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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沈決知道那個出現在陽台底下的男人是誰。
他不是保鏢ABCDE,而是保鏢團的首領,是整個親兵的老大。
據論壇上的人說他一個人就可以敵過一支軍隊,說他比珀穆·萊特還要厲害,是路勒斯手裡最鋒利的一把刀。
也是——
路勒斯那天在聖池裡踹過的男人。
跟著這樣的皇帝還能忠心耿耿,不是被下了毒就是有點什麼別的問題。
沈決剛想聽一聽他們要說點什麼,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他再度有意識時,屋內已經有了光亮,只是因為厚重的窗簾遮了大半的光,屋內還是稍顯昏暗。
沈決沒急著起來,他偏頭將自己的臉埋在了枕頭裡,感受著柔軟的枕頭和上頭一點櫻花的清香,以及路勒斯絲毫不掩飾的、存在於這上面屬於路勒斯的氣息。
沈決剛進來時就知道這裡是路勒斯的寢宮。
但路勒斯沒提,他也就裝作不知道。
就像是晚上的窗台賞月,路勒斯沒說他為什麼會在陽台,沈決就假裝自己根本沒注意到這個問題。
對於沈決來說,路勒斯目前和其他四位男主比起來,優越的點無非就是這張臉和聲音都在他的點上,再加上勢力和權力以及他是重生的更容易讓他了解到信息。
除此之外,別的沒什麼不同。
他無非是在自由模式開始前找個庇護之地,雖然路勒斯動手動腳的,但看看那張臉,他也不虧。
沈決的眼裡是一片清明和冷靜,並未陷入路勒斯的溫柔中分毫。
不過在路勒斯這兒睡覺睡的還挺好。
沈決的呼吸因為被枕頭悶著有點沉,他心說終於不用每天在天光中醒來了。
卡俄斯神殿的裝修是一片白,窗簾也是白色的,透光太嚴重。
沈決受不了強光,每天實在是活得艱難。
沈決把自己丟在枕頭裡賴了回床,到底惦記著今天要試試看他的可活動範圍在哪,還是掙扎著起了床。
他赤腳落地就愣了一下。
腳心傳來的柔軟毛絨感和他半夜起來踩著的冰涼完全不一樣。
沈決垂眸看去,就見屋子的每一個角落都鋪滿了黑色的毛毯,觸感很好,估摸著不是他穿越前在家裡買的那些廉價貨。
……路勒斯昨晚真沒有聽到他說的話?
沈決踩著黑色的毛毯輕輕蹭了蹭,因為摩擦生熱,溫暖的感覺透過腳底板傳到了他身體的每一處,像是熱水浸泡過了他的四肢百骸,讓他原本有些微涼的體溫都暖和了起來。
涼爽的九月瞬間就成了溫暖三月天,更別說這屋子裡頭還有點櫻花的清香迷惑著沈決。
沈決抿了一下唇後,淺淺的笑開了。
就算是他別有所圖,能得到除此之外的東西,他也是高興的。
畢竟他從來就不懂得見好就收,貪心二字並非是用來形容他的,而是從他的骨子裡長出來。
沈決踏進臥室里的獨衛,就見新的牙刷和毛巾都有人給他準備好了。
他洗漱過後出來摸自己剛得到不久的手機,上頭是路勒斯在深夜時發的一條信息。
【L:期待你的一聲早安。】
還有來自六點的問候。
【L:早安。花園裡的花瓣上落了晨露,我讓人裝了點。】
沈決心說我要晨露幹嘛卻還是乖乖的回了句:【早安。謝謝您。】
隨著他這一句話發出,就像是轉動了什麼齒輪,門被人禮貌的敲響,等到沈決說進後,就有人魚貫而入,餐車、鮮花以及新的衣物和……路勒斯。
路勒斯手裡拿著一個小小的瓶子,裡頭是透明的液體,他走到沈決面前,當著十幾個人的面沖他彎腰俯首,手也抵在了心口:「獻給你的禮物。」
他彎眼輕笑,明顯不把那個標準的騎士禮當做是禮儀。
四下無人時路勒斯對沈決這麼做,沈決會感到震撼和滿足。
但在這麼多人面前,他只覺氣氛忽地曖.昧黏膩了起來。
更別說路勒斯眼裡滿是調笑,還捏著那小小的瓶子在沈決面前晃了晃。
「……陛下。」沈決有點頂不住周遭這麼多人:「我要一瓶晨露可以幹什麼呢?」
大概是路勒斯就等著沈決問這一句話,他嘴角勾的更深,眼裡的笑意也帶著點意味深長:「這可不是尋常的露水。王宮的花園裡種了些比較稀罕的花,它們所產出的晨露也不太一樣。」
路勒斯將手裡的瓶子放到床頭櫃裡頭,動作看著隨意,好似根本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但說出來的話卻是:「這一瓶東西你放到外面去,有市無價。」
沈決:「?」
難不成是什麼很珍貴的藥嗎?
畢竟有些遊戲或者動漫的設定就是如此的奇妙。
路勒斯沒有要再解釋的意思了,沈決也沒多問。
他只是在餐桌前坐下,看著路勒斯也慢悠悠的坐下,還直接坐在了他的對面。
站在他們身邊的女人默不作聲的將餐車上的東西一點點搬到餐桌上,沈決問道:「陛下,您沒有用餐嗎?」
這都九點多了,路勒斯可是早上六點就給他發早安了。
路勒斯微微一點頭,漫不經心的拿起毛巾一點點擦拭自己的手,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他的語氣又有點冷淡了:「等你。」
沈決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但仔細想了想這幾次接觸路勒斯的結果,覺得這人好像也不是做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