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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呼吸還有些不穩,見狀也沒說什麼,盯著她的手問:「要不要洗洗?」
當然要洗!
荀歡以手握拳,在他胸膛上捶打:「髒死了髒死了!你走開!」
被窩中有奇怪的味道蔓延開來。
何長暄有些愧疚,伸手握住她的指尖,也不管自己還未清理,先抱著她來到淨房,用香胰子好好的把她的手清洗一番,又搽上香膏,打著圈按摩。
再抬眼,荀歡的眼睛卻紅著,察覺到他的視線,她一愣,把手上的水甩到他臉上,氣沖沖地出去了。
他還要清洗,自然沒有跟上來,荀歡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
他怎麼能這樣對她,她是長公主,為什麼要幫一個面首解決這樣的問題?更糟糕的是她居然稀里糊塗地同意了!
荀歡悔不當初,委屈巴巴地抹了下淚,又發覺用的手是方才摸過那個東西的,心中更氣。
所以等何長暄一回來,她便坐起身喊道:「你出去!」
她眼中還含著淚,聲音帶著哭腔,氣勢難免有些不足。
何長暄隔著紗幔站定,頓了頓還是撩開了,不顧荀歡的意願,躺進來抱住她。
「你不要臉!」荀歡拼命拍打他,「我才不要和你睡在一起!」
他任她打,連眉頭也沒有皺一下,等她停了,他握住她的手輕輕揉捏,終於皺著眉開口:「手打疼了麼?」
得了便宜還賣乖,以為他哄哄她,她便好了麼?
荀歡氣極,口不擇言道:「方才我應該直接把它掐斷,省的你總是想著這種事!」
「……」何長暄不氣反笑,握著她的手往下,「好,你來試試。」
荀歡連忙把手抽出來,撇撇嘴:「我才不呢,你就是想讓我再幫你一次,別以為我不知道。」
不過他在淨房那麼久,肯定清洗了,現在衣裳應該濕了才對,怎麼還這麼鎮定自若地躺著?
荀歡一僵,難道他沒穿衣裳?
想到這裡,她狀似無意地動了動,足尖輕輕巧巧地蹭了他一下,又飛快地躲開。
原來穿著衣裳呢,荀歡鬆了口氣,不過這樣不會不舒服麼?
她困惑地問:「你為什麼不回去換件衣裳?」
「回去之後,誘誘還讓我進門麼?」
荀歡哼笑,伸腿踢了他一下,聲音帶著嫌棄:「你覺得我現在會留你?」
「公主心善,」何長暄啄了下她的臉,「不忍見屬下無處可去。」
荀歡皺眉推開他,他順勢撤開一些,轉頭把蠟燭吹滅了。
一片黑暗中,他準確無誤地抱住她,堵住她即將要出口的話,送她一個纏綿的吻。
一吻畢,他沉聲道歉:「誘誘,是我的錯,沒有徵詢你的意見,下次不會了。」
荀歡還氣著,她不理會他的話,蹙眉道:「你去外間睡,不許和我睡在一起!」
等了一會兒,他卻沒什麼動作,荀歡氣惱不已,坐起身道:「你不去我去!」
何長暄嘆了口氣,她看似大膽,實則很慫,麵皮又薄,初次經歷這種事自然心下慌亂,嚇到了也正常。
他更加後悔一時沒有克制住。
不過她自然不能睡在外間的,他將她按下去,柔聲道:「你睡吧,我去守夜。」
說完他便起身,慢慢走遠,紗幔上模糊的黑影消失不見。
荀歡呆呆的看著飄搖的紗幔,思緒紛繁。
她伸出那隻手,借著微弱的月光看了半晌,然後往上移了一些,輕輕嗅了嗅。
沒有奇怪的味道,只有香膏的花香味。
可是她卻透過香氣聞到那股似有若無的味道。
她的手指彎了彎,中指和大拇指相對,又慢慢分開,攏出一個半圓的形狀。
這麼大呀。
最初經歷的羞憤心緒已經無影無蹤,她現在又好奇起來,有點不明白她平日裡怎麼沒看見這個東西,他藏在什麼地方?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荀歡連忙甩甩腦袋,往被窩裡縮了縮,生怕自己通紅的臉被人瞧見。
她慢慢閉上眼睛,想要睡覺。
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
一直數到第三百二十六隻羊也沒睡著,荀歡翻了個身,氣惱地重新數了一遍。
這次數到了第四百隻羊,依然沒睡著。
她猛地坐起身,抱著玉枕下了床榻。
既然她睡不著,罪魁禍首也別想睡!
第40章 章哄她睡覺 今晚也要陪我睡
荀歡悄無聲息地走到何長暄面前, 借著微弱月光看著他的睡顏。
他的睫毛很長,投下淡淡的陰影,隨著綿長的呼吸輕微地忽上忽下。
他睡得很香。
荀歡挫敗地嘆了口氣, 為什麼他能睡著, 她卻睡不著呢?
這一點都不公平。
荀歡抿了下唇,伸出手指, 想要戳一下他的臉頰。
如她所料,手還未碰到他分毫, 他便猛地拉住她的手,聲音極冷:「誰?」
連她都認不出來,荀歡有點委屈,揚聲道:「來殺你的人!」
何長暄一怔, 揉了揉她的手,問:「怎麼這麼晚了還跑過來?」
他居然還會問這樣的蠢問題, 荀歡撇撇嘴道:「我睡不著, 你也不許睡。」
「為什麼睡不著?」
為什麼……
荀歡張了張口,還能為什麼, 自然是因為他做的事情呀,但是她卻不想說, 所以敷衍道:「因為羊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