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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你望子成才的一片心意本宮同為人母自然明白。可是本宮看著知兒從小放縱慣了........」
文妃連忙接話說:「哦,他從小到大妾是關心他比賢王殿下少些,可他只是有些不諳世事,是個滿心好奇定不住性子的孩子罷了。若有先生好好引導,妾相信他也可以把學識增進不少。」
皇后暗暗權衡利弊之後,對文妃笑道:「那便給知兒請一位,順便把韓貴人的七皇子帶上,和三皇子一起在翊坤宮的揚帆坊里讀書罷。」
七皇子?
文妃是有些黯然的,自己苦口婆心求來的白白讓七皇子跟著知兒沾光,可到底是得了好處,便起身謝禮道:「妾多謝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真是蕙質蘭心,處處為各宮皇嗣考慮。」
皇后已經有些累了,微微頷首,用右手做了一個示意她離開的手勢,「本宮有些乏力,文妃改日再來本宮的翊坤宮敘舊罷。」
「是,皇后娘娘,妾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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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葉嬪選擇獨自從一處小宮門坐著轎輦回了儲秀宮玲玉閣。柳貴人亦是儲秀宮玲玉閣的,不過她是慢慢從頤和園中散了散步再回去的。
蕭貴妃這邊真是怒氣衝天,回延禧宮的路上,宋韓二位貴人都跟在她後面,不敢吱聲。
離得最近的是宋貴人,悄悄出聲說:「娘娘,您也不必太過氣惱,恐怕傷身。妾看皇后娘娘不過是落您下風,不得恩寵才行此事以泄恨。」
「你向來是牙尖嘴利,」蕭貴妃頓住腳步,看著宋貴人道:「看見本宮臉上這道印子了嗎?她打得哪是本宮的臉,她打得是太后的臉,禁足三日?呵,這分明是替太子殿下打的,你個蠢貨!」
冷貴人本也要走這條路,卻看見蕭貴妃正在訓斥宋貴人,見勢不對叫了身旁官人們掉頭從別處回鍾粹宮樂音閣。
不想卻被蕭貴妃看見了,她越過眾人,走到人群最末看著她問:「你一個鍾粹宮的貴人,跟著本宮幹什麼,打這探聽情報呢?」
冷貴人連忙半跪著應:「妾不敢,妾只是回鍾粹宮的路上恰巧與娘娘撞上了,望娘娘恕罪。」
蕭貴妃本來就有氣沒地撒,看著冷含香這張標緻冷艷的臉蛋更加憤怒,掐住她的下顎道:「你恰巧路過看見本宮狼狽是嗎?那你就在這跪足了一個時辰再起來吧!」
說完瀟灑帶著宋韓兩位貴人快步離去,還囑咐身旁的官人道:「小榮子,看好了她,她跪得少了半刻本宮就罰你到延禧宮挨板子。」
「是,貴妃娘娘。」
回宮之後蕭貴妃脫下來那件紅衣狠狠丟在地上拿腳踩了好幾下,還是不解氣,又拿了剪刀直接把衣服剪成了碎布條。旁的女官攔也攔不住,通通跪在地上看著蕭貴妃生氣。
「煩死了!陛下明明愛的是我,為什麼當初還是要她坐皇后的位置?」
女官秀箐趕忙跪在蕭貴妃跟前說道:「娘娘,這話可千萬不能亂說,會落人口柄的!小人現在去給您拿些冰塊來敷臉吧?」
蕭貴妃剛拿了個打果子用的竹竿,她這麼一說好像臉又疼了起來,又用另一隻手捂住紅痕,「還不快去?」
又轉身看著門前一群官人齊齊跪著,擋住了出去的路,氣不打一處來,拿著竹竿就邊打邊罵:「一群沒用的東西!內務府的一點小事都辦不好,讓本宮挨了打你們就高興了嗎?啊?」
「母妃何必動氣。」
是沈楚,她一身淺紫金邊綢裙穿了件純灰色的白絨邊披風,手捧著手爐從延禧宮主殿門前進來,作禮道:「母妃安好,你們都下去吧。」
官人們如獲大赦,連忙紛紛散去,應道:「是,大公主。」
蕭貴妃此刻不像是沈楚的母妃,反倒是像個孩子一樣開始抱著沈楚哭訴:「楚楚,你不知道那皇后怎麼欺負母妃的,你看母妃的臉都紅了,明日必定要腫起來的。」
沈楚接過秀箐遞過來的冰袋,慢慢把蕭貴妃扶到了榻上坐好,輕輕用雪緞包著冰塊用布條打結製作成的冰袋敷到她楚楚可憐的母妃臉上。
沈楚看著蕭貴妃悶悶生氣,嘴也嘟著、眉也緊蹙的樣子輕笑:「母妃,楚楚猜陛下一定是因為母妃可愛,才這麼寵愛您的。」
蕭貴妃漸漸冷靜了下來,恢復了平時端莊優雅的樣子,對沈楚說:「那母妃也做不成母儀天下的皇后,成不了他的妻子,他的正室。」
沈楚不以為然,嘴角微微笑著,小聲說:「母妃,皇后的位子有什麼好的,這裡只有我們二人,楚楚覺得您這樣挺好的,不必爭那個虛名,只需陛下一直寵愛您就好。陛下最愛您了。」
蕭貴妃聽著女兒在耳畔的輕語,終於破涕為笑:確實,陛下這麼多年一直很寵愛自己,讓自己協理六宮,賞賜無數,除了葉嬪那個後來居上的外州女人,陛下沒有對誰像對自己這樣偏愛。
「也是,只要母妃的楚楚可以平平安安的,嫁一個如意郎君。你六皇弟可以封王在離京近些的地方。母妃就高興,這輩子就算沒有遺憾。」
蕭貴妃擦了擦眼淚,又皺眉說道:「今日皇后又在眾人面前藉故說起來你的婚事,但楚楚放心,母妃在,就不會讓他們得逞。」
沈楚笑著點了點頭,與蕭貴妃說起了剛剛從太后那裡問安得來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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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三日不得出延禧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