼,我都會去的,何況我本就是一介遊歷四方之人,去西域無非是西行一趟,我會辦好事的,你放心,你們都放心。」
苻堅深深的望著他,注視了半響,呂光還是沒有回過頭來,萱城想,呂光說的這話很熟悉,似乎常常縈繞在耳邊,為什麼他們都對苻堅這般死心塌地。
「我們送你回府吧。」苻堅貼上去這般討好的說。
呂光淡淡道,「不必。」他從地上站起身來。
「這件事過幾日再議吧,畢竟是大事,我們都得好好商議一番,今晚是大年三十,你看,我們都說了些什麼,今晚不說政事的。」苻堅又挨著他的肩膀說。
萱城眯著眼玩味的盯著那兩人,太親昵了,太有基情了,苻堅跟他的丞相之間一直都保持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基情。
呂光自己要走,剛走了幾步就撞上了門,額上瞬間青了一大塊,萱城捂嘴憋笑,瞪大了眼睛,苻堅趕緊上去扶住他的胳膊,「還說自己千杯不醉,逞什麼強。」
「你還愣著做什麼,過來一起把他送回去。」
「哦,好。」
萱城扶住呂光的胳膊才想起,自己方才也飲了一盞酒,竟然忍著忍著就過去了酒勁,原來並不是不善喝酒,而是一直以來被某人擋住。
作者閒話:打算這幾天把全文都發完,因為這個故事已經寫完了,自己看只會像看備忘錄一樣,越看越心煩意悶,總感覺有很多事沒完結,玩物喪志說的也是這麼一回事吧。大家可以看到我每天都發四更或者五更,本來就是這麼計劃的,6月份之前完結,發誓以後絕不再碰耽美,只寫純故事。有些東西真的是身不由己,雖然大家都懂得矯枉過正的意思,但畢竟唯心主義本身就是錯的,試圖用個人的力量改變什麼根基只會是一件愚蠢又荒唐的行為,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