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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者想不出有別的緣由,想來想去,昨日也就這兩個下屬帶人去了趟飼魔窟,結果當天夜裡飼魔窟就被人掃蕩了。定是途中被不知何人暗中監視著找到了飼魔窟的位置,等到夜裡才暗下黑手。
尤其那飼魔窟中的魔物已然失控,連他都覺得棘手難以處理。
雖說有人幫他處理掉了,但尊者一點也不覺得安心,反而感到駭然:究竟是何人在暗地裡監視他們,還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在一夜之間處理掉那麼多失控的魔物?
「在宗門內四下搜查,不要鬧出太大動靜。」他叫下屬提高警戒後,又道,「本是打算循序漸進,但既然有人已橫插一腳,本尊也只能先下手為強了。」
兩名下屬立馬應聲,「請尊者吩咐!」
「今夜再叫那幾名被魔靈控制住的弟子來本尊殿中。宗門內其餘達到金丹之上的弟子也全部配備一隻魔靈。」尊者轉動著手上扳指,「計劃需要提前了。」
「是。」兩名下屬趕緊退了出去。
…
待下屬出了殿門,尊者又回到座椅前,他目光一掃忽然落在了那柄劍鞘上——昨天忙著吸食魔氣,還沒來得及將這柄劍鞘重新認主。
靈器擇主後會印刻一抹主人的神識在其中,若要強行抹去,則需要自身的精神力高於原主,並且還會承擔一部分反噬。
尊者冷哼一聲,一把抓起那柄劍鞘,「此等靈器落入一介築基期散修手中,簡直是暴遣天物。現在回到本尊手裡也算是物盡其用。」
他說著抬手,開始強行抹去印刻在劍鞘中的神識。
這種方法雖然有所反噬,但得此靈器,千值萬值。
·
隨著新的指令下達,青霞門內很快一陣動靜。
兼竹和懷妄本再門中四處找尋有無瀛洲符陣出現過的痕跡或是其他線索,便看宗門內金丹以上的弟子被迅速召集在了一起。
兩人對視一眼調轉了方向,在半空中疾疾掠過跟了上去。
兼竹,「你說這會兒召集這群弟子是要幹嘛?」不等懷妄回答,他又道,「總不能是集體放送福利。」
懷妄,「……」
兼竹說著四下里搜尋了一圈,想看看烏瞳他們有沒有被一起叫來。
正搜尋著,頭頂忽然被輕輕一揪:?
他轉頭,卻看懷妄還跟他隔了段距離。兼竹就想起頭頂似乎栽了撮懷妄的羽毛——懷妄該不會也把神識附在了羽毛上?不然怎會如此具有主觀能動性。
兼竹瞅著懷妄的鳥臉,「你剛剛揪我了?」
懷妄淡淡地看過來,「什麼?」
兼竹細細揣摩過他的神色,又轉回去,「沒事。」
…
兩人停在弟子聚集的廣場外,只見燼矣和另一名長老站在眾弟子跟前,身側還有幾人——兼竹認出其中二人正是昨日押送他們的那兩名下屬。
金丹以上的弟子站在廣場內,燼矣掃視一圈開始講話。
兼竹停在枝椏上,「怎麼人沒到齊就開始了?」
懷妄,「到齊了。」
兼竹驚了,「金丹以上就這麼點人?」
「……」懷妄看了他一眼,覺得他於無形之中侮辱人的功力又上了一層。
場中,燼矣一番話講完。大概意思是:宗門惠及每一位弟子,給他們配備了靈寵,只要通過考驗便也能有親傳弟子一樣的待遇。
眾弟子聞言一片沸騰:那可是親傳弟子經過比練才贏得的獎勵,沒想到他們也有機會獲得!
兼竹在場外看著,「不是說先試點後推廣,怎麼忽然搞普及了?」
懷妄說,「大概是發生了什麼讓那『尊者』計劃有變。」
兼竹張嘴正要回話,驀地頓了頓。這剎那的異樣很快被懷妄捕捉,「怎麼了?」
「沒事。」兼竹面色恢復如常,「只是有人準備讓阿筍易主。」
懷妄花了好半晌來反應「阿筍」是什麼,接著想起那柄多災多難的劍鞘。他聞言也沒過多緊張,靈器強行易主本就有損修行,況且以兼竹的實力,還不至於叫那人將靈器奪去。
「現在是什麼情況?」
「孩子要離開爹娘才會有所成長。」兼竹望向遙遠的天際,「而成熟的阿筍,已經學會了獨立地演戲。」
懷妄在這一刻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物似主人形」。
·
一番話過後,燼矣帶著眾弟子去挑選靈寵。
兼竹沒有跟上去,他在想是什麼叫那尊者計劃提前了。頓了會兒,懷妄忽然道,「去昨日的飼魔窟那裡看看。」
兼竹明白了他的意思,兩人隱匿了氣息飛身去往飼魔窟。
到時只見結界已經被人破壞得七零八落,破壞者似乎毫不在意會被發現,留下了一片狼藉,像是大張旗鼓地在挑釁一般。
兼竹見狀,不由感嘆一句,「好酷。」
頭頂隱隱又被揪了一下。
他和懷妄飛至飼魔窟上空,俯瞰而去——坑底儘是魔物的殘骸,全然被啃噬殆盡。滔天的魔氣一夜之間蕩然無存,被清理得乾乾淨淨。
被人截胡了,難怪計劃會提前。看來那「尊者」也起了戒備之心。
兼竹問懷妄,「你覺得最後會導向哪裡,魔界?」
懷妄說,「外界是有這樣的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