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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值錢的小玩意兒?何長暄淡淡一哂。
他將耳鐺捏在手中,忍了許久才沒捏碎,輕輕放入木匣中,重重地合上。
許是聲音有些大,荀歡的眉蹙了起來,口中說著含糊不清的詞語。
何長暄靠近她,終於聽清了些,她想喝水。
他倒了杯茶,又單手將她扶起來,她像個不知饜足的小獸,飛快啜飲著茶盞中的甘甜。
他看得一陣口渴,等她推開茶盞,他眸色一深,直接吻了上去。
他們已經許久未親吻過,何長暄有些不得章法,不小心將她的嘴唇咬破了,荀歡皺眉推他,迷迷瞪瞪地睜開眼睛。
入眼便是他挺直的鼻樑,荀歡微怔,稍稍張口,他便趁虛而入,攻城略地。
荀歡的唇瓣還有些疼,她小幅度地偏頭,依然抵擋不住他的熱情與兇狠。
他親的又急又凶,荀歡不舒服,還沒等她再次拒絕,他便主動放開她,含住她的耳垂輕聲呢喃:「誘誘,你是我的。」
荀歡沒聽清,只知道耳朵被他震得發麻,一直傳遞到胸腔。
她終於清醒了些,像往常一樣伸手抱住他,在他懷中蹭了兩下,還未開口,他再次傾身。
荀歡有些受不住,隔一會兒便推開他,在她喘息的工夫,他一聲又一聲地叫她的乳名,像是在口中含著,帶著無限繾綣。
荀歡望了眼窗外的夜色,心中微動。
今晚不正是一個拿下常鶴的好機會麼?
她伏在他懷中,聲音甜甜的:「常鶴,你喜歡我麼?」
何長暄沒回答,而是伸出食指抵住她的唇瓣,低聲道:「不要叫常鶴。」
他想讓她叫他真正的名字。
荀歡眨眨眼。
「我的字是長暄,」他輕輕揉捏她的臉,像是引誘,「叫一聲麼?」
「長……」她抿了下唇,顯得有些不好意思,「還是叫常鶴吧。」
何長暄神色一黯,又若無其事地頷首,心中卻想著如何讓她主動開口。
「不過讓我叫也可以,」她下巴微抬,拋出籌碼,「把我伺候好。」
話音剛落,她的手捂住他有些快的心跳。
像是要掌控他的心。
何長暄垂眸望向青絲垂瀉的荀歡,她滿是好奇的模樣總是引得他的心一陣悸動。
「怎麼伺候?」他聲音淡淡。
荀歡一副笑眯眯的模樣,手慢慢往下。
何長暄要瘋了,他輕輕捏住她的下頜,聲音又低了幾分:「你不要命了?」
荀歡聞言揚眉,毫不留戀地鬆開手:「說好了你伺候我,怎麼變成了我伺候你了呢?算了算了,我不玩了。」
何長暄一把握住她的手,哀求道:「別走。」
他無暇再顧及什麼,理智土崩瓦解。他又靠近她一些,攥緊她的手,伏在她肩上,覺得自己要死了。
荀歡好奇地看著他。
雖然這是她刻意做的,但是何長暄這樣的反應完全在她意料之外,上次好像也沒這麼激動吧……
不過上次她也看不見他的神情,只知道他和平常冷靜自持的模樣完全不同,這次她可以看見他的神情了,荀歡稍稍偏頭,他忽然準確無誤地含住她的唇瓣。
荀歡還是沒能看見他的神情,心中微惱,而且他這次也太久了,怎麼還沒好?
她有些不耐,他似乎察覺到了她的想法,將她的手抽離,另一隻手攬住她,讓她貼近他。荀歡明顯察覺到不同,身形一僵。
「這就是搗亂的下場。」他緊緊地盯著她的眼睛。荀歡愣了片刻,沒有逃開,反而將他抱得更緊。
何長暄揚眉:「又難受了?」
在他面前,荀歡從不試圖遮掩自己,是喜是怒,是舒服還是不耐,神情一覽無餘。
雖然沒說話,但是她將唇瓣咬的發白,似嗔似怒地望著他。
何長暄心中滿足,彈指將蠟燭熄滅。
一室昏暗中,她濕漉漉的眼睛含著略顯青澀的媚意,更多的是驚慌失措。
他從容不迫地與她商量:「叫一聲長暄?」
荀歡不說話,許久才嘴硬道:「你都不幫我,我才不會叫你!」
何長暄答:「你把耳鐺扔遠點我便幫你。」
荀歡一怔,沒反應過來,呆呆地問道:「什麼耳鐺?」
「趙承簡送你的耳鐺。」他淡淡地說出這個名字,神情看似風平浪靜,心中卻早已掀起驚濤駭浪。
他將她抱到被褥中。
「趙、趙承簡……?」荀歡呼吸不穩。
何長暄面色平靜地望著她。
荀歡很久才消化了這句話,她神思恍惚,聲音也帶著哭腔:「你扔你扔,我沒力氣……」
等她的眼尾染上一抹紅,何長暄終於問出真正想問的話:「你喜歡他麼?以後要嫁給他麼?」
「不喜歡,我誰都不嫁!」荀歡斬釘截鐵地回答,又嬌嬌地求饒。
何長暄聞言也沒反駁,慢條斯理地將手收回去。
荀歡睜開眼睛,神色迷茫地望著他。
他好心提醒:「你沒有叫我的名字。」
荀歡張了張口,神情中浮現一絲猶豫,許久才下定決心叫了一聲,聲如蚊吶。
「乖誘誘。」
荀歡的聲音很快變得不成調,也不知是想真心同意還是假意拒絕。
不過一切都變得不重要,荀歡微微眯著眼睛,輕輕真心實意道:「長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