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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禮道:「小人參見顧員外郎。」
顧和定就那麼定在了那兒,一隻就要踏上馬車的腳頓停在了空中,又只得慢慢收了回落地,轉頭對著這位矯健的女官苦笑道:「小梨你......可真快。」
「多謝大人記得小梨名字。」
隨後沈瑤也提著淺紅桃花裙,搖著流蘇珍珠簪子快步走到。顧和定這下是鐵定了的無法脫身,另一隻腳只得下了車凳,作禮道:「臣參見五公主。」
「起來吧。顧大人心思我上次就知道了的,也不必如此避我。不是為了私事,只是為賢王府的事來的,還請大人撥冗耗些時辰來聽我問問話,成麼?」
顧和定本也老實忠厚,有關公事概不馬虎的,就應了她,一同去了間離得近些的普通酒樓,包了雅閣說事。
......
「這麼說,余小姐十載不得出南華寺,那即便便是再如花似玉、才學兼備的姑娘,日日要在枯燈古佛前,有幾個不讓悶死,熬沒了念想和容貌?」
顧和定心裡著實惋惜,要是普通的案子自己也不會多想什麼,定也是同那些人一樣,只看見幕後做好了的表面功夫。可余舟不一樣,她明明就是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縱使她不認,自己也不會信她做出這種事來。
「是啊,只怕是誰也救不了她的。」
顧和定眼裡的懊悔和憐惜,還有那閃閃發光的淚水,在沈瑤看來不像是他對公事的不平,而更像對余舟的愛意。
難不成,他真的喜歡余舟?
「是可惜了她,難為顧大人工作繁忙還有時間同我說這些關於余小姐的話,大人可曾與她交往過?」
顧和定回神,他是不解這些女孩子的心思,想著既然余舟不願認,便只直直回了沈瑤:「未曾,只是在選比上見過而已。」
見過?那會是因為余舟才華而被吸引罷,她那麼耀眼奪目,也怪不得人會傾心於她的。自己有什麼呢?空有一個公主的名號罷了。
「我惋惜也是無果的,不能差人去那麼遠的地方送些藥去,她病的厲害怎受得了車馬勞頓。」
顧和定聽到這也是心疼,不知道受了多少苦楚委屈,才瘦成那個樣子,像是一陣風颳走就能的骨頭架子。
趁他不走,沈瑤又問:「大人,上次我托人送去的梅花酒你收著了嗎?」
「哦,收到了。還未曾品嘗過,公主送的東西未敢隨意飲用,現只放在府里好好保管著的。」
「其實,梅子酒應當及時吃了的。」
我一片心意,你也應該接納了的。
說不上顧和定到底是哪裡好,就是沈瑤心尖上割捨不來的一塊肉。
他坐在她對面,她只想他再多留一會兒罷,再多一會兒罷。只是多看身著墨綠官袍的他幾眼,變會覺得幸福很多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只有她有。
...............
沈謹剛到東宮別苑,單如皎的馬車就跟著來了。
「臣/真真參見太子殿下。」
「起來吧,二位有什麼事嗎?」
沈謹站在東宮別苑門前,並沒有讓二人進去坐坐的意思。
鄭真真一臉關切的問:「殿下,您這幾日還好吧?余小姐她.......」
沈謹手拿玉扇,眉目冷清如昔,一身玄衣,語氣冷漠道:「抱歉,余舟的事,從今往後本宮一概不言。」
單如皎見勢頭不對,便連忙擺手解釋道:「我們今日主要是關心太子殿下和離王殿下如何了,其他便也不問。」
「那便不多留二位了,本宮今日事務繁忙不便迎客。七進七出,送客。」
單如皎便應:「是,殿下。」拉著話沒說完的鄭真真走了。
............
「陛下到底怎麼樣了。」
「回殿下,宮裡消息堵死了,沒有一個人知道,吳士渝那邊更是一句話都漏不出來。」
「你下去吧。」
內里逼斗
鄭真真怔怔的看著沈謹毫不猶豫撇下自己踏進了東宮別苑的大門,多少會有些黯然。
路上,「換做別人,我早就抓住他不放也要問出個一二來。」
單如皎眨了眨眼,「我都習慣了,殿下不是從小就這樣麼。」
「才不是,我去驍騎營玩兒沒幾日就可以見到殿下一次。你就只是小時見過,等年紀大了便忙著考取功名,殿下冷你多正常。可......定是我不夠好。」
她平時分明是那麼驕傲的女子。單如皎舔了舔乾澀的唇:滿腹才華又如何,還不是想不起安慰她的一句好話。
支吾了半天,把手搭在鄭真真肩膀上說了一句:「咳,別想這個了。話說你怎麼最近只穿深藍色的武服,我記得你最喜歡穿紅,明明那樣更好看些。」
「手在哪放呢?」鄭真真一個過肩摔把嬉皮笑臉的單如皎甩在地上,「哪壺不開提哪壺!殿下說我穿紅不好看!」
單如皎困難的爬起來,摸著屁股疼的發麻,用手拂去身上沾的塵土,「姑奶奶,你有氣撒我身上也行,但你下手也太重了吧?我可是朝廷命官三品大員誒,你這樣會被抓進大牢的。」
鄭真真想到什麼悶得眼都紅了,不知是被單如皎哪句話氣的,握著拳頭,趁著氣句句都要和他吵:「你倒是叫人抓啊,反正也沒人管我!」
單如皎知道是她心裡不好受,無論是最近她那個刻薄的繼母還是太子殿下,忙拉扯著她的衣服雙手合十祈求道:「誒誒誒,我錯了我錯了,你告訴我哪句不對,我再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