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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這個畫面,謝小晚就不禁感覺一陣牙疼。
妙音也知道謝小晚的顧慮,當即道:「樓主放心,我一個人能應付得過來的。」
謝小晚點點頭,隨後回頭一看,見石道中靜悄悄的,還未有人影出現,正是一個逃之夭夭的好機會。
於是他不再猶疑,將一道靈氣輸入了玉牌之中。
玉牌冒出瑩瑩光澤,包裹住了謝小晚,化作了一道白光。
等到白光消失後,謝小晚站立的地方已是空無一人,只有一片落葉緩緩飄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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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此同時,沈霽筠走出了地宮。
出來之後,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去找那個帶著面具的人。只是目光一掃,只見一片青蔥,不見那道朱紅色的身影。
他的眸光一瞥,直直落在了妙音的身上。
就看了這一眼,妙音好似墜入千年冰窟之中,渾身僵硬、不得動彈。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哆哆嗦嗦地說出了話來:「樓主……樓主他完成任務,先一步離開秘境了。」
說完了這些話,籠罩在她身上的視線才收了回去。
妙音一恢復自由,便迫不及待地逃離了這個地方。
沈霽筠站在原地,並沒有去追。
帶著面具的人是風月樓樓主,又參加了秘境降妖這一輪關卡,就代表著他還會進入下一輪比試,暫時不會離開東洲。
之後的時間……還長,足以讓沈霽筠解開心中的疑惑。
這時,藏鏡也走了出來。他環視了一圈,在沒有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后,便低低念叨了一聲佛詰後,對沈霽筠說:「施主,可否借一步說話。」
沈霽筠頷首。
兩人步入了樹林深處。
藏鏡緩聲道:「施主,你我二人也算是同病相憐,都……」他頓了頓,壓低了聲音,繼續說,「都曾辜負他人,如今我想要彌補遺憾,還望施主鼎力相助。」
沈霽筠淡淡道:「自是如此。」
藏鏡低垂著眼皮,說道:「貧僧乃是西漠佛子,行事多有不便,便委託施主幫貧僧尋一人。」
「那人身形似少年,眉眼靈動精緻,皮膚白皙如玉,名為……」
「謝小晚。」
第32章 只是巧合
說完了這個名字,藏鏡就閉口不言,等待著回復。
林間幽靜,不見人影。
一束日光斜斜照下,撞碎在了樹蔭間,最終化作了斑駁的光點落在了藏鏡的面前。他低頭看著浮動的星點光芒,白皙溫潤的臉龐上一片淡然平靜。
可這些都只是表象。
只需看他手掌中不停轉動的佛珠,就能夠窺見幾分浮躁不安。
遠處突地傳來一聲聒噪的蟬鳴。
猶如鍍金佛像一般沉靜的藏鏡「活」了過來,他久久沒等到回答,忍不住低聲問道:「施主?」
沈霽筠立在一旁,筆直挺立,猶如一株青竹。他背著光芒,看不清臉上的神情,只能聽見一道沙啞的聲音響起:「你方才所說之名諱,是哪三個字?」
藏鏡倒也沒覺得奇怪,只微微頷首,回答道:「姓謝,名小晚。」他頓了頓,又添了一句解釋,「是『畫閣歸來春又晚』的晚字。」
謝小晚。
一模一樣的三個字。
但藏鏡說他所認識的「謝小晚」是在百年以前。
而沈霽筠的凡人少年不過方才十七-八歲,怎麼樣都不可能是同一個人。
不知為何,沈霽筠竟感覺到一股酸楚的感覺。
不管是不是同一個人,至少……藏鏡所要找的那個「謝小晚」或許還活著,而他的少年早就被留在過去的一個春日,時間凝固,永遠不會長大了。
或許是安靜的時間太久,藏鏡抬眸看了過去。
他發現了沈霽筠臉上的異樣,於是不由猜測道:「施主如此反應,可與這人……認識?」
沈霽筠的喉結緩緩滾動了一下,最終化作了一聲低沉,否認了藏鏡的猜測:「應當不是同一個人。」
藏鏡皺起了眉頭,不解道:「施主何出此言?」
沈霽筠自虐一般,品嘗著咽喉中的腥甜,緩慢道:「你說的那人,是一個修士?」
藏鏡的手指叩過一枚佛珠,回答道:「是,那個人是一個劍修,無門無派,出身鄉野。」
沈霽筠又問:「修為如何?」
藏鏡眉目平淡:「我與他相識在百年之前,當時,他的修為還停留在金丹期。」
在這一問一答間,藏鏡的思緒飄遠,不免憶起了過去。
那是他平日裡避之不及,不願去想的過去。
他與那個人相識在百年以前。
兩人都只是修真界中的小小散修。
其實那人的天賦資質並不差,不過十六-七的年紀,早早就有了築基修為,所以一直維持著少年般的身形。
這般好的資質,就算是望山宗這般的宗門都是搶著要的,若是他想,能夠輕鬆地拜入任何一個名門正派。
再如果修行途中一帆風順的話,說不定不到百年就可以凝練出元嬰,成為別人口中稱讚誇耀的天才劍修。
但……那也只是「如果」。
少年修士初出茅廬,心中懷著一腔真誠,還未經歷世事,就遇到了一生的魔障。
那時候,藏鏡還沒有拜入西漠密教,只是一個身負血海深仇的普通修士,他不擇手段、費勁一切想要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