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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太子聽著,突然笑了起來:「好了,別哭了,我就問問你,現在繼續帶路吧。」
小弟子這么小的年紀,又在倉皇跑路,知道的太清楚才怪,現在這個反應才是正常的。
再說了,在小弟子的描述中,她藏起來的那個東西確實是和龍太子要的一模一樣。若是沒有見過,是很難描述成這樣的。
之前龍太子還是將信將疑,他會跟上來,是因為小弟子的修為低微,諒她也做不出什麼事來。
現在經過了這一番質問,他這才徹底地放下了心。
又走了一炷香的時間。
小弟子來到了一片樹林前,指著其中的一棵參天大樹,說:「東西就藏在那裡……」
龍太子順著她的手指看了過去,目光仔細搜尋了一番,果然在泥土間見到了一抹玉石的光輝——就是他要找的東西。
其實占領南州只是次要的,主要的目的還是這到這塊玉牌。現在眼看著想要的東西就在面前,龍太子不免放鬆了下來。
他沒有再管那個小弟子,直直走了過去,伸手就要去拿。
只是龍太子的手指還沒碰到外層遮掩著的土層,就感覺到身側掠過一到冷風。
他餘光一瞥,一道冷光破空而來。
龍太子本來想要抵擋,可若是伸手擋了,就可能拿不到面前的東西。一切都觸手可得,他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放棄。
他輕呵了一聲,隨後身體的表面浮現了一層金色的鱗片——他要硬生生抗下這一道攻擊。
「叮」得一聲。
冷光與鱗片碰撞在了一起。
冷光鋒利,而龍鱗也是世間最堅固的東西,兩者相碰,在黑暗中發出了一連串細密的火光。
龍太子身形一晃,生生忍住了口中的腥甜,終於掰開了泥土,將其中藏著的東西拿到了手中。
他先是神情一喜,隨後察覺到了不對的地方。
低頭仔細一看。
手中躺著的並非是他想要的玉牌,而是一塊相似無幾的玉佩。
與此同時,一道輕快的聲線從上方傳來,帶著難以忽視的效益:「你想要的……是這個嗎?」
龍太子意識到了什麼,緩緩地抬起了頭。
穿過樹枝的縫隙,可見一輪圓月懸掛在了半空中。
輕柔冷清的月光流淌而下,不知何時,一襲紅影立樹枝間,紅衣獵獵,比月色還要奪目。
謝小晚的手中把玩著一塊玉牌,微微俯身,朝著龍太子彎下了腰:「想要嗎?」他往上一拋,又伸手握住,「不給你哦。」
被騙了。
龍太子生出了一股惱怒,直接捏碎了手中的假貨,咬牙切齒道:「謝小晚……」
謝小晚現在不應該被困在大魚的腹中嗎,他是怎麼逃出生天的?
還有,他有別的幫手嗎?
在這一瞬間,龍太子的心中冒出了許多的疑問。
不過,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現在他落入了別人的陷阱之中,情況不太妙。
龍太子想要拖延時間,衝著謝小晚一笑:「小晚,上次一別,許久不見了。現在,你又和誰在一起呢?」
謝小晚的手指一轉,將玉牌收入手中,輕笑了一聲。他沒有回答龍太子的回答,而是輕慢地說:「別殺他,我要活的。」
龍太子不知道這話是對誰說的,但他不慌不忙,傲慢地說:「小晚,這世間能傷我的人不多,不如你把手上的東西交給我,等一統南州,你還是你的風月樓主。」
謝小晚覺得有些好笑:「我現在就是風月樓主,難不成還要你同意不成?」
龍太子:「風月樓……現在南州都是我的囊中之物了。就算是你請來了別的幫手,也沒有用了。」
謝小晚歪了歪頭:「哦?」
龍太子還想要說什麼,突然感覺到了一股涼意,他往著一側躲了過去,同時回過頭看去。
一道天青色的身影從陰影處走了出來。
他渾身樸素,不帶一點裝飾,就連發間都只插-著一根木簪。
可沒有人能忽視他的存在。
不過,在看到來人的時候,龍太子反而放鬆了下來:「原來是雲竹君……你不用裝了,我都知道你已經是一個廢人了。」
這個消息並不是一個秘密。
只要關注一下謝小晚的動向,就可以知道這件事。
沈霽筠不為所動。
龍太子沒將沈霽筠放在眼裡,而是自顧自地對謝小晚說:「小晚,看在往日的情面上,只要你……」
話還沒有說完,一道劍光襲來。
天光乍破,就連月色都黯淡了三分。
劍氣縈繞,龍太子身上的鱗片碎裂。與此同時,他的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等到他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情況已然倒轉了過來。
龍太子動了動手指,發現自己被捆得嚴嚴實實。再抬頭一看,謝小晚站在了他的面前,低頭打量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沈霽筠不知去了哪裡。
龍太子開口:「小晚……」
謝小晚回過了神來:「你醒啦。」他用手指蹭了蹭自己的臉頰,「你知道嗎,我在想一個問題。」
龍太子:「什麼?」
謝小晚輕聲地說:「你的命值錢嗎?」
龍太子感覺後頸一涼,乾巴巴地說:「應該是……值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