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頁
顧和定接話道:「殿下息怒,臣等刑部官員已經在陛下離宮之前得了旨意,蜀州副都尉蕭行凌今夜暫扣留在賢王府客房,其母王氏及親眷自願陪同。」
沈謹沒有說話,帶著七進七出去小屋及周圍都仔細察看了一番,又看過證物和太醫診斷蕭行凌的病症書紙,這一遭下來已近亥時。
「本宮在這已經近一個時辰,這大喜的賢王府本宮就不久留了。」
林世出、顧和定等人作禮恭送太子殿下,又聽得顧和定道:「殿下請放心,臣等絕不會使清月郡主平白無故受了冤屈的。」
沈謹回頭,「顧員外郎,這個公道你說與不說,本宮都要定了。」
夜色朦朧
江聞不知是聽了太后怎樣一番要緊話後,半面譏諷半面多懣的,在沈楚注視下吞聲忍氣離開了慈寧宮,在宮門關閉之前出宮去了。
「楚楚,你這次的事辦的不夠好,不過哀家不怨你,怨的是哀家。哀家沒有料到太子這個往常多是處事不驚的人,今天卻翻了船撞在余舟這個狐媚子手裡,聞兒也是因為這個妖精而惱怒。不怪你的。」
沈楚從座上起身:「太后,楚楚過錯萬分,王爺究竟是不是因為清月而遷怒於人,楚楚覺得也可能是王爺覺得我們沒有提前告訴他的過罷?」
太后轉念一想,如果聞兒真是這樣的想的話,自己反倒還會寬慰一些,點了點頭說道:「也有道理的,就是委屈你了明天八成得去賢王府或是別的地方,受那些人的審。」
「太后,楚楚不怕的,有了剛剛太后那番話,還有蕭家多少個長輩忠臣定著心,楚楚怎麼會怕委屈?」
沈楚還借話慢慢走到了太后榻下半跪著趴在太后腿旁,用手給太后捶著腿,說道:「楚楚有個不情之請。楚楚實在是沒有單如皎,單侍郎以外的如意郎君。斗膽請太后把楚楚不想成婚一事,多在陛下面前說幾句罷。」
太后心裡跟明鏡似的:沈楚這個丫頭鬼得很,沒油利的活兒總是砸不到她頭上。哪裡是看上了單侍郎這個人,分明就是看中他背後勢力!
不過也好,若是沈楚真的嫁給了單侍郎,那麼她就能為蕭家、為聞兒多爭取一份文臣的力量,也是不錯的。
太后輕輕撫摸著沈楚的頭髮,「行,我們楚楚過幾年再嫁,多在哀家身邊留幾年再出去。」
好一幅祖孫情深的虛假畫面啊。
沈楚當然也不是真心實意的服侍太后:沈玉封府這事是葉貴人靠著肚子裡的貨求來的,除了嫡公主以外,普通公主哪有這個待遇。但是沈玉是個與世無爭的人,自己只嫉妒卻不會恨。
自己的前程萬里,覓不到安寧怎麼也要拼一個繁花似錦。
「楚楚謝過太后,太后萬福,夜色已上枝梢,楚楚便先行告退了。」
.....................
路上,沈謹帶走了小滿——這個不知道被人用了什麼手段被支開,間接導致余舟被害的人。
「七出,安排人把那個叫小滿的女官鎖到東宮隨便一處小閣,給她搜身,不許她踏出房門一步。」
「是,殿下,刑部的人要求進入東宮清華殿看看郡主用過的物品,您覺得可以放他們進去嗎?」
「讓他們查,本來這個東宮也不是本宮的地方,查出點什麼更好。」
東宮別苑,七進跟著沈謹回到了清風殿,看到蘇單度已經行過一遍針在殿堂門口等候。
「小人參見殿下,清月郡主的內里火氣已經被遏制,齊是在屋裡伺候著,但是殿下,小人才疏學淺,這行針只是一時的法子,不能根治。」
「不能根治?你不是天賦異稟的神醫傳人麼,這點藥都解不了,你是在糟蹋你自己師父的好名聲嗎?」
蘇單度覺得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說話不方便,就拉著沈謹撤到一旁,悄聲道:「根治之法只有兩種,一是同房,二是放血換血,三是渡氣讓她吐出殘血,可她這個身子骨哪遭得起這樣的難,殿下說哪種可行?」
看著沈謹若有所思,蘇單度又往前湊了湊,「殿下,雖然殿下和郡主沒有成婚,但是這洞房花燭提前一下,也未嘗不可。」
沈謹冷颼颼的眼神掠過蘇單度奇怪的笑容:「滾。」
蘇單度擺了擺手,拿起地上的藥箱子:「那就沒法了,行針抑制藥性就半個時辰,殿下自便,小人告退。」
就在沈謹還在考慮如何是好時,齊是從寢室出來稟報說:「殿下,清月郡主醒了,但是還是有些意識不清。」
沈謹聞言便進了寢室,七進想要跟著進去看看被齊是攔下來,搖了搖頭示意七進和自己ji一起在殿堂內等候。
「你現在感覺如何?」
床上余舟已經恢復了一絲力氣,齊是幫她換了一身輕紗白蝶紋金的襦裙,她半撐著身子雙頰紅潤,朱唇艷得好像能滴出血來。「殿下.....我好像無藥可醫了.....我是不是要死了?」
「你會沒事的,本宮這就給你渡氣。」
沈謹坐在床上,雙腿盤坐把余舟身子擺正,可她此時柔弱無骨,還不小心靠在了沈謹懷裡:一雙眼氤氳著水氣,像含苞待放的骨朵等著人去摘取,情難自已水蛇一般纏繞在沈謹身上。
「殿下,我好像中毒了.....好難受.....」
此時的余舟已顧不得私情理智,一雙手在沈謹肩膀遊走,感覺身上的火氣竟消減了不少便愈發得寸進尺整個人抱住了沈謹。