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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與吏部尚書之子何中昀曾是同窗,此次歸京恰逢何中昀辦了詩會,再三相邀,林子硯也不好推脫,便帶著林墨一道去了。
天色將晚時,林子硯本想回去了,便讓林墨先去趕車。
可一堆公子卻忽然說要去憑欄閣,推著搡著把林子硯也拉走了。
林墨趕著車到門外時,見一大群人吵吵鬧鬧上了另外幾輛馬車。他也沒在意,一心等著他家公子出來。可左等右等,就是不見他家公子。
他覺得不對勁,跑進去一看,裡面哪裡還有人?
林墨:「……」不好啦!公子不見了!
憑欄閣是兩年前才在京中開門迎客的,離家三年的林子硯不知這兒是什麼地方。
他本以為是琴閣茶樓之類的,進了門才知,這兒不僅有姑娘,還有小倌。
林子硯一驚,想起了他爹。
若是叫他爹知道他來了勾欄院,怕是要氣暈過去,還得罰他去祠堂跪上三天三夜。
「公子,你怎麼不喝酒呀?」耳邊忽然傳來一個嬌媚的聲音,繼而一陣溫熱貼了過來。
林子硯心頭一抖,猛地站了起來。
何中昀醉醺醺道:「子硯兄……怎、怎麼了?」
「我……我出去一下。」林子硯轉身開門就跑,何中昀一身酒氣,搖搖晃晃追了出來,「子、子硯兄……你去哪兒?這酒還沒喝呢……嗝……」
林子硯怕又被他拉回去,慌不擇路,拐過曲廊時,隨手推開一間房就匆匆躲了進去。
江嶼行坐在房中等小倌。
趙奉拉著他來了憑欄閣,又找來老鴇,給了她一大錠銀子,說把這幾日新來的小倌都叫過來。
「好好……」老鴇拿著銀子,眉開眼笑道,「兩位爺稍等,我這就去把人都叫來。」
趙奉點點頭,等人走了,又突然一拍腦袋道:「忘了多要幾壺酒了。」
「聽聞這閣里近日從外頭買了幾壇好酒,」趙奉對江嶼行道,「你在這兒等著,我去叫幾壺來。」
江嶼行:「……」原來你是來喝酒的。
趙奉饞著酒開門下樓去了,江嶼行剛在桌邊坐下,便聽「哐當」一聲響,房門猛地推開又合上了。
他一抬眼,就見那個掀了半城屋頂都沒找著的人站在門邊上。
林子硯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人,「你……」
他萬萬沒想到,會在這勾欄院裡見到雪中相救的恩人。
恩人緊緊盯著他,而後抬手從懷中掏出一大錠銀子丟在桌上,開口道:「脫衣衫。」
林子硯:「……」
第5章 你們這麼著急
林子硯一時以為自己聽錯了,「什……什麼?」
只見恩人又從懷裡掏出一大錠銀子,一字一頓道:「脫衣衫。」
林子硯愣了愣,退後一步緊緊貼在門板上,小聲道:「不脫。」
江嶼行:「……」
這麼貴?他想,脫個衣衫,這麼多銀子還不夠?
他只好再掏出一錠銀子,「夠不夠?」
林子硯搖搖頭道:「我不缺銀子。」
不缺銀子,你還來當小倌?江嶼行有些不信,只道是這勾欄院裡欲擒故縱的把戲。
「那你要什麼?」他撐著桌上,微微前傾道,「不要銀子,你要什麼?」
林子硯想了想,正要來口,又覺得不對,自己幹嘛要脫衣衫?
「我不要什麼,」林子硯又往門板上貼了貼,「不脫。」
江嶼行有些不耐煩了,不就脫個衣衫,怎麼婆婆媽媽的?
他越過木桌,一把拉住林子硯,又動手動腳要扯衣衫。
「兄、兄台,」林子硯拽著衣衫,驚慌道,「你做什麼?!」
江嶼行抓著他的手腕,一把按在門板上,正要扯開他腰間的衣衫,門「嘭」的一聲就被撞開了,「阿嶼,酒來了!」
林子硯被門一推,朝前一傾,猛地撞入江嶼行懷中,兩人齊齊摔在地上。
拿著兩壺酒撞開門的趙奉,看了看衣衫凌亂壓在江嶼行身上的林子硯,又看了看美人在懷的江嶼行,神色複雜道:「你們……這麼著急啊?」
門外,正醉醺醺找著林子硯的何中昀,不經意往門內一看,驚喜道:「子……嗝……你在這兒啊……酒還沒喝呢,快跟我回去……」
他說著就來拉林子硯,「回……回去……」
林子硯連忙要起來,卻被江嶼行一把拉住。
「多少錢?」江嶼行看著何中昀,只當是點了林子硯陪酒的客人,「我賠你。」
何中昀暈乎乎的,也沒聽清江嶼行說了什麼,只依稀聽得什麼錢……
他前幾日來憑欄閣,被他爹發現了,把他銀子都收走了,還因這事被其他公子笑了好幾回。
現下一聽見個「錢」字,便以為這人也在笑話他,頓時怒從心頭起,拉著林子硯道:「本公子有的是錢!走,喝酒去!」
江嶼行不肯放手,林子硯被拽得生疼,眉頭都擰一起了,「疼……」
趙奉急忙放下酒去拉江嶼行,「嗐呀,你抓疼人家了!怎麼急色成這樣?!」
太丟人了,這兄弟不能要了。
江嶼行被趙奉一拖,手一松,林子硯就被何中昀拉走了。
「站住!」江嶼行急忙要去追,卻被趙奉手腳並用拖住,「別丟人了,人這閣里有規矩的,你小心被亂棍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