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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城忽然心一動,隨口道,「好呀,那你去跟皇兄說說,把前燕的那幾個美人給弄到府中來。」
「原來您也是看上了那些鮮卑美人,嘖嘖,陽平公好口味。」嘴上說的好臉上卻是嫌棄的表情。
「好了,不許再亂說了,把書放這裡,你出去吧。」
明月放下懷中的書,楞了一會兒又說,「陛下今兒去了張夫人那裡。」
萱城伸出去的手忽然僵住,書也沒拿起來,眼神一滯。
「張伶然。」
「早早就去了張夫人宮中,現在還沒有回來。」
心頭一顫,喉嚨里不知道有什麼東西卡了一下,有些酸酸的瑟瑟的。
也許,這是好事。
也許,這不是好事。
「陛下終於開始去其他嬪妃宮中了,陽平公,您說也是奇怪,前幾日我們才遇見張夫人,今日陛下就去寵幸了,要不陛下也曾說您是大秦的福祉,這人人見了你都有好事。」
萱城幽幽嘆了口氣,「福祉,呵呵,這天下的福祉又能有幾個。」他苦笑一聲。
又過了些時日,雍州送信過來,信中說太子和王勐、李威他們已經和苻幼交上手了,苻幼軍一盤散沙,燕公苻武的軍隊也是一敗塗地,想必過不了多久雍州就會平定。
遲遲沒有并州的回信,萱城心神不寧。
呂光帶了三萬人馬,和并州的苻柳五萬人馬已成懸殊之勢,況且苻柳又是大秦征東大將軍,沙場老將遇見書生新手,萱城真的替呂光捏汗。
第一百五十四章 秦有五公,該滅
這個時候,苻堅又來府中,一副閒散怡然的模樣,萱城卻看著他臉色暗下來。
「哎呦,皇弟,你這是怎麼了,朕來看你,你反倒不高興?」
萱城直直的沖了他一句,「呂光在并州沒有送信回來,你不擔心?」
苻堅朗朗笑道,「擔心有什麼用,朕相信呂光。」
「你的好兒子在雍州打了勝仗,怪不得你能這麼高興。」
「皇弟怎麼一股子的醋味,朕的兒子不是你的侄子麼?再說,朕高興高興不行嗎?雍州一平,并州,洛州即刻便定,皇弟,這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你別整日愁眉苦臉的了。」
聽他這麼一說,萱城臉色緩了緩,但嘴上還是硬的很,「看你說的簡單,太子帶走了丞相和李威,呂光帶走了張蚝、毛嵩、楊世成、鄧羌,這些大將個個是我大秦的頂樑柱,哪有信中說的那樣輕鬆。」
苻堅一把拉住他的手,看了看他想笑又沒笑的眼睛,嗤了一聲,「朕知道,皇弟,朕知道你在跟朕生什麼氣,是不是那件事?」
萱城心裡一杵,嘴上沒松,乾脆閉口不答。
「好,走吧,我們去看看他。」
說罷,拽著萱城的手臂就走,萱城掙扎了下,奪過來,「又拉我的手,兩個大男人,看的人真不爽。」
「哈哈,哈哈哈。」苻堅失聲大笑。
「皇弟。」「哈哈,皇弟,你太可愛了。」
切,可愛???
王嘉從洛陽回到長安,苻堅說是要一同跟道安在宮中講道法,萱城以為苻堅拉著他去看的是另外一個人。
當王嘉笑吟吟的站在他面前時,他足足怔了半天。
「陽平公,別來無恙啊。」
苻堅笑嘻嘻道,「皇弟他好得不得了,就是思念愛卿了。」
王嘉輕輕一笑,「是麼,陽平公,一別數月,我可是真的想您了。」
萱城低聲對苻堅說,「你做的好事,王嘉來長安你怎麼不告訴我。」
苻堅對他竊竊私語,「王嘉說他要不來長安,你就該去洛陽找他了。」
「呵呵。」萱城沒好氣的乾笑兩聲。
「陽平公似乎不歡迎我?」
萱城輕輕搖搖頭,又默默點點頭,「你回來的太突然了。」
王嘉道,「你怕我?」
萱城搖頭,「不是怕你,你知曉的太多。」
王嘉看看萱城,又看了苻堅一眼,笑笑,「我知道的陛下都知道。」
三人席地而坐,半響無言。
苻堅開了話頭,「皇弟,朕知道你有心事,說吧,也許朕解決不了的王嘉可以解決。」
「我怕辜負陛下的厚望。」王嘉低頭。
「你能預知前世,通曉未來,這大秦沒人比得了你。」
王嘉說,「陛下忘了嗎?陽平公才是通曉前塵往事的人。」
苻堅楞了一下,「不,他始終是朕的弟弟。」
萱城說出心中的疑問,「皇兄,你該放了慕容沖,他留在宮中對誰都沒好處。」
苻堅反駁,「不,對朕來說,卻是一件好事。」
萱城道,「難道皇兄真要像外面說的那樣沉迷美色嗎?」
王嘉道,「陽平公誤會了,陛下從未沉迷美色。」
「慕容沖難道不美嗎?」萱城脫口而出,話畢,三人皆張口無言。
萱城自己鬧了一個笑話。
苻堅卻一臉嚴肅。
………
「皇弟,外面的那些傳言朕不在乎,只要大秦強大了,強大到足以讓任何一個平民百姓都相信朕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毫無理由的,就夠了。」
萱城繼而為自己辯駁,「但你不應該把慕容沖捲入這趟渾水中,他無論如何都是無辜的,慕容韡亡了國,慕容衝來承擔罪責,這不是一貫的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