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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那邊有刑部林世豪極有可能坐中書省位,比何言知更有可能。
吏部里也有文尚書,嘶,還一個單中丞。真是人才濟濟啊。」
「是,妾會多留心的。」
「楚楚的婚事物色的怎麼樣了?」
「她是個挑的,怎麼都不滿意。我讓她嫁給都尉,她說參加幾日後選比,再看看有沒有如意郎君。」
「楚楚是個有心思的鬼丫頭啊。這麼大了,小心點嫁不出去啊。」
太后起身。
劉姑姑提醒說,「太后,藥湯要涼了,還是快喝吧。」
蕭貴妃主動把藥端給了太后,問道,「聽說王爺要從江南回京了?」
太后神色有些黯然,「是,哀家的聞兒要回來了。京中要冷起來了,不知道他會不會不習慣。
這麼多年,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哀家也不知道。哀家真的,不懂他。」
偏頭看著蕭貴妃,把藥一飲而盡,拿手巾拭去余液。
把碗放在蕭貴妃手裡,說,「今天你的罪就謝到這兒吧,以後別總是拖著了。哀家也是孤家寡人一個,常來看看哀家。」
「是,妾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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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貴妃走後。
太后吃了一顆蜜餞,「劉姑姑,玉兒怎麼樣了,昨夜不是喘疾又犯了嗎。」
劉姑姑應道,「回太后,三公主今早起來只是頭有些昏,太醫說大體已無礙了。」
太后感嘆著說,「玉兒,多伶俐可愛的孩子,怎麼就總是生病呢。
從小跟著哀家,她要是生在蕭可然的肚子裡該有多好啊。」
又抬眉釋然道,「不過,這樣也好,她也能遠離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是,太后言是。
小人聽聞,三公主最近還勤學苦練著花藝,說是學成還要插好給太后親自送來。」
「好,哀家最喜歡的玉兒也想著哀家呢!但別親自了,外頭風大,最近又犯喘病,不要總是到處走動。
還有,明日讓幾個女官給她送點棉衣碳爐過去,天涼了。還……」
劉姑姑笑著看著太后,太后也突然發現自己管的有點太多了,停下了囑咐。
劉姑姑還是應承道,「是,小人這就去辦。」
「那今日先歇息了吧。」
「是,太后。」
宮中有位三公主沈玉,是葉貴人所出,因病多為太后撫養長大。
其母葉七七是外州里來的秀女,誰也沒料到她會得寵。近年她更是頗為受寵,如今宮中傳聞她竟懷了上了八皇子。陛下年邁,已經許多年沒有子嗣延綿,眾人紛紛猜測,陛下得知此消息後,葉貴人或許會升為嬪妃。
後宮裡,除去皇后林晴,貴妃蕭可然,已經提到了的葉七七,叫的上名字的,也就幾位:
柳本原柳貴人,早年間生了位六公主沈筱。也早產過一個公主,當時已然六個月生下了後卻是死胎。又正逢陛下與柳貴人冷戰,過了幾年,陛下想起覺得虧欠於是憐惜彌補,賜了名沈希,追了七公主的名號。
柳本原本來也是得寵之人,但這麼多年了一直是貴人。其因是其父柳擇為做中丞時,得罪了康家,不向其背後勢力低頭,辭官歸故後病逝。
當年柳貴人多有悲痛,這才小產,更是為了自己父親冤情與陛下心生嫌隙。如若非此,柳貴人現如今應是最得寵的妃子了。
還有幾位異族貴人,都是他國進貢來的。冷含香冷貴人,相貌出眾,歌喉動人,來自北疆進貢。前些年生了位五公主沈瑤。
韓雯韓貴人,來自南疆楚幽國進貢,琵琶技藝高超,舞姿優雅。生了位七皇子沈越。
這些妃子雖有皇嗣,但誰也明白他們作為外族人,是永遠不會得什麼高位的。餘下幾位答應常在的,提不上名來。
也是因此,一答應難產去世拼死生下的四皇子沈思,才會多年來受人排擠輕視。即使後來沈政覺得不妥,追封其母為貴人,也沒能改變別人看沈思的眼光。
「陛下,今夜該翻牌子了。」
皇帝夜半了還在批閱奏摺,心情未免煩躁。
「再批一炷香吧。最近事務太多,真是讓人厭煩。」皇上摸著額頭,像是有些頭痛。
「是,陛下。小人這就為陛下點一柱安神香。」
王常侍點了香,又回過頭道,
「陛下,這是肅州進貢的今年的玄齋琴墨,小人記得陛下常愛此墨,去年產少,陛下還十分惋惜。」
讓人端了墨來呈到陛下身旁。
「確實,肅州和徽州都是產墨的好地方。那便研一支吧。」「是,陛下。」
一炷香後。
「今日就這樣吧。
墨屬實是漂亮,通體黑而發紫澤,墨汁寫來潤而不暈,還有一股草藥香氣。好墨啊。」
陛下起身舒了一口氣,放下手中墨條。「朕記得,冷貴人就是肅州人氏吧?」
王常侍舉著牌子應道,「回陛下,是...葉貴人。
冷貴人是北疆美人,陛下可能忘了,她由北疆查銀大將軍進貢而來的。」
「喔,是朕記錯了,大概是朕老了,記性不好。今夜就……葉貴人侍寢吧。」
「陛下,葉貴人的牌子近日不在冊內。」
「哦?可是病了?」
「回陛下,葉貴人所居玲玉閣剛剛報來喜訊,葉貴人已有二月余的身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