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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潮雲搓著手手在旁邊期待地看著他。
四周無人,兼竹便當場翻看了起來。一頁一頁又一頁……他小臉慢慢變黃,翻頁的速度越來越快。還沒看過一半,便「啪嗒」一聲將話本關上!
「怎麼樣?」江潮雲湊過去問他。
兼竹闔目凝神,微微吸了口氣,在睜開眼時已摒除了腦中亂七八糟的雜念。
他誠懇地向江潮雲發問,「第三部就完全沒有劇情了是嗎?」全是解鎖、解鎖、解鎖……
江潮雲,「是新意不夠?」
兼竹搖頭,「是過於夠了。」花樣多得連他都大開眼界。
他將小話本收好,轉頭叮囑江潮雲,「這本限量發行,只有老讀者才能購買。」
「為什麼?」
當然是為了防止懷妄看到。兼竹想到那些花樣:什麼毛筆,什麼綢帶……別說三天三夜,他就連一天一夜都頂不了。
「物以稀為貴。大家為了能拿到典藏版,說不定會回購前兩本。」
「原來如此,不愧是你!」江潮雲恍然。
成功忽悠過江潮雲,兼竹揣著那話本便回了蒼山。
…回到蒼山時,席鶴台上已是黃黃粉粉一片花卉。
懷妄在花圃後搭了個小桌子。桌邊烹著一壺熱茶,「咕嚕嚕」地冒著白煙。樹上還架了道鞦韆,看著一派閒適,竟也不輸原先的蒹山。
兼竹走過去,懷妄給他遞了杯茶,「嘗一下。」
滾熱的茶水底下盛著兩片愛心的花瓣,兼竹笑了一聲,用靈力將茶水降溫遞到嘴邊抿了一口。花瓣是從剛培育出來的靈植上採下的,香氣四溢,「還不錯。」
懷妄得到一句誇讚,又起身同他展示小鞦韆,「要不要坐?」
兼竹眼皮子一跳,驀地想起剛剛看的小話本里,似乎就有在鞦韆上……
他輕咳一聲,「暫時不了。」
「你不喜歡?」
「沒有,沒有不喜歡。」我只是怕你太喜歡。
兼竹正愁怎麼忽悠懷妄將注意力從鞦韆上轉移,身上的傳訊就響了起來,他暗自鬆了口氣。
接通傳訊,對面正是消失了好幾日的薛見曉。
「兼竹,我可算聯繫上你了!」對面的聲音透著疲憊。
「怎麼了,薛小少主?」兼竹問話間懷妄也站到他身邊,一同聽著傳訊的內容。
「你給我的那根毛,當時塞得太驚慌,回去之後差點沒找著。」
兼竹回想起當日的情形,轉頭看了眼令人驚慌的罪魁禍首。懷妄薄唇抿成一道直線,目光對上來時寫滿了無辜。
他暫時不去追責,只同薛見曉尋問情況,「令尊可還好?」
「不太好。」薛見曉說到這兒聲音沉了下來,「我爹不是詐我,他是真的病了,看著比往日虛弱,但我也不知道是哪裡出問題了。」
兼竹和懷妄對視一眼,繼續問道,「藥王怎麼說?」
「謝老狗……唉。他這幾日也在我門中替我爹看病,但我看謝老狗似乎精力也不如從前。本來就白涔涔的一個人,前幾日瞥了一眼,都快白到半透明了。」
薛見曉嘀咕,「跟離了魂似的。」
「也是不知緣由?」
「不知道。」他說完又補充,「至少我不知道。」
兼竹看他情緒低落,出聲安慰了他幾句。兩人說好若有消息再互通有無後,便掛斷了傳訊。
沉默自四周蔓延。
兼竹垂著眼思索片刻,側身坐在了石凳上。懷妄站在一旁,沒有出聲打斷他的思考。
院前的花圃被細風拂過,嬌嫩的花瓣輕輕晃動著。
隔了會兒,兼竹開口,「薛宗主傳訊叫薛見曉回去是什麼時候?」
「青雲試的第三日。」懷妄頓了頓,「黑影消失的第二天。」
重點無疑是在後半句,兼竹聞言便知懷妄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他想了想說,「那黑影若是幕後之人的一抹分神,被我們消滅後本體也會受到重創。恰好在第二日,薛宗主和藥王身體都出現了異常。若同我們先前猜測的那樣,二人都接受過傳承,他們的身體狀況是否就同幕後之人聯繫在了一起?一強則強,一弱則弱。」
懷妄替他將垂在頰邊的黑髮撩到身後,「不是沒有道理。」
兼竹眉心輕蹙,這說法說得通,但總覺得還差了點什麼——似乎缺少一道邏輯將二者勾連在一塊兒。
他低著眼沉思了好半晌,最後還是呼出一口氣,暫時得不出結論。那口氣剛呼到一半,旁邊就傳來懷妄的聲音,「你想完了嗎?」
兼竹轉頭,「想完了,但沒想出來。」他看懷妄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什麼事?」
懷妄面上有點紅,搭在身前的拇指和食指搓在一起,「我想捏你耳朵。」
兼竹,「……」
懷妄,「剛剛撩頭髮時就想,但怕打斷你的思路。」
兼竹一瞬失笑出聲,他抖著身子把腦袋偏過去,「你今天很識大體。捏吧,獎勵你捏一下。」
「嗯。」溫熱的指腹就碰上他的耳垂,特別稀罕地捏了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