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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疼疼……」
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蕭靖庭放開了她,又恢復了那個淡漠寡然的模樣,「小喬,下次你還敢那樣魯莽麼?那條是西域黑蛇,奇毒無比,一旦被咬到,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似乎很慍怒。
蘇小喬的心頭掠過一絲後怕,到了這一刻,她更加堅信,蕭靖庭此人當真是深不可測。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渾身冰寒,而且動不動就吐血,但直覺告訴蘇小喬,此人……是個厲害角色。
未及蘇小喬開口,蕭靖庭又說,「況且,本王何須你救?!」
蘇小喬,「……」
對上蕭靖庭微冷的眸子,蘇小喬的身子一僵,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今日在皇太后宮內,那條毒蛇原本是在蕭靖庭桌下,後來的確是游到了王嵐的腳下。
她好像……是多餘了。
這一刻的蘇小喬嘗到人生的困苦和挫敗。
蕭靖庭不接受她的人情,也沒有留意到她今晚的特意打扮……
可他明明又是對自己極有興趣的。
蘇小喬面不改色,心不跳。她站起身,走到了蕭靖庭面前,詢問武功的事,「王爺似乎對武學甚有研究,不如提點我幾招?」
她都快懷疑他根本沒有病。
可這人的身子和死人沒什麼區別,即便沒有碰觸他,而只是挨近了他,也能明顯感覺到一絲涼意。
蕭靖庭站起了身,因為他太高大了,蘇小喬的視線隨著他起身的動作,也緩緩上移,最終只能仰視他。
蘇小喬,「……」
頓時,她的氣勢又消散了大半!
怎麼會這樣呢?!
難道僅僅是因為事先知道,蕭靖庭會成為最後贏家的緣故,所以她才會這樣氣短?
男人薄厚適中的唇微微一動,抬手,掌心放在了蘇小喬的頭心,力道恰好的摁了摁,「你還小,夜間睡的不足,會長不高的。回去歇著吧,每隔半月來本王這裡一次即可。姑娘家要有姑娘家的樣子,如何能動不動就夜闖別人府上?」
蘇小喬,「……」嫌她矮?!
太過分了!她也是要面子的!
「王爺,我明日就要及笄了。」蘇小喬保持著得體的笑意。
男人輕輕應了一聲,聲線格外有磁性,「嗯,本王知道了。」
蘇小喬,「……」就這樣?
一個姑娘及笄了,自是可以嫁人了,她已經表達的如此清晰徹底,可蕭靖庭的反應讓蘇小喬很是不舒坦。
她一定要想一個辦法,讓蕭靖庭成為她的人!
蕭靖庭取了石案上的披風,親手給蘇小喬披上,他修長白皙的手繫著披風上的系帶時,蘇小喬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龍涎香的氣味,另外……還有一股涼意。
「本王不喜歡姑娘家太奔放,尤其是在外面。」蕭靖庭幽深的目光,在瞥見了蘇小喬的身段時,又暗了暗。他不動聲色的將蘇小喬裹好,又放了手,「你回去吧,好好反省。」
蘇小喬,「……」
她這是/色/誘/不成,還被訓斥了?
再留下來未免太過丟顏面了,蘇小喬沒有賴著不走,很快就帶著十一和十二離開了驍王府。
魏總管悄然靠近,見蕭靖庭用了帕子擦拭唇角的血漬,他一陣心驚膽戰,「王爺!這、這可如何是好啊!不如這次將計就計娶了蘇姑娘,將人放在跟前,也能督促她練功!」
魏總管不知道蕭靖庭的身子還能扛多久。
蕭靖庭收起帕子,目光看著不知何處的遠方,好像看透了一切,「快了,她會自己到本王身邊來的。」
……
次日,是蘇小喬及笄的大日子。
眼下蘇北彥根本不想招搖,故此不會給她大辦。
萬一她的及笄禮太過轟動,難免還有人拿江如月和王羲的婚事做文章。
在兩個女兒之間,蘇北彥還是向著江如月。
不過,蘇小喬絕對不會委屈了自己。
她給自己備了一封隆重的及笄禮,也給蘇北彥和江如月備了一份巨大的「驚喜」,只等著今日看好戲了。
早晨,蘇小喬去了瑰院,和蘇錦年一塊陪同衛如意用早飯。
墨畫抱著一隻細長的錦盒過來,那錦盒做工極為精緻,一看就不是凡品,「姑娘,驍王爺命人送來及笄禮。」
蕭靖庭送來的?
那傢伙昨天還是一副絕人以千里之外的冷酷模樣。
衛如意和蘇錦年在場,有些話蘇小喬不便細問,雖然在外人看來,她和蕭靖庭之間有些交情,可有些事沒有定下來之前,她不能讓母親和大哥也跟著操心。
蘇小喬起身,笑的異常乖巧,「母親,大哥,我去去就來。」
蘇小喬帶著墨畫和知書走出了堂屋。
衛如意和蘇錦年面面相覷,蘇小喬一慣古靈精怪,時好時壞,他二人也捉摸不透。
蘇錦年道:「母親,妹妹近日和驍王爺是不是走的太近了?」
蘇小喬剛退婚不久,衛如意擔心她又會被許配給太子一黨的貴公子,若是太子將來贏了,那還好說,可若是太子輸了……
然而,衛如意同樣不看好蕭靖庭。
一個體弱多病的皇子,卻能在邊陲活到今日,此人又豈會簡單。
她絕對不會相信蕭靖庭和蘇小喬只是偶然結識。
衛如意不免想到蕭靖庭年少時候的樣子,他一直都是心思深沉的少年。況且一個人經歷的事情越多,內心就會愈發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