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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有些還在外面執行任務,大部分都在這裡了。」
馮兮說完,縛昀開口,「擂台的規矩你們知道吧?」
兼竹說,「當然。」
所謂擂台比武,一人守擂,其餘人可上前挑戰。勝者留下繼續守擂,直到被人頂替下來。攻擂失敗者在之後還能接著挑戰,沒有時間和次數的限制。直到無人攻擂,留下的那人便為最終勝出者。
這個規則倒是方便了兼竹他們,可以隨意挑選和指定攻守的對象。
…
很快巳時已至,所有要參加擂台賽的人都已經到場。
縛昀抱著胸環視一圈,「誰先上?」
他視線雖是掃完一周,最終卻落在了懷妄身上,挑釁一般。懷妄沒動,兼竹邁出一步,「我先來。」
縛昀要對上懷妄,而留到最後的人必須是縛昀,他得先把其他人輪完。
縛昀似乎對懷妄讓兼竹先上場的舉動有些詫異。兼竹看出他的想法,「我們的出場順序是天定的。」
「什麼意思?」話一出口,縛昀面上浮出幾分懊惱。他明知道這人的話最好不要接,偏偏每次都忍不住。
兼竹,「我是雙黃蛋里最先破殼的那個。」
「……」他就知道。縛昀大手一揮散去了空氣里沉積的鬱氣,「開始吧。」
他話落,兼竹飛身上了擂台,摺扇自手間嘩啦一聲展開,他的目光落向場下,「來。」
.
不知是不是地位越高,越帶了股傲氣。
最開始上來攻擂的都不是名單上之人,兼竹一面揮扇將對手打下擂台,一面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場下的情況。
名單上的人來了五個,基本都圍在縛昀身邊呈抱團狀,這大概就是天級成員里的頭部。
一連挑落四五人,兼竹負手站在擂台上,就看名單上的仇辛走了出來,「承讓。」
仇辛的出手相較前面幾人就要凌厲很多,動作迅猛,角度刁鑽,一看就是常年下死手的。
兼竹和仇辛對了幾十招,在對面長刀斜剌而來時一個側身假裝不敵,翻身落下擂台。
他落地站定,「甘拜下風。」說完走回懷妄身邊。
懷妄側頭看了他一眼,視線下滑定在他的手腕上,接著拉過他的手腕揉了揉。兼竹手腕外側有一處淤痕,是他在假裝不敵時被對面磕到的。
「受傷了。」懷妄眉心沉下。
兼竹傷感地配合,「我的手以後會不會都拿不動筷子了,兄長?」
懷妄沒回話,只繼續替他輕輕揉著。
一旁的縛昀聞言皺眉:……為什麼是筷子,不該是拿不動刀?
在旁人聽不到的識海交流中,兼竹誇讚:你演技越來越好了。
明知道他這傷並無大礙,還一副他重傷不治的模樣。頓了會兒,他聽懷妄道:不是演的。
兼竹愣了愣,隨即看向懷妄的眼中帶了點笑意。
暗中觀察的縛昀牙疼地別開了目光。
…
後半段的擂台賽,只要有名單上的人到台上守擂,兼竹必跳上去上演一段屢敗屢戰。
懷妄就一直立在台下看著他,目光緊鎖。縛昀沒忍住,「這麼放不下,要麼自己上,要麼讓他別再上去。」
視線收回,懷妄默了兩秒,「他不讓我插手他的興趣愛好。」
縛昀,「他的愛好是受虐?」
懷妄沒回話,心想:不,是演戲。
在兼竹終於輪完名單上其他幾人時,場中也只剩懷妄和縛昀沒有上過擂台。
此刻擂台上站的是仲因,縛昀提刀一躍而上,「我來。」
仲因沒有出手,而是轉身自行下了擂台,把場地交給縛昀和懷妄二人。懷妄沒有遲疑,一個飛身站了上去。
兼竹揣著袖子站在台下,一陣風起,「呼啦」袖袍翻動。台上兩道身影飛速地纏鬥在了一起。
他細細地看著縛昀的招式,乾淨利落,毫不花哨,實用性很高。最重要的是出手無一絲遲緩,不像是受過傷的模樣。
正看著,馮兮便靠過來同他說話。訟閣一向實力至上,剛才兼竹贏了馮兮,後者對他也多出幾分敬畏,「你兄長和昀哥都很強。」
馮兮說,「你們剛重傷回來沒幾天,若換成全盛時期,輸贏還說不定。」
兼竹順勢問道,「縛昀沒有接過那個任務?」
「應該是沒有。」
面具遮擋下兼竹眉峰微挑,不再繼續追問下去。縛昀身為訟閣天級第一殺手,卻沒有接下訟閣最高難度的任務——依照後者的一腔傲氣,這麼多人鎩羽而歸,他不挑戰一下說不過去。
況且,若單主就是訟閣閣主,想必他應該不會浪費縛昀這個優質資源……
他正想著,四周忽而傳來一陣低呼。兼竹抬頭看去,只見懷妄一指對向縛昀喉前,而縛昀的刀刃已抵在了懷妄的頸側。
是縛昀勝了,卻也不全是。
若懷妄同樣手持刀劍,按照現在的形勢,刀身恐怕已沒入縛昀喉間。
四周在短暫的低呼後又靜了下來。
片刻,縛昀撤開刀身,懷妄也放下手。場邊負責判定的成員道,「此局縛昀勝!」
縛昀打量懷妄的目光由原先的挑釁轉而變為凝重,「身手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