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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輝耀一點都沒在怕的:「我我我,我什麼我,大敵當前,戎少俠要先內訌嗎?」
戎放眼睛通紅,氣上心頭哪還顧得了那麼多,新仇舊恨湧上腦袋,舉起拳頭照著馮輝耀的臉揮了下去。
馮輝耀哪肯等著挨打,扇子一展,不退反進。
眼看他們就要打起來,左羽卓提高聲音,提醒道:「二位,正值多事之秋,大敵當前,還是各退一步吧。秦少俠,不知遇襲的那晚,你們當時駐紮在何處?那裡應該會有更多線索。」
有他轉移注意,再加上秋安蘭和畢岩將兩人各自拉開,好歹沒有徹底鬧翻臉。
秦訊指了個方向:「在距離這裡大概半天路程的山谷里。」
左羽卓點點頭:「多謝秦少俠告知。」
留下戎放和秋安蘭照顧行動不便的秦訊,一行人按照指引,尋著打鬥的痕跡,沒費多少力氣就找到了疑似營地的地方。
空蕩蕩的山谷里除了草木被踩踏劈砍的痕跡,就只有七橫八豎躺了一地的屍體。
路曉玉轉了一圈,疑惑道:「奇怪,怎麼只有華山弟子?幽冥的人呢?難道一個都沒死?」
張澤俯身查看地上的一具屍體,在上面找到了一枚暗器,看著有些眼熟,他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想錯了,□□遞給天乙,聽到路曉玉的話,正想說些什麼,忽地耳朵一動,猛然轉身將天乙護在自己身後。面朝空無一人的樹林爆喝一聲:「誰在那兒!」
☆、第 40 章
四處分散的畢岩等人迅速集結在張澤身邊,小心戒備。
「哈哈哈哈,少俠好耳力。」
爽朗的笑聲在山谷迴蕩,叫人分不清方位。
左羽卓突然揮劍劈向空中,不知撞上什麼東西,整個人倒飛出去,被畢岩拉了一把才沒有摔在地上。
只聽那神秘人又道:「你們這些個小輩,奶都沒斷,怎麼就出來走江湖了?」
伴隨他話音落下,馮輝耀和路曉玉接連遭受攻擊,連連後退卸力。
沙又晴冷麵含煞,耳聽八方,欲將那人激出來:「閣下裝神弄鬼不敢露面,莫不是見不得人?」
「小丫頭本事不行,牙口還挺利。」
話雖這麼說,神秘人下手卻不含糊。
一道黑影鬼魅一樣出現在沙又晴身前,招招直往她身上招呼,動作又快又狠。
沙又晴左支右擋,眼看就要落入下風。
張澤動了。
他靜氣凝神,鴻影出鞘,憑空橫移三丈,看著輕輕巧巧地將劍架在沙又晴和神秘人中間——那人若是執意攻擊沙又晴,必會先一步被鴻影刺個對穿。
「鴻影?」
神秘人輕咦一聲,收手回撤,當即將目標轉向張澤,另一隻手並指如鋒,橫掃過張澤脖頸。
張澤略微後仰,不待對方乘勝追來,搶先一步變換招式,劍身輕顫,橫劍劈向那人手腕。
眼看手起劍落,神秘人即將血濺三尺,電光火石間,只見他手腕微動,看動作竟是想空手入白刃。
兩人打得有來有往,一旁想要幫忙的畢岩只覺得眼花繚亂,根本插不上手,貿然上前,不僅幫不上忙,反而會賠上自己。
「張少俠的武藝又長進了。」沙又晴看著場上的刀光劍影,低聲道。
畢岩心中微動,側頭看了眼場邊靜默的天乙,再望一眼幾乎看不清身形的張澤,微微點頭。
誰能想到,現在和神秘人拼得有來有回的張澤,當初在尋陽城,不過是一個被他一劍制伏的江湖菜鳥呢?
短短一個多月,這人就成長至斯……
沙又晴目光游離了一瞬:「這就是劍仙傳人……這就是大道長生訣嗎……難怪師叔他們……」
「沙師姐,」畢岩喚了一句,在沙又晴的注視下沉聲道,「我師父曾說過,武學之路千難萬難,唯有腳踏實地,方能行的長遠。」
沙又晴怔了一下,露出一絲輕笑,抬頭看著還在繼續的打鬥,隨手攏起鬢邊散落的碎發:「師弟赤子之心。」
這樣的道理她的師父也同她講過不止一遍,可真看到遠不如她的人眨眼間成長到讓她都需要仰望的地步,心底難免會生出一點妒忌和不忿。
果然還是修行不到家嗎。
場邊人心思百轉,場上的張澤心如止水,內力附於劍上,劍氣吞吐間翻轉劍刃,平平前送。
神秘人眼見躲閃不及,以腳踏地,整個人向後退了幾步。
逼退神秘人,張澤持劍而立,與其對峙。
方才的比試他雖勝過一招,可明顯感覺到那人未竟全力,若生死相搏,他們這邊必無法全身而退,有天乙在,他不能冒這個險。再加上對方沒什麼殺心,不如穩妥一些,先弄清楚這人究竟是敵是友。
念及此,張澤揚聲問道:「閣下是誰?為何無故襲擊在下?」
神秘人低頭看一眼腳下退後的這幾步距離,和手邊被劃破一道口的袖子,神色間多出幾分認真,拱手道:「在下傅夜明,偶然路過此地,昨日本打算離開,不成想正巧聽到幾位在調查此處發生的事情,今日特地前來相告。」
昨天?
沙又晴臉色微變,同左羽卓對視一眼,皺起眉,質問道:「你跟蹤我們!」
「非也,在下只是見不得有人歪曲事實,往幽冥身上潑髒水罷了。」傅夜明否道。
「你是幽冥的人?蕭思是你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