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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如意將蘇小喬拉到身側,「侯爺,小喬所言極是,王公子和江如月做出這等醜事,置小喬於何境地?侯爺若正要成全他二人,那我的小喬必須要一個說法,侯爺想要息事寧人,就只能讓小喬主動退婚。」
衛如意就是一朵美艷的高嶺之花,她從來不會主動強求什麼,這一次罕見的提出了要求。
蘇北彥本想一口回絕,可是他詞窮了,找不到一絲的藉口。
蘇小喬道:「如月表姐達成所願了,總不能什麼好處都讓她得了!」
蘇北彥又噎住,頓了頓,才勉為其難道:「好,為父答應你。」
其實,蘇小喬早就想隆重退婚,而且勢必要鬧的滿城皆知,像她這樣美貌又智慧的女子,任何一舉一動,必然轟動全城。
「如此甚好,那侯爺,你可以走了。」
蘇北彥被蘇小喬臉上嬌俏的壞笑晃的眼花,直覺告訴他,這頑劣的東西肯定又要背著他搞事情了。可是他一時間想不出她要幹什麼。
蘇北彥甩袖,轉身離開之際,找了一個合適的話題,對她道:「表妹她也是受了太多的苦,才致如此,如今她已有了我的骨肉,那個孩子生出來,就尊你為母親,你……莫要計較了。還有……衛家的事,這不是你一個婦道人家該管的事!況且此事非同小可,一旦遷怒了皇上,隨時可能波及侯府!」
衛如意一直在暗中疏通關係。
蘇北彥可以不顧及舊情,但她不能不管衛家。
看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她做的事,還是被蘇北彥知道了。
不久之前,忠敬候府涉及通敵賣國,景德帝勃然大怒,蘇小喬的外祖父和舅舅還在刑部等待受審。
衛家還沒有定罪,但蘇北彥已經急著撇清干係了。
此人的品質可見一斑。
衛如意面色發白,是純粹被氣的。
蘇小喬不是一個省油的燈,「當初蘇家有難,可是外祖父和舅舅他們鼎力相助。侯爺,做人需得知恩圖報。我蘇家百年忠烈,一個個都是征戰沙場的英雄,從來都是問心無愧,難道侯爺百年之後,就不怕愧對蘇家列祖列宗!」
「你……!」
蘇北彥發現,蘇小喬總能讓他火冒三丈。
他揚起巴掌,正要打下去,衛如意持劍立刻與他對峙。
蘇北彥是個要面子勝過自己性命的人,被衛如意擊的後退了幾步。
夫尊妻卑,是亘古不變的道理。
衛如意沒有對自己低聲下氣、柔情蜜意,反而對自己動手了,這讓蘇北彥顏面無存。
他必須要讓衛如意認識到她自己的錯誤。
而這一邊,衛如意當然不可能傷了蘇北彥,見他真的攻擊了過來,便開始連連後退,誰知這人竟是求勝心如此強烈,一掌擊在了她肩頭。
衛如意吃痛,卻是用了寶劍撐在地上,讓自己站的筆直,衛家嫡女的風度,無論何時都不能丟了!
「夫人!我……」蘇北彥立刻收手,剛剛「賺」來的一點大男子顏面,好像瞬間變得沒有那麼重要。
「你走!」衛如意自幼秉承禮教,不會罵人,但實在是怒了。她都已經讓了招數了,這人卻還是猛追不棄。
蘇小喬上前查看衛如意傷勢,確定無事才吐了口濁氣,怒視著蘇北彥,「侯爺,你根本不是我母親的對手,下次不要輕易動手,否則你會後悔!」
蘇北彥,「……!!」
這個孽障,是老天爺派來克他的麼?
是以,蘇北彥只好離開。
……
次日,大梁京都像是平靜的湖面,被人投入了滾燙的鐵水,立刻就炸開了過鍋。
京城各大酒樓皆被蘇小喬包下了,而且設一日的流水席,人人皆有機會吃酒。
然而,這還不是重點!
重點是,她包下酒樓的目的是要單方面宣布,她蘇小喬要退了王家的婚事,從今日開始,她與王羲再也不是未婚夫妻的關係。
蘇小喬一慣是不明覺厲,她能做出這種事,完全在京城百姓的可承受範圍之內。
與此同時,京城百姓似乎很感激蘇小喬的存在。
她的「胡作非為」又讓平淡無趣的日子平添了一個天大的樂子。
全城都在發揮腦子尋思,蘇小喬為什麼要退了王家的婚事?是丞相府不夠煊赫?還是王羲不夠俊美?
……
就在蘇小喬命人散播了退婚消息之後,她歡快的去了沈府。
要想退婚退的隆重,那就需要銀子,而沈家最不缺的就是銀子。
沒法子,為了自己能夠徹徹底底的揚名,蘇小喬再一次將目標鎖定到了窮的只剩下銀子的沈家。
而沈寧寧這一邊似乎早有準備。
蘇小喬一登門,就看見了桌案上放著的一疊厚厚銀票。
十一跟在蘇小喬身後目不斜視,假裝自己和這樁事毫無干係。他並沒有出賣姑娘,他只是一個雙面細作而已!
「沈叔,這怎麼好意思呢?您也知道,我遇人不淑,若是不退婚,我這輩子可就完了,可若是退婚,我務必需得為自己謀取最大的利益,讓天下人皆知,不是我蘇小喬被棄,而是我不要王羲。」
蘇小喬象徵性解釋了一遍,將銀票盡數納入了荷包里,她心裡暗自嘀咕:付完各大酒樓的定金,我還能賺上一筆。
沈寧寧溫和的笑,「小喬啊,那個……你母親可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