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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舟連忙起身,怕左肩差不多好了的傷口崩裂,「郡主身份參加皇室宴席,怕多有不妥,清月謝過大公主美意,還是算了罷。」
江聞起身說,「大公主好意,你便不要推脫,你是打算從正午空著肚子一直到黃昏用晚膳麼?」
沈楚調笑著余舟,「原是王爺帶來的,卻沒給妹妹備上一位小廚罷?不要推脫了,你和五公主先去吧。我與王爺有些話說。」
沈瑤作禮聽了沈楚的話來到余舟身旁拉住她的胳膊,「走吧,和我一同。」
余舟爭執不過他們二人,便跟著沈瑤走了。一路上這個略帶羞澀的五公主很是親切,問東問西關心著她。
「清月,你多大年歲了?」
「五公主,我碧玉年歲,十六。」
「你十六?我比你大一歲,你還是要道我一聲姐姐的。你們徽州是不是有徽墨啊?」
「是,每年產量不多,很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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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聞又坐下看著把自己留下說話的沈楚,沈楚也坐到原本沈瑤的位子上。
「皇叔最近在忙什麼?祖母很是掛念你,多與母妃談起。我們本是一家人的。」
「本王比你還小一歲,又叫什麼皇叔?一家人談不上,本王做什麼愛告訴誰告訴誰,大公主還是不要過問罷。但今日之事,還是多謝了。」
「舉手之勞罷了,總要有個人出來奪了頭先,是誰也一樣。不過皇....王爺記了這份人情,楚楚真是感激不盡。」
「合著是討人情來的麼,本王記下了,大公主日後有難處大可找本王。」
「楚楚謝過王爺。」
兩人起身一前一後進了一層雅間皇室宴席,於其中坐定。卻見沈謹沈思早已和沈瑤余舟談了起來:
「余小姐這次還參加作畫麼?詩文已然拔了頭先,也許沒必要了罷?」
「四皇子言笑了,既然參加選比,我們這些尋常人家,無論如何還是都要走一個來回的。」
沈瑤輕搖粉彩團扇,對沈思輕笑道,「你可是說錯了,她不僅參加作畫,還要打馬球呢!」
「你....你報了文武兼備?」
余舟看著沈謹總是手心發汗,揪了揪衣角回道,「是,四皇子。」
鴛鴦廳里,北立著四面春夏秋冬竹木雕的屏風,南擺了四面牧馬畫屏的黃花梨木隔斷屏風。
中間兩張普通楠木八仙桌並放,後擺八張太師椅。未上菜餚,只一旁的兩處半桌擺了些果子酒水,屋內多處香幾擺了當季秋菊和桂花枝插著的琉璃瓶。
沈謹坐於最左喫茶看書,身旁沈思守著沈瑤,余舟於最右。身後儘是各位皇家子弟的侍從。
江聞估摸著規矩坐在了沈謹對面。
沈楚正對著沈思坐在了江聞身邊。「呦,四皇弟與五皇妹相談甚歡啊!太子殿下怎麼不一同聊聊?」
余舟三人一齊看向了她,余舟心想這怕不是個笑面虎罷!多多提防才是。
沈謹放下手中詩集選,「皇姐,這才巳時四刻,本宮想著先讀些詩來罷,剛剛的表現實在欠佳。」
江聞拿了一旁的桂花釀來,倒在桌上琉璃杯中,「太子說笑了吧!那句『暫伴月與影』可是寫的恰到好處,『同交歡』更是精闢呀!」
聽得,在座的余舟和沈瑤連忙拿了團扇遮羞。沈思更是一臉的尷尬不知所措,沈楚卻悠然自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年紀最長的緣故罷,「王爺好會解詩,一句話惹得妹妹們都羞惱起來,卻不知道太子殿下是不是這個意思?」
江聞滿意的看著黑了臉的沈謹,飲下一杯桂花釀來,沈謹笑道,「王爺真是醉了罷,本宮當然不是此意,月、影不過是世間娛樂玩物的象徵,同交歡只是指像今日這般宴飲罷了。」
沈思也急忙稱是,岔開話題,「是了是了,我看皇姐那首江湖人甚是不錯,可否賞臉與諸位講解一二?」
沈謹與江聞二人對坐各持杯飲水,一茶一酒,暗裡較勁。
沈瑤也拉著余舟隨聲附和,「皇姐與我們講講罷,那是怎樣的故事?」
沈楚永遠帶著三分笑意,真是刀切豆腐兩面光,里里外外裝好人。「好妹妹們,那我就獻醜了。這詩本是從王爺身上得了啟蒙的。」
「本王?此話怎講。」
「詩題一出,我便苦思冥想不得,這花間酒要如何寫?轉頭看見王爺低頭吃著葡萄看扇畫,單單這一位坐在我面前,外州的江湖俠客、美人花酒,便盡數湧入腦海啦!」
沈思這位假笑男孩也在線誇讚著,「好哇,真是妙極!王爺一坐便可見外州各色風光啊!」沈瑤和余舟也跟著鼓掌。
「這麼一說,你還要多謝本王麼?」
「是,是,楚楚多謝王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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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半刻,桌上眾人只讀書閒聊。
沈瑤與余舟相談甚歡,余舟也覺得皇家女里沈瑤這般單純可愛的不多,想多聊些什麼。「五公主可有心儀人選?」
沈瑤說到這眼神躲閃,姿態扭捏,慌的拿起桌上一顆葡萄塞到了余舟嘴裡,「我....偏不告訴你!」
余舟繼續調笑她,「五公主這是有了心上人罷?你只悄悄告訴我,我保准不告訴旁的。」
沈瑤心想與余舟既然一見如故,她人也伶俐可靠,沒什麼要緊,便說了罷,「是...是那位刑部員外郎。」
余舟只思考了一霎,看著眼前雙頰緋紅,眼睛清亮的人兒,整個人定在她面前,她說的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