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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她今日再提一次……他垂眸,發覺自己竟然有些期盼。
能常常與她耳鬢廝磨,有什麼不好?
她的髮絲貼在他臉上,有些癢,接著濕熱的觸感又擦過他的臉,在他的唇角停留一瞬,終於結束了折磨。
他眼神一黯,盯著她看了半晌。
荀歡也反應過來,懵懂地睜開眼睛,方才她是不小心親到他了麼?
她不是故意的呀!
這樣看著她的常鶴是有些可怕的,她咽了下口水,準備在不驚動他的時候把抱著他的手抽出來。
何長暄卻沒管她是有意還是無意,意識到她的手也要離開的時候,他猛地攬住她的腰,低頭吻上跪坐在床榻上的少女。
第25章 章耳鬢廝磨 他來這裡,不是為了讓她哭的……
男人微微垂頭,把懷中的少女包裹地嚴嚴實實,似乎極盡溫柔。
只有荀歡知道,唇齒相碰的瞬間,陌生的氣息充斥著口腔,侵略性十足。
一方能容三四人躺的床榻莫名變得逼仄起來。
她呆呆地睜大眼睛,一點都不困了,這是她認識的常鶴麼?
不過除了陌生,還是有些舒服的,他似乎逐漸掌握了親吻的訣竅,每一次耳鬢廝磨都引得她一陣顫慄。
而且他抱得格外緊,似乎都快把她的骨頭捏碎了。她還能分出心神想,今日的按摩揉捏全都白折騰了。
似是意識到她的走神,他不輕不重地咬了下她的唇瓣。
荀歡疼的嗚咽一聲,閉緊了嘴巴阻止他的動作。
何長暄也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不妥,終於慢慢地遠離她一些,伸手覆上她嬌艷的唇瓣,輕輕摩挲,眸色漸深,口中卻說:「屬下逾矩了。」
道貌岸然!
荀歡的唇瓣還有些麻,她用力地抿了幾下,沒有血腥的味道,這才放心下來,沒好氣地回他:「你做什麼!」
荀歡氣他一言不發便來親她,還用這麼大力氣,簡直像是要把她揉碎了,所以口氣便生硬許多。
何長暄抬眼,細細地看她。
她面頰上除了氣憤的紅,再無別的神情了,一點都不像別的女郎,被人親吻之後便是滿面嬌羞。
她是獨一無二的、世間少有的女郎,他一直都知道。
可是看著她這副生氣的模樣,他卻忍不住伸出手,輕輕碰了下她的酒窩,一觸即離,快的荀歡來不及反應。
荀歡愣了下,他這是在調戲她?
常鶴這是脫下了羊皮,徹底變成狼了?
可是再生氣也抵擋不住那股早已湧上來的困意,她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眼淚汪汪的,氣場全無。
何長暄唇角彎了彎。
「公主睡吧,我先回去了。」他捻了捻手中殘存的細滑柔軟的觸感。
眼前還模糊著,荀歡來不及阻止便讓他跑了。
哼,敢做不敢認,懦夫!
明日就把他綁到床上讓他做面首!
她握著拳頭,興致高昂地想了一會兒,抵擋不住洶湧的困意,很快便睡著了。
她又做了一個夢。
這次夢見的,是那場與阿耶初見的夢的延續。
她面前的男人一臉慈祥:「幼幼啊,我是你阿耶,知道什麼是阿耶麼?」
荀歡看了他半晌,哭的更可憐:「幼幼沒有阿耶!」
她很有脾氣地推開他,重重地哼了一聲:「你走開,只有雋光和華棠有阿耶阿娘,幼幼只有阿娘!」
「我給你騎大馬好不好?」他也不惱,愛極了這個未曾謀面的女兒,「幼幼別生阿耶的氣。」
「什麼是騎大馬?」她歪頭問,淚珠還掛著,卻不再哭了。
他一看有戲,連忙把她舉到背上,讓她騎在自己的脖子上:「坐穩咯!」
荀歡嚇了一跳,連忙緊緊地抱住他的脖子,心裡又緊張又刺激,她高聲呼喊,全是興奮。
「快一點!再快一點!幼幼會飛了!」
先帝累得腰都快斷了,他氣喘吁吁地停下,道:「幼幼,下次你把阿耶夢的年輕一點,不然阿耶這把老骨頭真的受不住。」
荀歡眨眨眼:「夢?」
先帝把她放下,抱她坐在自己懷裡,又忍不住捏捏她紅紅的小臉,這才開口:「對,是夢,下次再喝酒,心裡要想著阿耶四十五歲,記得了嗎?」
怕她記不清,他又重複了一遍。
荀歡似懂非懂地點頭。
「好了,阿耶要走了,你繼續睡吧。」他揉揉她腦袋上的兩個小揪揪,滿心憐愛。
「你有阿耶了,雖然阿耶只能在夢裡與你相見。」
荀歡是哭著醒來的。
自從十五歲生辰一過,阿耶再也沒有出現了。
早知如此,當初他為何要出現,為何要讓她受到得而復失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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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春時便被陳太妃叫去,心下擔心是昨晚的事情被太妃發現了。她有些焦灼,派了個侍女去找何長暄,讓他叫荀歡起床,萬一真的出了事,也好有個應對。
何長暄很快便過去了。
小心地推開門,他還有些不自在,頓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往她的床榻走。
閨房中靜悄悄的,唯有窗外的鳥兒歡快地唱著曲兒,無端擾人酣眠。
他有些不忍打擾。
昨夜她睡得晚,也不知睡得好不好,平常都要晚起許久,今日這麼早便叫她,肯定一整日沒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