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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咱也不問您出處,但什麼人在我這都還不了價的,您要不移步別家看看?」
「你們這硯台多少銀兩?」
也有靜坐不動者,只單單掛了一塊牌匾寫著「報」字,意為買賣情報的人,只等顧客上門再論有無顧客所要情報。
「公子請入座,求什麼報?」
…………
賣家買家也需經薈聚坊門徒勘驗檢查才可進入。
太子由暗道進入,高坐在二層雅間,掛上一塊薄簾。貼身侍衛七進七出接收由樓下遞來的請求信,給專門負責記錄的門徒記下後,再交給太子親自批閱,一旦發現不妥者即刻追回。
所有特殊交易必須經過太子親覽點頭。開市整天太子都會坐在二層高樓隱蔽處觀看,接過交易請求進行批閱。
上述皆是無函者,他們可以到外堂做其他買賣。
而其他之外,就是殺人買賣了。
薈聚坊有百名門徒,平日裡居於京中各處小巷點,有意僱傭殺人買賣之人,投書於其中。每日經過不同渠道經人遞到太子手中批閱。
待到每月初十前,獲得門徒所遞邀請函者,也即太子應允者,才可到薈聚坊內五生門交易。
五生門中有五位高手,合稱五生門,編號以一到五分五門,他們可以有自己的門徒,但一定要經過薈聚坊嚴格把控。他們五位多為修道者,道法武功比孤仃暗衛更為深刻。
尤其一門為練氣之大成者,不輕易出手,至今沒人能讓他接了生意。
他們居於薈聚坊內,雖有協議可從薈聚坊接他人殺伐買賣,但小半之內可受太子實質控制。
在那裡,無人知其真正主人和物品來路,他們也不會問,只是各取所需。
平素里太子殿下還與四皇子沈思、富商程酒之子程莫盡交好。
程家有錢莊鋪面田地買賣,所以沈謹也經營了書局墨元閣和錢莊進佳莊。沈謹本想也開布莊,卻不想擋住了某人財路,便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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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華的長街上,一旅客進了關里,大小行囊都是他國的東西,一下子引了旅店一勞力的目光。
忙的上前詢問:「貴人,您從別國來京都辦事罷?有無居所?要不要於小店暫住幾天?」
旅客點頭,「你幫我說說這樺國罷?」還給了十幾文賞錢。
勞力趕忙阿諛奉承的喊著人來幫忙拿東西,匆匆忙介紹道,「您來!我們樺國,居陸之版圖之中東,形似蛋餅狀,分六洲二江,南北疆,四十八道,臨東海,山河美景皆備,您啊,算是來對了地方咯!」
走進了店裡,放下行囊,勞力討了賞錢,更加興致勃勃地講著,
「這六洲二江啊,就是京州、肅州、蜀州、連州、泉州、徽州,窺山江與弋陽江。
其中,連州居最西方,臨沂蒙山,多派重兵防守,我家哥哥就去了那兒。
您在的呀,是京都,居京州西部,是最為繁榮昌盛的。您是哪國人?」
旅客回道,「楚幽。」
勞力愣了一下夸道,「哦!那是個好地方,好地方!我們樺國南疆以南為洛訊國與楚幽國為首的一些小國,北疆以北是虞國獨踞之地。東海以東皆是海域,漁業十分發達,店裡有鰱魚您嘗嘗鮮麼?」
說完便迎著旅客上了樓。
皇帝沈政當朝以來,邊關穩定多年不見烽火,國庫充盈,人才輩出,百姓安居樂業,京都更是繁華昌盛,人盡可衣,家家盡有富餘之糧,皇室子嗣亦多綿延,被稱為一代明君。
在這十幾年的繁榮里,沈政作為皇帝漸漸老去,身體多有頑疾,不比先帝身子骨硬朗可以當政幾十年,沈政每日感慨萬端,心中知曉朝代即將更替。
就是這樣的盛世之下,也會有人居心叵測,暗中行動。朝堂之上、後宮之中暗流涌動,早已各自權謀伏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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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正德皇后祁薇的長女是長公主沈凝,當朝皇帝沈政也是她的孩子。
不知怎的,先帝駕崩之時,先皇后祁薇突然暴斃崩逝。
當時還是太子的沈政仍在戴孝著手辦理先帝身後事時,先帝皇貴妃蕭文文趁機讓自己的兄長蕭大將軍上疏,請求面聖,並提出:
要麼自己告老還鄉,要麼沈政認蕭文文為繼母,並升她為先帝繼位皇后,這樣一來,蕭文文便是新朝太后。
沈政當時覺得南疆事務一刻不可延遲,蕭文山又是軍中支柱,不得不答應,他也便答應繼續在南疆駐守。
這樣,當今蕭太后才坐上了太后的位置。
長公主沈凝自先皇后去世,總忘不了自己母后未能登上太后位子的遺憾,時常回憶慟哭,對當朝皇帝沈政心中多有隔閡,與如今太后蕭文文更是水火不容。
於是她與和與自己母親同族的文妃祁巧交好,文妃祁巧,膝下有二皇子沈意外,還有一位三皇子沈知,長公主則更看好支持二皇子沈意。
她們帶著的,是上一輩的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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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沈凝名下蹊蹺樓專門做殺人買賣,名義上只是珠寶首飾。
旗下馭雲莊,買賣布料,壟斷多州行業半壁江山,獲取了巨額利潤。
籠絡朝臣這方面,當初長公主下嫁、祁家豁子保相一時轟動,說書的連忙著講了幾天,百姓聽聞皆唏噓感嘆,議論紛紛。
陛下不日便下旨任何人不許再議論此事:當初,蜀州貪污一案,吏部尚書祁會嶸也是拿了自己親生兒子翰林學士祁慶華,去頂了何丞相的兒子禮部侍郎何紀安貪污罪名,後被判流放,永不得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