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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年輕人做事真是太囂張!
沈寧寧命人沏茶,表面很是熱情的招待了蕭靖庭。
「定北侯府近日不安寧,沈老爺若是想做什麼,可以動手了。」
蕭靖庭今日著一身雪色錦緞,衣袖上繡了銀線暗紋,面若冠玉,言詞之間,聲線無波無痕,似乎是一個冷靜到了沒有任何情緒的人。
沈寧寧識人無數,第一次感覺到了壓力,「……」驍王爺這是什麼意思?
他不懂也要裝懂,「多謝王爺提醒,我明白了。」
這時,蕭靖庭瞥見了沈寧寧腰上的一把寶劍,上面鑲了寶石,是鴛鴦劍的其中一把雌劍。
蕭靖庭眸色一眯,端著杯盞的指尖,因為用力之故,瞬間泛白。
但他面不顯色,無人察覺到端倪。
「不知沈老爺身上這把佩劍是從何得來?」他依舊語氣極淡。
沈寧寧心虛的很,不敢直言是衛如意所贈,畢竟這把劍是鴛鴦劍,只有情人之間才可用,而且衛如意還未和離,他如何能敗壞了她的名聲呢。
無奈之下,沈寧寧只好道:「是意中人所贈。」
蕭靖庭,「……」
談話似乎並不是很愉快,沈寧寧不明白,為何蕭靖庭來了又走。
……
同一時間,定北侯府。
柳氏昨夜一宿未睡,面色極為難看,即便用了濃厚的脂粉遮掩,還是遮不住眼底的暗青。
她去見了小王氏,並且露出一副有秘密要說的表情,「王家妹子,讓你的人下去,我有話與你說。」
小王氏猶豫,柳氏又道:「事關你腹中孩子的安危,你必須聽我一言!」
小王氏這才動容,讓身邊的丫鬟婆子皆退下。
柳氏瞄了一眼小王氏的腹部,內心酸楚的難受。
蘇北彥,他口口聲聲說心裡只有她,卻是讓一個二八芳華的年輕女子有孕。
這小王氏的年紀和江如月差不多大。
柳氏按著年紀,都能給小王氏當娘了!
讓柳氏如何跟一個和自己女兒差不多大的女子爭寵?!
她忍了忍,反正她總會贏的,她不僅要弄死這個小王氏的孩子,還要將這樁事嫁禍給衛如意!
「王家妹子你可得小心些了,我且問你,你這腹中是不是隱隱難受?」柳氏明知故問。
小王氏捏緊了手中錦帕。
大小姐信上說的沒錯,這柳氏果然是要害她,然後再嫁禍給夫人。
她進門之後,所有用度都是極好,夫人根本沒有苛待她,因著她有孕在身,還省去了請安的規矩。
有夫人那樣的主母在,她和孩子以後的日子都不會太難過。
那若是讓柳氏得逞,定然容不下她和孩子。
小王氏選擇了和蘇小喬合作,她昨天夜裡的確是腹痛,但大小姐的人過來給她送了藥,還讓她小心著外面的迎春花,故此,她今晨的狀態還算好。
她裝模作樣,「是啊,你怎會知道?我這腹中的確有些難受,侯爺軍務繁忙,我又不敢叨擾他。」
柳氏內心忍不住歡喜,看來小王氏是有落胎的跡象了,很好!
她繼續說,「我瞧著你年紀輕輕,如今雖然進了侯府的大門,可萬事還得小心些,尤其是你腹中的孩子。別怪姐姐多嘴,你這腹中孩兒定然是和瑰院那邊脫不了干係。」
瑰院是衛如意所住的地方。
小王氏一切皆是衛如意安排,若是出了事,自然都是衛如意的責任。
小王氏一副「受驚過度」的樣子,「當、當真?!柳姐姐,你可一定要幫幫我呀!」
柳氏就喜歡小王氏這種沒有腦子,容易擺布的人,「別擔心,侯爺今日就在府上,你立刻就去告之侯爺,其他的事我來辦。」
小王氏連連點頭,她扶著小腹,二人帶著丫鬟婆子往前院走去。
……
衛如意正練完劍,下人過來通報,「夫人!夫人出事了!小王氏動了胎氣,已經鬧到侯爺那裡,侯爺現在讓夫人立刻過去,似乎……是對夫人不利!」
衛如意點頭,今晨小喬就派人過來通知了她,讓她今日等著看戲。
難道就是這一出?
衛如意換了衣裳,很快就去了前院。
小王氏坐在圈椅上,正低低哭泣,她未言一詞,倒是柳氏將一切說的頭頭是道,就好像親眼看見了衛如意殘害侯府子嗣。
「侯爺,王家妹妹年紀輕輕,若是這一胎保不住,實在是傷身子啊。」
蘇北彥怒不可揭!
衛如意一到場,他沒有看柳氏一眼,目光一直鎖在了衛如意身上,看著她這張明艷高貴的臉龐,他就覺得可笑。
這就是名門閨秀,名揚天下的洛陽第一美人麼?
真真是徒有其表!
「你個毒婦!你怎的這般善妒!就連一個孩子都不放過!」蘇北彥怒罵。
柳氏渾身心舒暢:瞧瞧,赫赫有名的衛家嫡女,此刻被自己的夫君罵成什麼樣子了!
蘇小喬這時已經「越獄」出來,剛好聽到了蘇北彥罵出這句話。
她心疼母親,但……她必須要讓母親看清蘇北彥的真面目,否則以母親顧全大局的性子,她是寧願耗盡了一輩子也不會和離。
母親,為了活著,今日就要苦你了。
蘇小喬跟著衛如意,也踏入堂屋,對小王氏使了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