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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坐在上首,嘆道:「昨日是蘇姑娘的及笄禮,爾等尚未娶妻之人,若是對蘇姑娘有意,可趁早在皇上跟前求了賜婚聖旨。」
穆王的生母曾僅僅是一介女婢,他雖然貴為皇子,但從一出生開始,就註定了沒有奪嫡的資格。
在外人看來,穆王完全是以太子馬首是瞻的。
他笑道:「蘇姑娘是性情中人,臣弟倒是有意,只是不知蘇姑娘是何想法。」
英王的母妃是外邦公主,他身上留著外邦的血脈,更是沒有繼承大梁皇位的資格,在太子看來,他可謂是自己最親的兄弟。
英王也說,「臣弟亦是有意。」
緊接著,在場的貴公子都表示自己很有意願。
這時,王嵐道:「家父有意為我爭取這門婚事,太子殿下大可放心,只要蘇姑娘願意,我定會娶她。」
王羲,「……」
看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蘇小喬的婚事,他心裡不是滋味,完全沒有不久之前即將大婚的喜悅。
這時,東宮的大太監上前稟報,「太子殿下,各位王爺,公子,今日的馬球賽就要開始了,眼下小侯爺已前去馬場,皇太后讓人傳了口信過來,讓殿下和公子們速速過去。」
……
大梁民風開化,又曾是馬背上打下的江山,若非是景德帝登基之後,有意削弱武將勢力,如今朝中也不會重文抑武。
而高門大戶的女子當中,習武練劍的不在少數,像馬球賽這樣的活動,在貴族圈中甚是風靡,男女皆宜。
皇家馬場,各家的公子貴女們今日皆換上了勁裝,隨時準備一展身手。
蘇小喬今日著一身惹眼的艷紅色窄腰細袖的勁裝,馬尾高高豎起,上面繫著一串石榴石。珠串上綁著一隻菱花銀鈴鐺,隨著她的走動,一路「叮鈴鈴」作響。
她手握著小馬鞭,一路走來,極為惹眼。
蘇小喬掃視了一圈,竟然沒有一個□□派,她估摸著那群人此刻定然又在東宮商榷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此時,一身著玄色勁裝,頭戴墨玉冠的年輕男子朝著她走來,「這位定然就是蘇姑娘了吧?」
蘇小喬打量著來人,即便白淵和上輩子有些不同,但她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這人……
到底是站在哪一隊的?上一世白淵就沒有提前露出過馬腳。
這一世,他又出現了,只是不知道會不會對她的計劃產生影響。
蘇小喬莞爾一笑,擠出兩隻可愛的小梨渦,「小侯爺。 」
白淵一愣,「蘇姑娘,你怎就能篤定我就是西南王府的小侯爺?」
蘇小喬裝作高深莫測,「這很簡單,我之前從未將京城見過你,而且聽聞小侯爺昨日剛到京城,那你必然就是小侯爺了。」
「哈哈哈哈!蘇姑娘果然如傳聞所言一樣有趣聰慧。」白淵怔了怔,隨即朗聲大笑。
蘇小喬不想謙虛,畢竟白淵說的都是大實話,「多謝小侯爺昨日所贈及笄禮。」她盈盈一福。收了人家的貴重東西,態度當然要好一點。
二人正相談甚歡,蘇小喬發現一人朝著這邊走來。
此人一襲白袍,手持摺扇,白玉冠挽發,腰間配了墨玉,他一路款步走來,日光籠罩在他臉上,柔和了他原本的冷漠與孤傲。
是蕭靖庭。
蘇小喬靈機一動,她嫌蕭靖庭對自己不夠重視,不給他一點壓力,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搶手。於是,蘇小喬看著白淵的眼神更是熱切,「看小侯爺這一身穿扮,今日也是要參加馬球賽吧?一會我定給小侯爺助威。」
蘇小喬雖是笑靨如花,但白淵總覺得她的友善十分的「心不在焉」。
白淵道:「多謝蘇姑娘。」
蕭靖庭將這邊的動靜看的一清二楚,他豈會不知蘇小喬的別有用心?
這小東西,真是該打!
蕭靖庭走了過來,他與白淵曾經有過幾面之緣,並非不曾相識,故此二人點頭示意了一下。
此時,蕭靖庭俊朗的面容還是看不出什麼情緒,蘇小喬內心嘀咕:這廝藏的太深了!
「王爺身子不虞,怎的也有興致來看今日的馬球賽?」蘇小喬故意問道。
可是她這張臉太具有欺騙性,純澈透亮的水眸,粉潤的臉蛋,總能輕易氣死人不償命的小嘴,哪一點看上去都是嬌軟小美人的模樣。
可蕭靖庭知道,她是在調侃著自己的身子骨太弱。
呵呵~
蕭靖庭內心笑了笑,也不知道等到日後,蘇小喬察覺到她自己的天真,會不會對今日的言行舉止懊悔不已……
「近日可有好生練功?一會上了場,切記莫要魯莽行事,你的招數雖烈,但無法持久作戰,不可戀戰。」蕭靖庭看似異常的關切。
而且還問及了蘇小喬是否練功。
這無疑是在向白淵傳遞了一個訊息---「此花已有主」。
白淵淡淡一笑,裝作沒有聽懂蕭靖庭的暗示,窈窕庶女君子好逑,大家都是男未婚女未嫁,機會都是平等的。
白淵道;「蘇姑娘,昨日的及笄禮,你可曾打開過目?也不知那顆夜明珠是否合你心意?」
提及那顆夜明珠,蘇小喬對白淵更是欣賞,她就喜歡名貴又罕見的寶物了,「自是喜歡的,小侯爺非但性情極好,眼光亦是極好的。」
蘇小喬順著白淵的話,進一步給蕭靖庭施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