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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準備回程,巷子口傳來急促的馬蹄聲,蘇小喬抬眼去看,眼睛立刻就亮了。只見來人容貌俊逸,五官立挺英氣,少年身段頎長高大,俊朗又沉穩。雖還年少,但已有大將之風。
「大哥!」
蘇錦年的馬速極快,到了跟前才勒緊了韁繩,他擰眉看了一眼驍王府的門庭,又看了看蘇小喬,語氣裡帶著幾分責備,「小喬!你又做了什麼?」
蘇小喬知道大哥訓斥她,都是為了她好。
「大哥你快上來,數日不見,怎的就知道訓人了?」蘇小喬雖是會些武功,性子頑劣隨意,但因著生的嬌軟,甚是會撒嬌。
蘇錦年自幼就寵著她,拿她毫無辦法,只好棄了馬駒,與蘇小喬同乘一車。
馬車行駛之前,蘇錦年撩開車簾往外看了一眼「驍王府」三個鎏金大字,少年神色凝肅,很快就放下車簾。
不消片刻,馬車駛離了驍王府,蘇錦年便忍不住訓斥,「小喬,我在軍中就已聽聞你和驍王爺結識了,原本我還不信,誰知今日在回府的路上恰好就看見了你的馬車……你、你怎的還這般調皮?!馬上就要及笄了,也該收收心,準備出閣。丞相府不是普通人家,你日後嫁給王公子,事事都要思量周全了方可行事。」
蘇小喬的臉倚在蘇錦年的肩頭,大哥還是如此鮮活俊朗,還好好的活著,她還能聽著大哥在耳邊嘮叨,這一切真好。
隱約聽到抽泣聲,蘇錦年頓時一慌。
此時再看蘇小喬,見她個頭高了不少,身段已經出落的玲瓏有致,那張小臉蛋更是精緻的無可挑剔。已經是大姑娘了。
大姑娘臉皮子薄,經不住訓啊。
蘇錦年一時間內心五味雜陳,甚是感慨,就好像是自己養的狼崽子終於長大了,「小喬,大哥沒有別的意思,大哥只是希望你遠離是非,而不是在罵你。再者,你三翻四次接近驍王爺,你讓王公子知道了該怎麼想。」
蘇小喬抬起頭來,美眸瀲灩,她大哥哪裡都好,就是太過心善。哥哥又哪裡會知道這日後朝中風向?更是不知王羲早就和江如月勾搭上了。
蘇小喬上輩子年少無知,竟曾覺得王羲俊美無雙,如今和蕭靖庭一比,蘇小喬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退婚了。
「大哥,你有沒有發現一樁不合常理的事?」蘇小喬問道。
蘇錦年一怔,「……」怎麼?妹妹真的長大了?現在已經能明辨是非了?
「小喬,你接著說,大哥聽著。」妹妹終於長大了,他甚是欣慰,也自是要配合妹妹。
蘇小喬很認真道:「大哥難道不覺得,像王羲公子那樣容貌的男子,和如月表妹簡直就是天生一對,他如何能配得上我這樣如此美貌又聰慧的姑娘?」
蘇錦年終於發現,他真是太天真了。妹妹自幼不省心,又怎會在幾個月之內就突然長大?
「小喬!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此事以後莫要亂講,於你、於江表妹、於王公子皆不利。」蘇錦年恨不能耳提面命。
這一刻蘇小喬心中百感交集,大哥是個方正不阿的謙謙君子,為人嚴謹正派,也正因為如此,才會看不清那些魑魅魍魎。
「大哥,我昨日去畫舫瞧見了王羲公子左擁右抱呢,他又豈會在意名聲?而且王公子他非但喜歡在外面偷香竊玉,有一次我還在咱們侯府園子裡,瞧見了他和如月表姐拉拉扯扯,他還親了如月表姐的手。大哥,你說他這樣的人哪能配得上冰雪聰慧的我?」
蘇小喬揪著帕子,心中心疼大哥上輩子的遭遇,這一世再見,她恨不能撲進大哥懷裡狠狠痛哭一場,但是她不能那樣做。故此,實在忍不住,就用了帕子搵淚。
蘇錦年從未見過自己妹妹哭過。
她幼時就會上樑揭瓦,不管父親如何懲戒,她皆是倔傲的像一個女霸王,寧肯跪一夜祠堂,也不會掉半顆淚珠子。
此刻,見妹妹如此傷懷,可見一定是被王羲傷透了心。
蘇錦年原本還在疑惑,但見妹妹一哭,半點不再懷疑她的話。
「簡直豈有此理!那王羲竟然是徒有其表的偽君子!小喬莫哭了,既然你不想嫁王羲,大哥也會給你想辦法!」蘇錦年一掌拍在了膝蓋上,原本也想連帶著江如月也罵一頓,可他到底是個君子,根本不屑去罵一個姑娘。
蘇小喬紅著眼眶配合,「哥哥說的極是,王公子就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小人!半點配不上玉面郎君的稱呼!」
……
東宮。
王羲打了數次噴嚏,他猜大約是昨夜晚歸,這才著涼了。
待王羲終於停息,太子將手中杯盞重重砸了梨花木的茶案上,「還是讓驍王逃脫了!」
王羲是太子的心腹,但也覺得太子似乎有些小題大做,「就連太醫院的幾位大臣皆說驍王得了不治之症,太子殿下莫不是多想了?」
太子一直懷疑驍王是裝病,而這次皇上召見驍王入京定有其他目的。
王羲其實很不明白,為何太子的疑心會如此之重。
此番,太子派出的殺手,又沒有將驍王如何,太子更是疑心,「小心駛得萬年船!他蕭靖庭一日不死,孤這心裡一日不安!」
畢竟這太子之位從前便是蕭靖庭的,從別人手裡搶來的東西,總是容易患得患失。
一言至此,太子看著王羲的表情突然不善,「蕭靖庭為何每次都能和蘇小喬扯上干係?她不是你未婚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