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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單度還以為余舟中了什麼烈性劇毒,連脈枕和錦帕也沒拿出來,直接跪在地上開始切脈,隨後神色有些尷尬的移開手說:「殿下,恕小人直言,郡主中的不是毒,而是一種.....情藥。依小人看此藥藥性極強,聽齊是說郡主被下藥已有一刻半左右的時辰,小人只能行針先抑制住藥性揮發,然後就是......」
「你廢什麼話?行針啊。」
沈謹直接踹了磨磨唧唧的蘇單度一腳,早已心急如焚。
蘇單度只好揉了揉屁股應聲說是道:「是,殿下,那小人一會兒再說後面的事罷。殿下,得把郡主背部穴位露出來行針一個時辰,還得褪去衣衫......」
「齊是,你們倆照顧好她。本宮去去就回。」
沈謹和七進七出和男官都退了出去,齊是幫余舟翻過身褪去了上衣,那道左肩的疤暴露無遺。
...............
沈謹出了東宮別苑立刻駕馬去賢王府。
此時已將是宮門關閉之時,陛下和一眾嬪妃公主早已離去,只剩下席間寥寥無幾的賓客,大多都相伴離席生怕捲入這場紛亂之事裡。賢王就站在顧和定的身旁,匆匆趕來的刑部尚書林世出安頓好了人員開始盤問。
沈意剛剛礙於陛下還在,並沒有多說什麼,現在陛下一走便甩起臉子:「林尚書,你要是今夜沒有查出個黑白是非,是不是本王也要陪著你一直等到明日早朝才行啊?」
林世出不敢頂撞親王但毫無懼色,「賢王殿下,臣等是奉了陛下親旨來監督顧員外郎徹查清月郡主昏迷一事,還請殿下您體諒。」
「你....」
沈意剛想再說些什麼,一旁的王府女官翠果走了過來對他作禮耳語了幾句。
「娘娘的意思?」
只見翠果輕輕點了點頭,沈意就沒有再多為難刑部的人,揮袖而去道:「本王的王妃還在等著,不與你們多言了,本王的洞房花燭夜可不能被你們這群人毀了!」
「臣等恭送賢王殿下!」
余舟待過的那處小屋位於客房旁,本是間奴僕住的屋子,此刻已經被刑部的官兵包圍,小院裡隔開賓客與後院,小院裡刑部人員在顧和定的安排下開始對接觸過余舟的人展開一一排查,著人在儘可能不破壞宴席的情況下收集了余舟用過的物品。
「大人,清月郡主用過的東西都在這了。」
一刑部官人指著一張木桌上的大小杯具酒壺稟報顧和定,一旁刑部尚書林世出點了點頭說:「你下去吧,顧員外郎,你去看看那邊盤問如何了。」
「是,大人。」
戌時半刻,沈謹帶著七進七出剛走到小院前,就聽見王必婉聲嘶力竭地叫喊,她在一間離得小院很近的門前面紅耳赤地辱罵著:「你們太醫院幹什麼吃的?我兒一條胳膊沒了我認,可他如今都神志不清,都要瘋了!你們卻說要熬一個小時的湯藥,我不信就沒別的法子!」
說完還扯著太醫的衣領不依不饒:「我兒在你們這齣了什麼閃失,我拼了命也要宰了你!」
一旁王必信和王必婉父女怎麼攔她也不住,還是王夫人出了客房門說:「我的好姐姐,你看你這親弟和外甥女都在,誰要把我們怎麼樣呢?誰說姐姐一句不是,我撞破了頭去罵他,行凌好像好些了,姐姐快去看看吧。」
隨後王必信一家拉著王必婉進了房門,才算鬧完了這麼一出。
「真是白費了王家老太太給他們倆取得好名字,沒一個說中的。」
沈謹到小院時,小院內並沒有江聞的身影,但淑華公主沈玉居然在。
沈玉作禮道:「淑華拜見太子殿下。」
「起來吧,淑華公主雖然封府不必在意宮門限制,可畢竟是這個時辰了怎麼還留在賢王府沒走?」
「我今天本應早早回府的,可是我同王爺講話時,王爺不小心掉落了一個荷包,想著他不知道急匆匆去哪裡了,或許會回來,就等了。他說明日便要離京,夜深我也不便去王府,既然殿下來了,就勞煩您轉交罷。」
沈玉說完遞了過去就作禮離開。沈謹接過那隻荷包,一座山川落日圖繡的極丑,扭扭歪歪的針線不知道是誰家剛學女紅的丫頭繡的:江聞收著這個不像樣的東西幹什麼?
也未曾多想,沈謹走到刑部尚書林世出跟前。
「臣參見太子殿下。」
「你們查出什麼沒有?」
顧和定作為主要審理人員,走到沈謹跟前答道:「回殿下,臣發現郡主用過的酒壺和酒杯中皆有一種白色藥粉殘留,經太醫院查證,此乃情藥又名合歡酒,是讓人神魂顛倒意志散亂,行床笫之事所用。」
說完讓人拿著托盤將東西拿了上來,「另外,經過盤查發現郡主的貼身女官小滿事發當時並不在郡主身邊,而是去了後院幫賢王妃打理殿內事務,說是有人把她錯認強行拉著去的。」
「錯認?賢王妃什麼說法?」
「回殿下,王妃說她並不知情。扶著郡主去小屋的女官都說是認錯了房子,臣發現門房有上鎖的痕跡,但他們三人中無一人回答房門的鎖是誰設置的,臣已經按例把他們帶回刑部大獄審問。」
沈謹冷笑一聲,「沈楚回了宮,蕭行凌瘋迷不知所言,女官要麼託詞不在,要麼咬死不肯說,未來太子妃就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你們當本宮是任人戲耍之輩嗎?!」
林世出站出來說:「殿下息怒,臣已命人上表一封奏疏,相信陛下今夜便可批閱下旨,允臣等最遲明日便可查問大公主,以及對王府涉事三名女官用刑,徹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