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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看著向來寵愛自己的太后,苦苦哀求:「太后,淑華求您了,今日是三月十七,縱使不能七日守靈,這三日而殮太后就讓淑華去罷!」
「哀家不是不願意讓你盡孝道,只是你的身子骨實在經受不起呀!」
江聞轉頭向太后說:「太后,就讓淑華公主去罷,明日再讓淑華公主回公主府,養病不遲。」
太后無奈:這明明是江聞為沈玉找的藉口。只擺擺手回了主宮去。
沈玉感激無比:「多謝王爺。」
「但你只許去半個時辰,本王在凌霄門等著你,接你出宮。」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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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陽午後,南華山北,慶陽城外,竹林小路,兩支隊伍對峙。
「來者何人?」
「在下鴣野堂忘塵,奉命押送這批貨物,早知蹊蹺樓有攔路狗,今日我便會會你們這群三等高手!」
余舟身穿一身黑色道服一手持長劍,輕功從馬車車頂飛下,疾步沖向攔著鴣野堂車馬前空地。
車前足有蹊蹺樓十名殺手,身穿灰袍白腰帶,手持長劍也來勢洶洶。
「上!」
余舟一聲令下,隨行觀星台六名星衛應聲拔出彎月刀怒視對面之人。
快步踏土,血光劍影交錯,短兵相接之間,刀尖挲地帶起一路塵灰,星衛彎月刀如影快移至其背身奪命,一刀見血封喉。
蹊蹺三等殺手能傷的出星衛幾道血痕就已是不易,他們都根本不是星衛的對手。
余舟手上萱草劍削鐵如泥,易容為男子與其首領三個回合交戰下來,對方身上腰間衣衫沾血,余舟毫髮無損。
二人長劍最後呈十字形對峙,對方大放厥詞:「光頭小僧,你還是有點功夫的,可惜。」
余舟提前右腿後撤半蹲,利劍插地抗制對方,對方起劍要砍向她的脖頸,余舟仰頭拔劍躲過劍來,兜帽被砍破。
等到余舟再向前一步起身時,對方早已在她身後被劍抵住喉嚨。
「告訴你們主子,別惹鴣野堂,這個月你們是第三次了,滾吧。」
對方小心翼翼推開萱草劍道:「我記住你了,忘塵僧是吧!在下蹊蹺樓二等殺手木倫,我們後會有期!」
說完便帶著負傷眾人倉皇逃走了。
余舟收劍回鞘,看了看自己在打鬥最後被他從側面砍傷的左臂,對幾位隨行押送的星衛道:「我們走吧。」
足三日,余舟才順利把這批貨物運送到指定地點並返回南華山下鴣野堂。
「決明大人,給您這封投書,事情已經辦好了,王爺......還沒有回來嗎?」
決明坐在鴣野堂正堂前一處書桌旁的藤椅上,看著院子裡藥徒練功識藥,心不在焉接過了余舟遞過來的素紙,扔到了火爐里焚毀。
「沒有,你此行受傷了嗎?」
「多謝大人關心,只是左臂小傷。」
「你以為我關心你?」決明心裡恨不得立馬出現一個絕頂高手與余舟作對,最好殺了她以絕後患。
片刻決明又靈機一動,說道:「忘塵,你去院子裡逛逛吧,看看普通藥徒們是怎麼訓練的。」
余舟一夜趕路未睡,此刻只覺全身睏乏,強打精神和決明說話,他卻得寸進尺。卻還是應:「好,大人。」
走在院子裡,普通藥徒清一色的灰色道袍,只有幾位是黑色的,灰衣和青衣的官人來來回回穿梭其間。
忽而,余舟卻看見一道鵝黃色的身影在門前桃樹下搖晃,似是在修剪枝葉,與一眾人等格格不入。
余舟只覺熟悉,可想不起來她是誰。便走近此女子想要看看她是什麼人,此時余舟並未卸下易容術。
那黃衣女子轉身之間,一張與記憶里那個拿著揚琴琴竹的靈巧小臉重合了起來——費琉
她怎麼會在這?
故人會面
費琉卻應對自若,看著余舟一張清俊的面龐,又看她光頭黑衣兜帽,便笑著說道:「你便是忘塵師太吧?」
余舟還沒來得及反應,許是勞累過度思想也愚鈍,沒想好怎麼面對費琉,便並未回話。
費琉便放下手裡物品,走在余舟身周邊打量她邊笑吟吟說:「久仰師太天賦異稟,骨骼清奇,易容之術更是登峰造極,是鴣野堂藥徒里佼佼者。」
費琉見余舟還不說話,又站定在她面前說:「在下費琉,是鴣野堂的藥徒,也是王爺的朋友.........」
余舟心神不定,只皮囊呆笑。
費琉都有些尷尬,還是柔聲:「師太怎麼不說話?你一直在山上學習,沒來過這兒,必定不知,決明大人的易容術普通藥徒都不能學習,我亦是此平庸之輩。」
費琉此刻有種主人待客般的語氣問候余舟:「王爺於你乃千里馬得遇伯樂,你在堂里可與我聯繫。不知我今日有沒有這個榮幸得見忘塵師太真容?」
「費小姐謬讚在下了。」余舟抿了抿嘴,腳也悄悄退了三分,正準備離開這裡,可背後卻被人用手似堵牆般擋住,又推了一把。
「忘塵何不與費小姐交流交流?」
又是決明。
「決明,我昨夜一夜奔波勞碌,此刻睏倦萬分,明日還需入寺誦經,怕是不能陪費小姐交流了,先行告退。」
「忘塵,你可不能這樣。」決明一把拉住余舟受傷的左臂,任由傷口流膿混血,「你和費小姐一樣都是王爺的朋友,怎麼能冷落了人家,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