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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主動攻過來的王平被他內力反震,猝不及防之下兵器脫手,倒飛兩丈遠,撲通一聲摔個狗啃泥。
怎麼這麼弱?
張澤震驚地微微瞪大眼睛,嘴巴張開一條縫,好歹還記得這是台上,得顧及著形象,裝模作樣地整理一下袖子,強行掩蓋下面上的不自然。
看這小子登場時的做派,架勢十足。他還以為這會是一場苦戰,一直嚴陣以待。
結果,就這?
現實和預期的差距太大,張澤一時適應不了,滿心茫然,眼睛不受控制地瞟向天乙,本能地去找他最熟悉的人。
天乙就站在距離擂台最近的地方,與他四目相對的瞬間,輕輕點了點頭。
張澤突然開竅,他到底在慌什麼,敵弱我強,明明是好事不是嗎?憑本事贏了比武,那小子都不慌,他慌什麼。
想通了,他慢悠悠放下手,氣定神閒地看著王平爬到一半,不小心觸動腿上的傷又一下子跌回地上。
王平簡直要恨死對面那副張狂炫耀的模樣,恨他不把自己放在眼裡,連劍都不肯□□,恨他大庭廣眾之下居然還顧及著衣服髒不髒整不整齊,恨他當著所有英雄好漢的面給自己難堪,恨他擋了自己名揚天下的路......
恨到手上青筋暴起,臉憋得通紅,都沒能從地上爬起來。
三個呼吸過後,長歌弟子宣布:「比武結束,張澤大俠勝出!」
「這張澤從哪兒冒出來的,這麼厲害?」
「哈哈哈,我第一眼就看出這人不簡單。」
「切,你剛不是還說人是小白臉?」
「我、我……」
這種風不吹也會倒的牆頭草,無論在哪兒見了,都平白倒人胃口。
谷清風眼角微挑,視線越過台上從容不迫的張澤,落在還在地上蠕動的王平身上。
只見那人幾番嘗試都因腿傷站不起來,勉強拄著劍半跪在地上,一張臉黑得好像塗了炭,陰騖的眼仿佛帶了劇毒,死死盯著張澤的背影。
「阿青,你去幫我做件事。」谷清風搖著白玉扇的動作頓了頓,嘴角依舊掛著絲笑意,「唰」一聲合上扇子,漫不經心地,一下一下,有節奏地敲在掌心。
青影凝神細聽,片刻後輕微點點頭,等主人和張澤接上頭,自己悄悄後退幾步,宛如一尾入水的游魚,悄無聲息退出人群。
「天乙,谷兄!」首戰告捷,張澤喜氣洋洋走下擂台,撥開一連串擠上來道恭喜的人,湊到谷清風身邊,「走,我們一起喝酒去。青影去哪兒了?叫上他一起。」
谷清風笑道:「他?我讓他先走一步,幫我們張羅張羅。」
「哈哈哈,那我們趕緊走吧。」
三人簇擁著離開,25號擂台的比試還在繼續。
兩百多人,靠抽籤兩兩捉對,敗者退場。
第一天剩下一百人,第二天剩下五十人左右,等第三天再去一半,剩二十四個,第四天過後,校場二十五個擂台拆去大多數,只剩最中間的三座。
大浪淘沙,層層淘汰,實力不濟的都被篩下去,如今還留在角逐場上的十二人,無一不是天資優秀實力超絕之輩。
張澤粗粗看一眼,大多數他居然都認識,武當的畢岩,少林的小和尚,逍遙的道士,峨嵋的沙又晴,丐幫的馮輝耀居然也在,路曉玉之前說這二世祖武功不錯,看來所言不虛。
然後是長歌的不知名弟子,華山的……
他頓了一下,那個華山弟子曾在客棧見過,但名字卻被他給忘了。
十二個人,七大派像是約好了一樣,每家都出了一個,刨去他自己,其他大大小小的門派和各個游散俠士居然只占了四個名額。
想想也是,七派掌門本身就是江湖一等一的高手,派中長老無一不是身手高絕之人。其門下弟子自幼得名師教導,修習最正宗高深的功法,心無旁騖,一心學文習武,光是起點就比在場的大多數人好上太多,能有如今這番景象,本就理所應當。
只不過,這七大門派的威勢,著實太大了些……
不安的念頭在張澤的腦海中一閃而過,快得連尾巴都抓不到。
很快,他就沒工夫注意這些。
第五天的分組結果出來了。
雖然早有準備可能會遇上熟人,可真看了對戰名單,張澤還是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只見榜單上白紙黑字寫著:二號擂台,第二場,張澤對戰馮輝耀。
「張大俠!」
前來查看對戰表的畢岩見到熟人,興沖沖揮手。
張澤立刻感到一大片視線齊刷刷落在他身上,就算被天乙擋去不少,剩下的那些刺都得他後背好像爬了不知道多少只小蟲子,又騷又癢。
這些人大概是想看看他到底是何許人也,是不是青面獠牙,緣何能殺出重圍,擠下兩百多俠士留在現在。
張澤不自在地輕咳一聲,有些慶幸這幾天的擂台戰好歹讓他膽子壯上不少,被許多人這般盯著,都能面不改色地同畢岩打聲招呼:「畢少俠。」
畢岩首先祝賀道:「恭喜張大俠成功晉級。」
「畢少俠同喜。」
跟在畢岩身邊的華山弟子跟過來問:「畢師弟和張大俠認識?」
畢岩點頭,互相介紹一番:「張大俠,這就是戎放師兄,華山派五子嚴廣梁嚴師叔的親傳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