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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歡看了半晌,目光還在他頭頂巡視了一圈,不知在想些什麼。
何長暄捏著簪子的手慢慢收緊,指尖泛了白。
她定是極為喜歡的,不然不會看這麼久。
沒想到荀歡卻歡快道:「收起來吧,我再看一會兒就回去。」說完她便扭頭往一樓望了。
何長暄把簪子收起來,忍不住頻頻望向她。
雖然只能看見她的側臉,但她臉上的神情卻一覽無餘,腮畔一抹酡紅,似是醉了酒,目光亮亮的。
他琢磨了一會兒,心有些沉。
「喂,該走了!」
女郎清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何長暄回神,這才發現荀歡已經坐在他身邊了。
「傻了不成?本公主說到做到,說看一會兒就看一會兒,」荀歡捧著臉看他,「回去吧?」
何長暄嗯了一聲,把匣子抱在懷中,帶她出了尋香樓。
一路順利地回到公主府,他把匣子交給春時前多問了一句:「公主平常把賀禮放在哪兒?」
春時驚訝抬眼,夜色濃重,他的神情有些看不真切,不過她還是極快地回答:「都是放在庫房的,不過首飾放的近一些,方便公主取用。」
何長暄嗯了一聲,終於把匣子遞給她,準備回自己的房中。
剛轉過身,身後傳來一聲激動的呼喚:「常鶴,你快過來!」
他眉頭微皺,以為出了什麼事,飛快地趕過去,卻見荀歡雙手攏在袖子裡,一副笑眯眯的模樣。
他放下心,站在門檻外問她怎麼了。
荀歡伸出手,一邊拉他一邊道:「站這麼遠做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何長暄抿了下唇,順從地跟著她,依言坐下,便見荀歡神秘兮兮地把另一隻手伸出來,慢慢張開。
手心裡靜靜地躺著一根通體透亮的玉簪,寥寥幾筆雕琢了一隻小小的仙鶴,頗有神韻。
他呼吸一頓,所以在尋香樓的時候,她盯著那支銀簪那麼久,是想起了這支玉簪?
他心情有些複雜,目光從玉簪移到她臉上。
「前段時候就做好了,但是我把這件事忘了,」荀歡把玩著那隻仙鶴,很快又遞給他,「送你的。」
他終於開口:「為什麼送我?」
她忍不住拿尖端輕輕戳他的手背:「那天下雨,你背我回府,你頭上戴的簪子太醜了,本來想讓春時去尋一個好看的,但是我都不喜歡,只好讓玉匠做了一個。」
她漫不經心地說著,手上便沒了輕重,何長暄只覺得手背被她戳的發麻發癢,還有些細細的疼。
他伸出另一隻手,握住她的手不讓她繼續。
荀歡也意識到自己用的力氣有些大,嘿嘿笑了兩聲,讓那隻仙鶴對著他,得意道:「你看,這隻鶴仙風道骨的,多襯你的名字。」
他默默看了一會兒。
如她所言,這隻鶴很有幾分仙風道骨的韻味。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的名字,不是常鶴。
第23章 章他的痕跡 你不要用力哦
何長暄的手慢慢收緊,也不知是想握住簪子還是她的手。
他力氣太大,荀歡被他捏的疼了,忍不住蹙眉叫了一聲。
何長暄回神,連忙收回手,臉上帶了歉色:「抱歉,我……」
後面的話他卻說不出來,總不能把苦心隱瞞的事情告訴她,但她的目光還帶著探詢,他只好胡亂編了個藉口,又問起她怎麼做了個仙鶴樣式的簪子。
荀歡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她興致勃勃地講解一番,又忍不住揉揉手腕,然後抱怨他:「你力氣也太大了,我手都紅了。」
她把手臂搭在桌上,捲起袖子讓他看,一截皓腕露出來,細嫩白淨,紅痕明顯。
她的手,真的很漂亮。
何長暄看了一眼便不敢多看,垂眸盯著那支靜靜地躺在桌上的玉簪,忽然也把手放在桌上。
兩人的手臂對比明顯,他的臂膀蘊著磅礴力量,荀歡的手臂卻細弱的像是一折就斷,生來就該被這樣結實的臂膀護在懷中。
荀歡眨眨眼,問他:「你這是想讓我捏回來?」
何長暄點頭,他也想不到什麼讓她不疼的辦法,不如讓他一起疼。
「可是我力氣小,」她輕輕捏了下手腕,「不公平。」
他倒是沒想到這一點,很快說道:「我自己來。」
說完他便要上手,荀歡連忙攔住他,神秘道:「我倒是有一個好主意。」
何長暄抬眼,洗耳恭聽。
她慢吞吞道:「你是習武之人,力道自然掌握的極好,所以你幫我按摩舒緩一番不就好了?」
晚上出現在她的閨房已是不合規矩,若是待得太久,對她的名聲不好,他猶豫道:「天色已晚,明日再說吧。」
荀歡撇撇嘴:「我不讓他們說,誰敢說出去。」
更何況都親過多少次了,常鶴怎麼還裝呢。
不過這話自然是不能和他說的,她抿緊了唇瓣往床邊走,到底還是走了神,動作有些大,床鉤滑落,紗幔垂下。
何長暄望過去,只能看到一團模糊的影。
很快,紗幔又被她扯開,露出一個小腦袋,她眨眨眼,俏皮地說:「快過來呀。」
他慢慢移步到她床前。
不知是因為紅帳的緣故,還是因為她害羞,芙蓉面一片酡紅,卻仍然大著膽子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