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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在……
怎麼好像和想像中的不太一樣。
望山宗主暗示道:「雲竹君,你不是一直在雲竹峰苦修嗎?此次現身,難不成是為了東荒妖族的事情?」
快啊。
快些給他站台,支持他的舉動。
在望山宗主的殷切目光下,沈霽筠終於頷首:「是。」
望山宗主等待了片刻,沒能聽見下文:「?」
等等,說好的台詞呢?
不應該這麼冷淡的啊!
望山宗主提醒道:「雲竹君,你是不是還忘了什麼?」
沈霽筠平淡地說:「是忘了一件事情。」
望山宗主已經覺得面前的「雲竹君」有些不對勁,可現在這個情況,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他見「雲竹君」還算配合,稍稍鬆了一口氣,笑著說:「何事?只要是雲竹君的吩咐,望山宗上下在所不辭。」
沈霽筠抬起眼眸,眼中平靜得猶如冰封的湖面,問道:「你用何法來鎮壓上古妖族?」
望山宗主覺得有一絲涼意,不過事情還是往他想像中發展的。
按照計劃,這時他就應該順著「雲竹君」的話,展現一番望山宗的底牌,使得這些修真門派徹底地折服。
於是望山宗主取出了一塊玉牌,拿在手心展示。
在日光照耀下,上面刻著的「山河」二字氣勢磅礴。
「此乃上古玉牌,可鎮壓一方山河。只要有此物,便可再封印上古妖族一千年!」
此話一出,下方一陣譁然。
望山宗主得意一笑:「不過,此物只有雲竹君能夠驅使。」
前半句話是真的,後半句話是假的。
這玉牌落入誰的手中都有用,這樣說,不過是為了增加籌碼罷了。
說完了這一番話,望山宗主看向了沈霽筠:「雲竹君,你說是吧?」
沈霽筠不可置否,只道:「給我一觀。」
望山宗主沒有多想,就將玉牌遞了過去。
在他看來,面前的這個「雲竹君」不過是假貨,根本沒有任何的威脅,給了玉牌也沒什麼,隨時都可以拿回來。
第65章 不退一步
玉牌落入了沈霽筠的手中。
他的手指虛虛一握,玉牌的質地溫潤,上端凹凸不平,下端光滑,像是被從中折斷了一般。
待翻過來一看,玉牌的正面刻著「山河」二字,一筆一畫,筆鋒凌厲,氣勢磅礴。
這確實是沈霽筠要的那塊玉牌。
他反手將玉牌攏入了袖口之中,垂下了眸子,在人群中對上了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眸。
謝小晚坐在了不起眼的角落裡,衝著台上的沈霽筠眨了眨眼睛,暗示他按照計劃行事。
按照原來的計劃,只要沈霽筠將玉牌拿到手,他們就可以全身而退,離開這個地方了。
可是謝小晚的眼皮都要眨得泛酸了,沈霽筠還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像是沒有看到暗示一般。
謝小晚伸出手指揉了揉眼皮,他看著不遠處的天青色身影,眉頭慢慢地皺了起來。
看起來,沈霽筠有自己的想法。
他要做什麼?
謝小晚想不出來,他轉而看向了坐在身旁的林景行。
林景行小聲地說:「再看看吧……」
謝小晚耐著性子又等待了一會兒。
經過方才台上的一番演說,底下眾賓客是議論紛紛,各抒己見。
「只有我一個人覺得望山宗主說得有道理嗎?人家有辦法解決上古妖族之禍,要些報酬也沒什麼錯。」
「可是我總覺得怪怪的……」
「哪裡怪了?現在我們只是付出一點代價,以望山宗馬首是瞻罷了。若是上古妖族真的現世了,那到時候損失的就不止這麼一些了。」
「也是這個道理……」
「不如就按望山宗主所言……」
望山宗主站在高處,他的雙手背在了很厚,將下方的動靜全都收入眼中。
剛開始,底下的那些人還有些將信將疑、搖擺不定,可等到「雲竹君」出場了以後,就都有所意動。
到了現在這個時候,已經有超過半數的宗門願意投誠。
一切都按照望山宗主的想法進行著。
望山宗主摸了摸下頜的一簇山羊鬍,臉上展露了笑意。
等將這些宗門全都收入麾下,那望山宗就將成為名副其實的天下第一宗門。
而他,就是天下第一宗門的宗主。
這就是……權勢名利的滋味。
望山宗主品嘗著這權勢的滋味,突然想到了什麼,看向了身側的「雲竹君」,言辭中帶了一些命令的意味:「雲竹君,該將玉牌物歸原主了吧。」
他拉了拉袖子,朝著沈霽筠伸出了手。
剛才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不能駁了雲竹君的面子,這才將玉牌給他,現在看也看了,應該到了物歸原主的時候了。
沈霽筠抬眸看了過去。
望山宗主對上了「雲竹君」的目光,那雙眼睛沉靜無波,好似一些光源都照不進其中,只留下一片深不見底的深淵。
望山宗主莫名一怵,半晌不敢出聲。
一道低沉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確實應該物歸原主。」話雖這麼說,但卻沒有任何的動作。
望山宗主反應了過來,看「雲竹君」的樣子是不想把玉牌交出來了,不免有些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