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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雪」便是蕭靖庭的坐騎。
而今日瘋馬事件,不過只是他演的一齣戲。
只是沒有料到,半路會殺出一個蘇小喬。
事情似乎越來越有意思了,蕭靖庭的唇角又玩味的勾了勾。須臾,男人磁性好聽的嗓音淡淡道:「從本王私庫取幾樣女兒家的東西,送去蘇府,就說是本王對蘇姑娘的謝禮。」
這才對嘛!
魏總管立刻笑眯了眼應下,「是,王爺!老奴這就去辦!」送女兒家的東西?嘖嘖~他家王爺也很懂呢!
……
定北侯府,蘇家。
蘇小喬才剛在閨房歇了片刻,下人疾步過來通報,「姑娘,侯爺和夫人從宮裡回來了,侯爺心情不好,讓姑娘速速去前廳一趟!」
婢女說完,又道了一句,「柳氏和表姑娘母女兩人也在。」
闔府上下都知道蘇小喬和柳氏母女很不對付。
上輩子的蘇小喬性子剛烈,早就看出了柳氏母女總在父親面前裝模作樣,尤其是那柳氏,不過就是借居在侯府的表親,卻是毫無自知之明,恨不能一夜就爬上枝頭,成為侯府的女主子。
蘇小喬當然不能忍!
尤其是,父親對母親並不好,反而對他曾經的表妹柔情似水,蘇小喬上輩子最是痛恨柳氏母女,奈何應對的法子太過剛烈,著了柳氏母女的道了。
蘇小喬冷笑,「江如月不是還在昏迷中麼?她倒是醒的很是時候。」
這次落水,是江如月陷害蘇小喬,卻又謊稱是被蘇小喬推入水中,上輩子讓這對母女得逞,這一世蘇小喬要給她二人一個慘痛的教訓!
「墨畫、知書,伺候我重新梳妝。」蘇小喬道。
知書不解,蹙眉道:「姑娘,那江如月裝模作樣,慣會在侯爺跟前裝可憐呢。」
蘇小喬不以為然,「我是蘇家嫡長女,自是要有嫡長女的風範,且讓她裝可憐吧,日後有她可憐的!」
裝小百花?她當真不屑!
……
蘇府前院,蘇小喬一踏入堂屋就看見了她的母親衛如意,因著太久沒有見到母親了,此刻看著母親依舊美艷鮮活的面龐,她不由得眼眶微潤,「母親!」
她太想母親,心疼母親遇人不淑,上輩子母親被人陷害,染上了瘟疫,又會被蘇府逼著自盡,蘇小喬永遠也無法忘記母親將自己吊死在床榻上的樣子。
衛如意使勁給蘇小喬眨眼,示意她情況不妙。
蘇小喬讓自己鎮定,來日方長,她和母親這輩子一定會安然順遂,先解決了眼下的事再說。
她重新梳洗了一番,面容精緻嬌媚,無半點風寒病態。小小年紀,但那雙清澈的墨玉眼卻是隱露出一股鋒芒和銳利。
蘇北彥坐在家主的位置上,目光柔和的看了一眼柔弱無依的柳氏母女二人,對蘇小喬厲聲喝道:「混帳東西!你今日又去哪兒惹事去了?!一個姑娘家就該有姑娘家的樣子,你看看你的如月表姐,再看看你!為父已經聽說你今日在外面做的事了,驍王殿下遇險與你何干?你一個女子,豈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與男子摟摟抱抱?!」
蘇北彥是武將,聲線極為洪亮,這聲音傳出了堂屋,讓外面的下人聽的一清二楚。
蘇小喬內心冷笑,今日她救驍王,即便是外面的百姓,也都不曾說她半句,她自己的父親倒是急不可待的想懲戒她了。
擔心她的名譽是假,唯恐被太子一黨嫉恨才是真的吧。她的這位父親大概不會猜到,這日後真正問鼎之人,會是她今日所救的蕭靖庭。
蘇小喬站在堂屋正中央,看了看她的母親,又掃了一眼柳氏母女。
她道:「什麼是姑娘家該有的樣子?女兒作為蘇家嫡長女,自問不曾理虧,更是不必學那些普通女子擅長的針黹女紅。蘇家女子可是先/祖/皇/帝特意下旨冊封的女巾幗!再者,女兒今日出門,恰好看見驍王爺的馬瘋了,女兒出手相救有何不可?習武者難道不正是應該鋤強扶弱麼?女兒救人也錯了?」
蘇小喬話鋒一轉,沒有給蘇北彥反駁的機會,又道:「我蘇家的人手中拿的就應該是保家衛國的刀和劍,而不是繡花針!江表姐文弱淑女,因為她不是蘇家人啊。」
「你!」蘇北彥噎住,看著氣焰囂張的女兒,他竟然半句也反駁不出來。
此刻又看了看江如月那可憐的眼神,蘇北彥心裡不是滋味,若非是當初……如月又豈會在金陵江家生活這麼多年。
江如月氣的攥緊了拳頭。名分和姓氏,是她心頭的一根刺。
自從知道自己並非是江家女兒,而是侯爺之女,她就一直心中憤憤不平。
倘若當初侯爺娶的人是自己的母親,那蘇家如今的嫡長女,就應該是她!而不是蘇小喬!
憑什麼?!
憑什麼本就應該是屬於她的東西,卻是被蘇小喬奪走了?!她當然不服!
江家的父親死了,母親帶著她和弟弟投奔侯府,她就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江如月小聲抽泣,一臉憔悴蒼白,說話時,那把小嗓子仿佛是備受摧殘過,無一處不可憐,「表妹,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你也不能這樣跟侯爺舅舅說話,舅舅畢竟是長輩……」
「你放肆!」蘇小喬打住了江如月的話,「侯府嫡長女說話,有你這個表姑娘插話的份麼?怎麼?柳表姑沒有教過你何為禮義廉恥、三綱五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